正文 竹马他竟是怪物暴君 — 第51节

正文 竹马他竟是怪物暴君 — 第51节

“鹑首八星,南门敞,召弧矢,东井化箭——”

话落,指间的簇簇赤息交缠着破空而上,耀目如流星逐日。

升至半空后,那赤息竟陡然爆开,化成无数赤身箭矢,急速射向地面。

“噗嗤——”几声,大半暗卫都被数根箭矢刺中,顿停在原地。

“停下做什么?别磨磨蹭蹭的,快杀了她。”沈老爷没把她的攻击当回事,“这点修为,念了全诀又能起多大用处,还怕她不成?”

但他们仍旧一动不动。

就连没被射中的那三两护卫,也踌躇不前,面露难色。

沈老爷眉头紧锁:“一帮蠢货!这便被吓着了?一两根箭而已,还能要了你等的命不成!”

“老爷……”离他最近的一个护卫僵硬转过头,望向他的眼中含惊带惧,“我……”

他只挤出了这几个字。

下一瞬,他胸前的箭尖处忽爆散开无数赤线——就如瓷器被尖锐石块砸中后裂出的纹路。

那些蛛网般的赤线在他的皮肤下快速游走、膨胀着,所经之处亮得惊人。

片刻,他浑身——甚而是脸上,都遍布着赤色的线。远远望去,整个人就像是将碎的陶瓷娃娃。

不光他,其他中箭的人也都成了这样。

沈老爷大惊,慌忙后退几步。

但他的反应到底太慢。

“滋啦——”像是冷水浇在油锅上,那些侍卫身上的赤线接连爆开。他们的血管、灵脉,乃至骨头,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碎在这强大的灵爆之中。

眨眼间,那些暗卫就没了气息,倒地僵死。

系统:“……”

到底谁才是反派啊!

血溅在脸上,烫得沈老爷浑身一抖。偏偏背部又冷得惊人,连脊骨都似在打颤。

这人不是杂役弟子吗?

一个杂役弟子,怎么能催动这般可怖的灵诀?!

剩下的两三个暗卫也再不敢上前,一脸惊恐地朝后退去。

好半晌,沈老爷才回过神。

他狠瞪着眼,额角青筋暴起。

“加强斗阵。”他咬牙道。

杀不了她,还对付不了将死的沈仲屿么!

那几个暗卫却已经被吓到动弹不得了,直等沈老爷又重复一遍,才忍着恐惧合掌结印。

霎时间,布在院内的阵法被强化不少。

蚀骨的疼痛如潮水般涌上,沈仲屿躬伏了身。

不过几息,他就已支撑不住,呕出好几口淤血。身体腐烂的速度也在加快,有些伤口甚至已能看见森森白骨。

见他近乎痉挛,沈老爷这才松了口气。

他冷笑道:“小弟子,老夫不管你耍了什么手段,可你今日,休想带这孽子走出我沈府!”

虞沛知晓是他把沈仲屿关在这院子里,却没想到他的心能狠成这样。

即便不是亲父子,也用不着这般折磨人吧。

偏偏她又不能再肆意催动灵诀。

——刚刚她虽是在攻击沈老爷的侍卫,可灵力的威压也影响到了沈仲屿。他已经只剩半口气了,忍过一回已算不易,要是再来一道灵诀,多半得死。

心烦之际,沈老爷又道:“你现在认罪,老夫还可留你一条性命,待去了御灵宗,也能帮你说上两句好话。若你再诚恳些……也能让我儿多活两日。”

乍一听是退让一步,实则步步紧逼。

虞沛拧眉。

身旁,沈仲屿忽唤她:“虞师妹。”

“怎的了?”

“你……”他气息奄奄道,“若仅你一人,定能……想办法离开。师妹无需……管我。”

虞沛:“师兄不信我?”

“并非。只是……不值当。”

冒着送命的风险救他这样的人,于她而言,不值当。

“好。”虞沛忽然松开了手,“我可以不救你。”

沈仲屿像是松了口气,轻笑:“如此最好。”

说着,他摇摇晃晃地往前,一步一步的,似是前路无所惧。

“但有些话要与你说清楚。”身后,虞沛道,“即便不救你,我也会与他打。没什么弯弯绕绕的理由,不过是他惹着我了而已。”

沈仲屿顿步。

虞沛又说:“还有一事要请教沈师兄,以你对他的了解,他会放过我么?”

能对素未谋面的人下死手,这样的人真能信守诺言,放她离开沈府?

沈仲屿闭目。

这事并不难想清楚,没过多久,他低叹一气:“是我糊涂了。”

虞沛伸出手:“沈师兄,你可以把命交在我手中,也可以现在就去他那儿——目下,选择权在你。”

另一边,那几个侍卫又开始结印,意欲继续加强阵法。

沈仲屿侧身看她。

苦于魔毒,现下他已经不大能视物了,映入眼帘的那张脸也模糊不清,仅能隐约看见些轮廓。

可就是这样朦胧不清的光景,却如见赤乌,通脱张扬,灼目不可视。

耀目得他心惊。

沈仲屿眼帘稍垂,缓握住了那只手。

他轻声道:“仲屿薄命一条,如今心甘情愿托付于师妹。”

阵法带来的强压几乎使他口不能言,每个字都说得勉强。

“一刻钟,师兄再忍过一刻钟就好。”虞沛单手结印,低声念道,“奎照十六星,蒙秦山开,千卷藏。”

一副空白画卷凭空出现,在半空浮动着。

见状,沈老爷骇然大叫:“快!快去!毁了她那千卷藏,莫叫她把人送进去了!快去!”

但无人敢动。

“老……老爷。”他身旁的侍卫道,“不若……不若还是放他们……”

“蠢货!”沈老爷掴了他耳光,怒不可遏,“一帮蠢货!没用的东西!老夫自己来!”

话落,他开始合掌结印。

虞沛却并不着急,只是觉脑袋有些沉。

她下意识地耸了下鼻尖,唤他:“沈师兄……”

沈仲屿:“师妹有……何事?”

“你身上——”话音戛然而止,虞沛摇摇头,话锋一转,“没什么。”

沈仲屿担心是身上血污太脏,意欲松开手。

“抱歉,虞师妹。”他轻笑,“如今师兄倒成了泥里乱滚的花猫儿。”

“不是,我不是想说这个。”虞沛挠了下面颊,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说。

她只是突然觉得……他身上好香啊。

是股不知何时出现的清新甜香。

且这味道她好像在哪里闻过。

可又不同。

她记忆中的气息多了些炽热,像烈日下的松木。

那灼烈叫她头疼,木香又抚平着心中的躁动。

而眼下,那气息若有若无,却如密林一般绕在周身,令她分外心安。

看她欲言又止,沈仲屿又问:“虞师妹,可是哪处不对劲?”

“没,没什么。”虞沛屏着呼吸,尽量不去嗅那味道。

太怪了。

没屏两口气,她就再忍不住,又嗅闻了两番。

等闻见那股子淡香了,她眉一拧,暗自谴责自己。

眼下是什么时候啊沛沛!

怎么能像只见了猫薄荷的猫,控制不住自己呢!

作者有话说:

明晚不更,放在后天一起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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