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雾散闻春寒 — 第24节

正文 雾散闻春寒 — 第24节

作者有话说:

此刻的太子→妒意横生→越想越气→发疯

第19章 黎明

◎别乱动◎

他靠得太近, 温热的鼻息落在温几栩额间,像是被羽毛轻挠。

温几栩的视线缓缓往下,顺着半拢着的浴袍,望见了他的腰腹。得益于赛车手常年以往的训练, 腹部凹陷的弧度分明, 紧实有力, 一看就是韩漫里最喜欢重点着墨的劲猛型身材。

“还没回答我,就这么肆无忌惮?”闻堰寒似笑非笑的嗓音自头顶传来, 温几栩抬眸,两人视线相撞,她弯唇, “我多看几眼怎么了, 谁知道你不是故意穿成这样勾引我。”

“温几栩, 你现在是在我家。”

温几栩侧过身, 同他拉开了些许距离,手指无意识地抚上掉落在沙发上的玫瑰花瓣, 眼神澄澈地点评,“你家装修不错。”

“所以我穿成这样,很正常。”

温几栩:“有客人来你家,你也会穿成这样迎接吗?”

“除了你, 谁能有这样的机会?”

柔光为他薄厉清瘦的脸庞镀了一层淡金色,面上看不出太大的情绪波动, 只不过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温几栩却不自觉地唇角上扬。

她喜欢“特殊”、“特别”这样的字眼,更热衷于做感情的主导者, 就像此刻, 明明是她失约于他, 他却不得不放下该有的桀骜和淡漠,耐心地告诉她这样的信息——你在我这里是特别的。

温几栩的神情变化逃不过闻堰寒的眼,在她面前,他总是会生出一股强烈的失措感,明明是她缠着要他为她俯首,却又总是漫不经心,好像他只是她盛开途中无意遇见的一缕风。

她是盛放的玫瑰,哪能会懂得风过之境被她挽留的挣扎和着迷,她只是自顾自地、悠然地勾着他,哪管沉沦的代价。

“温小姐,不要主次颠倒,今晚是你该给我解释。”他低声提醒,却不知这句话是对谁说的。

积了整夜的躁郁,却找不到出口。在她来之前,他看着她恶人先告状的质疑消息,却像是陷入了囚笼。

她行为乖张,心却是漂浮不定的;而他步步克制,却一次次陷入失控的猜疑、妒忌。

温几栩正把玩着那片玫瑰,手指无意识地揉搓着花瓣,声音一下子弱了下来,“就是——我以为你用私人号给我发短信,要给我惊喜。”

“手机号、微信号,都只有一个。”

温几栩:“不会吧?你居然没有将号码分开吗?我哥都有两个号,把工作和生活分开……”

“不是所有人都有着一样的习惯。”闻堰寒将玻璃杯递至温几栩唇边,微凉的触感让她微微发愣,下意识接过杯底边缘,听到他说:“你从来没有试着了解过我。”

“感情不能简单地套用公式,我也不是你随意解开的题,把江鹤轩当成我这种事,以后最好不要再发生。”

“咳咳——”温几栩抿在喉中的水还未咽下,被他说的话吓了一跳,失措地连呛几声,慌乱间,玻璃杯撞上了他横亘在身侧的手,温热的液体洒落满身。

她穿的是贴身的针织衫,很快就侵染开来,几乎湿了大半。

温几栩连忙从茶几上扯了几张抽纸,胡乱地擦拭着沙发,“抱、抱歉。”

“不过是提到江鹤轩而已,值得你这么紧张?”

她手忙脚乱地处理着狼藉,闻堰寒却站在一旁,纹丝不动,徐徐说出口的话带着明显的冷意,温几栩半蹲在地上,只能仰头看他,“我只是不小心呛到了而已,把你的沙发弄脏了,你有没有洁癖啊?要不我叫个家政过来帮你处理一下?”

“有。”

温几栩:“啊?”

还真有啊,完了,那她岂不是要被扫地出门了,没把人哄好不说,好闹出这么个幺蛾子,温几栩后悔不迭,忍不住环抱住自己的双膝,考虑要不要来个死缠烂打,赖着不走?

就在她乱七八糟想了一系列理由后,一股独属于男性的力量将她向上拉,闻堰寒环住她的腰身,轻而易举地就将她抱了起来。

“不怕地上凉?”

天旋地转之间,温几栩有片刻的失重感,回过神时,已经来到了貌似衣帽间的地方,她的视线刚好能望见他微凸的喉骨。

与那日不同的是,此刻他仅着一件浴袍。

环境、氛围,都带有太多成年意味的暗示,为可能发生的事而感到心跳加速、肾上腺素飙升,即便是狂飙到380马时,温几栩也从未有过如此的紧张。

这和她同那些天之骄子过家家般的止于触碰有着全然不同。

在她面前的,是已经二十六岁的成熟男人,即便在情事方面一片空白,也正是身体需求和激素分泌最旺盛的时候,谁会在这个年纪,和她搞纯爱?那太不切实际了。

温几栩强迫自己抬头,撇开那些带颜色的画面,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磕磕绊绊道:“可不可以先把我放下来……”

“本来是有这个打算。”

闻堰寒垂眸看她,原本冷然的眸子里覆上几分难懂的黯色,他的脾性本就难摸透,温几栩此刻对于自己不断火上浇油的作死浑然不知,怔怔地回以不明所以的凝视。

“那你倒是先把我放下来呀,这样脖子好难受。”温几栩的手被他锢在胸膛,他的浴袍又是系带的款式,她不敢乱抽回手,生怕一不小心碰到不该抽的带子,只能倚靠在他的胸口,没有借力支撑,实在是维持地太过费劲。

“别乱动。”闻堰寒沉声,陡然加重的呼吸让温几栩心间发颤。

手却缓缓下移,转而拖住她的臀部,从未被人触碰过的地方极其敏感,温几栩霎时脊骨僵直,下一秒,男人强势地分开她的双腿,将她抱转身来,双腿呈现夹着她腰腹的姿势。

他额间的发梢仍淌着微润的湿意,一双眸子盯着她,像猎豹看待猎物的眼神。

一股后知后觉地紧张爬上了温几栩的头皮,烫地发红的脸颊仿佛要将她烧地发晕,“闻堰寒你、你要做什么?”

“江鹤轩有这样对你吗?”

徐徐泛哑的嗓音擦过耳畔,鼻息间都是他身上浓郁的冷木香气,混杂着一点沐浴后的热意,一阵电流顺着耳间窜至全身,让她浑身都跟着酥软,感觉自己像是化成了一滩水。

温几栩此刻闻堰寒他迷得头脑发晕,不明白为什么今晚的他总是三番五次地提起江鹤轩,嘴唇微微张开后,呼吸着未被他撰取的空气。

“说话。”

少女的眼神失去清明,仿佛全然陷入了意乱情迷的浪潮,闻堰寒眸色沉了,指腹覆上她一张一阖的唇,怒血上涌,几乎要将他克制多年的理智瓦解。

青梅竹马多年,温几栩又是三心二意的性子,江鹤轩恰好生了一张招蜂引蝶的脸,全然纵许着她的一切骄矜,情到浓时,别说一个吻,恐怕——

可他怜惜她不过才成年一年,十九岁的年纪,灿烂明媚,却又如秋末的玫瑰,经不得半点霜雪寒降的侵蚀。

思及此,闻堰寒却不敢再继续深想,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表情,只是妒意在心中愈演愈烈,几乎快要令他发疯。

抚上她唇的指腹不由得加重了几分,温几栩不堪被如此对待,难耐地从喉间溢出一丝猫儿低呢的哼声。

闻堰寒呼吸骤乱,衣帽间的储物板被他粗暴地拉出来,领带、衬衣被毫不在意地推落而下,温几栩被他急不可耐地抵在衣柜的凹陷处,双手被他高高锢着抬过头顶,针织衫剥落,温几栩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

下一秒,滚烫的男性身躯贴上了她明显低温的身体,柔软的浴袍被他解开,将她包裹着,肩侧、手臂都被衣物覆盖,温几栩登时清醒不少。

饶是当初追迟砚,两人意动之时,他也只不过是吻过她的唇角,而后克制地同她拉开距离,哪里会有现在这样糟糕的、凌乱的场面。

“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快了,我还没有准备好……”温几栩的双手抵在胸前,极力挽救着即将崩坏的关系。

闻堰寒目光落在她身上,“一个吻而已,需要做什么准备?”

话音未落,炙热的吻落了下来,他的唇比想象中要凉,温存地在外侧厮磨片刻,旋即探开她的唇齿,强势地勾着她痴缠,霸道强势,翻云覆雨般搅地温几栩呼吸不畅。

闻堰寒扣着她的后脑勺,不让她逃离,正如他这个人身上透露出的强势一样,就连接吻,都不容分心。

久到温几栩几乎快要不能呼吸,脸颊涨地通红,闻堰寒才分开她,双眸染了意乱情迷的味道,原来男人也会露出这样性感的神情,温几栩看得有些痴。

“现在还冷吗?”

他的声线不稳,落在温几栩耳边,好听到让人脸红心跳。

而她被他怀抱着,滚烫的体温熨帖着她,让她有种快要发烧的错觉,哪里会冷。

见她不回答,男人的指腹箍住她的下颚,逼他同自己对视,“怎么连换气都不会,你的小竹马没有教你吗?”

温几栩脸色涨得通红,“我跟他只是朋友!!没有你想象中那种乱七八糟的关系!!”

“你倒是说说看,我想象中——”闻堰寒的目光擒住她,嗓音缓徐,“是什么样的关系?又有多乱七八糟?”

“……”

“闻堰寒,你不要吃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飞醋好不好,为了帮我追你,江鹤轩提供了好多情报,他这个媒人也太冤了。”

“媒人?”闻堰寒冷笑一声,神情带着几分不屑,好似听到了什么愚蠢的笑话。

温几栩却自以为找到了哄人的突破口,急忙甩出更多事实去印证:“对呀,你忘了吗,上次在连山那个局还是他牵线搭的桥。”

这点闻堰寒一开始就知道,那时他还以为温几栩同江鹤轩是一对,认为她不知天高地厚地撞上来是为了引起江鹤轩的注意。

谁知这才过了没多久,该吃醋的人竟变成了他。

“地下赛那次也是?”

温几栩摇头:“那次真是偶遇。”

闻堰寒看了她一会儿,“耍我那次呢?”

“我那天不是来找你的吗!”

闻堰寒却不为所动,“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天你拉着程子幕合影。”

秋后算账来得太快,温几栩瞪着他,反倒不反驳了,想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你关注了他的微博,跟他玩了一晚上的狼人杀,关系好到竟然会来看你比赛。”

闻堰寒一字一句的说着,气压越来越低,眉梢拧着,于温几栩而言,更像是审判。

温几栩:“……都是很正常的社交,你不要这么敏感。”

“说出这些话,你自己信吗?温小姐。”闻堰寒扣住她后脑勺的手微微用力,食髓知味地又按着她吻了一会,见她无力招架,才松开,“我不喜欢失控的感觉,所以,无论是出于想要激怒我、还是什么别的原因,都不要再用这种方式。”

温几栩的舌尖被他吸地发麻,红唇莹润,“那我可以直接找你吗?”

闻堰寒:“你不如仔细想想,对于你的无理要求,我究竟拒绝过几次。”

“啊……”温几栩被他提醒,真就认真地回忆起来,“好像只有初见那次哎。”

“可是为什么你总给我一种‘冷冷地拒绝过我很多次’的感觉?”

“是你的错觉。”

闻堰寒抬手解开浴袍的系带,温几栩几乎在那一瞬间发出惊呼,下一秒,她的身体就被严丝合缝地包裹起来,带着滚烫的男性余温。

身前传来一声轻笑。

她悄悄地睁开一条缝,只见闻堰寒的长腿被浴袍配套的裤子包裹着,露出精壮的上半身,睨向她的眼神含了笑意。

“想什么呢?”

太太太丢脸了!这种外袍与长裤分离的款式虽然常见,但一般人根本不会特意去穿里层的裤子,也不怪她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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