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开雕花红木木窗尽数打开,午后的阳光一束束洒下来,在落地红釉蓝瓷大花瓶上投下光影。请使用访问本站。精致宽敞的屋内一片亮堂,外间用玉兰明珠小屏风与纱帘隔出的小隔间里,四足八角麒麟香炉内燃着沉水香,黄花梨木矮几旁,顾安年与宁秋霜对坐品茗。
顾安年已换了一身平日里穿的闲适衣饰,一头青丝松松挽在脑后,垂下来几缕添了几分妩媚慵懒气质。她静坐品茶,神态宁静安详。
宁秋霜紧紧盯着对面的顾安年,瞧她气色好精神佳,脸色比在永济侯府红润许多,就连肤色都好似娇嫩不少,隐隐泛着珍珠润泽,比她不知好了几倍,便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
在她心里,她应该要比顾安年过得更滋润更自在的,然而现状却并非如此。
宁秋霜毫无遮掩的打量,让顾安年就是想忽视也忽视不了,她不得不放下茶盏,故作不解问道:“霜表姐,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说着抬手擦了擦脸颊。
“啊?哦,没事没事,”宁秋霜回过神来,干笑着连连摇头摆手,道:“我只是见妹妹气色看似不错,心里松了口气罢了。”说罢掩饰性地端起茶盏抿了口茶,眼神却四处游移。
顾安年也不揭穿,只淡淡一笑,颔首谦和道:“原来如此。劳霜表姐挂心了,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如今早已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宁秋霜干笑着点头。
宁秋霜一直没有要走的意思,顾安年也不在意,只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几句,都是说的不痛不痒的闲话。
宁秋霜也隐晦地探了探口风,想打听宋祁何时娶正妃。顾安年只摇头说不知道。宁秋霜又故作八卦地问宋祁喜欢哪一型的女子,顾安年则是含笑不语。问的关于逸亲王府的事多了,宁秋霜见顾安年不是摇头答不知晓,便就是闭口不言,一来二去也就不问这些了,转而问起了顾安年进宫的所见所闻。
逸亲王带娴侧妃进宫赴宴的事,早已不是秘密。达官贵人家的夫人小姐整日在府上无聊,不是进宫溜溜,便就是四处串个门,就喜欢传这么些消息。是以消息传得快倒也不稀奇。
顾安年不想和宁秋霜说的太详细,便就随便捡了些简单的说说,像是皇后娘娘气质如何,太后如何和蔼,小公主小皇子们如何可爱等。再深入的,也同样是摇头说不晓得了。
两人又坐了片刻。宁秋霜话锋一转。突然问道:“年妹妹,听闻你仰慕沈七小公子才华,欲要与之会面?”
顾安年喝茶的动作顿了顿,抬头故作不解地问:“霜表姐怎知道这件事?”
“哦,”宁秋霜意味深长地一笑,略有些矜持地道:“是听王爷说的。许是因着你我是姐妹的关系,是以王爷便何事都与我说了。”眼中颇有些得意。
若是顾安年当时不在场,若是顾安年对宋祁一无所知,若是顾安年对宋祁有夫妻意识。此时听到宁秋霜这话,见到她这神情,怕是要醋意横生,误会宋祁对宁秋霜有意思了。
只可惜啊,顾安年在心里讽刺地摇头,这话只让她觉得可笑。
是的,她觉得宁秋霜太可笑了,这简直是要一条歪路走到黑的节奏。
当然,表面上她是不会云淡风轻地一笑置之的。
勉强地勾起抹僵硬的笑,顾安年干笑道:“原来如此。”
宁秋霜眼中闪过得意,以为顾安年被自己那话误导了,立即露出亲密柔和的笑,劝慰道:“年妹妹不要多想,王爷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又怎可能对我如此?”
有个成语是越描越黑,而宁秋霜显然是要把那话描地黑不隆冬。
这点小心机,顾安年实在看不入眼,用不着她自己对付,她只敷衍地笑了笑,对一旁伺候的青莲使了个眼色。
青莲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巧笑着附和道:“表小姐说的对,王爷对侧妃娘娘的好是有目共睹的,这逸亲王府里,哪个不知道王爷是把娘娘捧在心尖上疼着宠着的?王爷疼娘娘,若是哪个姨娘得了娘娘笑脸,王爷都会赏面子给那姨娘一句称赞,更别提咱院里的丫鬟,出去都是高人一等的。表小姐是娘娘表姐,王爷自然更是要给面子的。”
宁秋霜脸上的笑一僵,表情有瞬间的扭曲,她恶狠狠瞪了眼青莲。这大胆的丫鬟敢拿她跟那些下贱的姨娘丫鬟们比,真是岂有此理!
青莲低垂着头,只当没看见那凶狠的瞪视。
顾安年借着擦拭嘴角的动作,遮掩嘴角那抹爽快的笑意,她知道青莲聪明,没想嘴巴也这么巧,一番话当真是一语双关,气得死人。
奈何是宁秋霜自己先挑起的这“面子”的话题,是以有再大的怨气,也只能自个儿吞了。
好一会宁秋霜才压下心头怒火,重新挂上温和笑意,刚要开口,却见一个黄衣丫鬟进了来,福了福身道:“侧妃娘娘,茗叶轩来了个小伙计,说是王爷派来给娘娘送点心的,守门的侍卫大哥已经领着候在门外了。”
顾安年算算时间,是该到了,便道:“就让他在门外回话吧。”
黄衣丫鬟福身应了声是,垂头退下了。
宁秋霜转了转眼珠子,神色间有几分出乎意料。
黄衣丫鬟去门外传达了顾安年的意思,而后便回到隔间进口处,在屏风一侧站定。
顾安年轻声道:“问他都是些什么点心。”音量正好黄衣丫鬟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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