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逃亡路上捡到了一只疯批 — 你是你

正文 逃亡路上捡到了一只疯批 — 你是你

无泱不知道自己这一晕就是半个月,醒了后只发觉人恍恍惚惚,总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

她只在这院落里四处转悠,对这里一草一木都觉得新奇,

少女模样灵动,她不时回眸浅笑,那一刻,好似这一处小小院落都鲜活了起来,

“这里是哪?”

青年坐于椅上,挑着眼满目笑意,

“小娘子怎全都忘了,数月前我们已在此成亲,这里是我们的家啊。”

无泱拨弄着花草的指尖一顿,深吸一口气,只觉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

郢停一偏头躲过少女扔过来的碎石,面上笑意却更深了些。

“小娘子久久未醒,我便在此租了一处院子,喜欢吗?”

无泱没说话,但从她眼尾眉梢的笑意来看,确实是欢喜的。

“我费尽一切逃出来,就是为了这样自在地活着。”

夜色更深了,房内烛火明亮,在窗棂上映出少女的倒影,她昏迷太久,消瘦了不少,这一路逃亡本就奔波劳累,无泱如今看着铜镜,自己都觉镜中人倒有些不像自己了。

可仔细算过去,也不过数月。

少女身姿纤细,尖细的下巴微微挑起,整个人看上去弱不禁风,像是风一吹就要倒下的柔弱模样,

青年给她盛了碗粥,调羹在瓷碗里拨动,透出热气,

“小娘子现在身体虚弱,也只能用食补了。”

无泱吃饭的时候,郢停只一直盯着她,视线停在她纤瘦的手腕,就随意一圈的大小,好似承受不住什么重物就要断掉。

养她养了这样久,好像还没见着什么成效。

还是太瘦了。

无泱醒来后就只在院子里的时候稍微活泼了些,其余大部分时候都有些提不起精神,就如同此刻,整个屋子里只能听见调羹和瓷碗偶尔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

少女瓷白的小脸垂着,蒸腾的热气氤氲了眉眼,她安静的有些不像话。

许久之后,瓷碗底部和红木桌面发出碰撞声,无泱稍稍回过神来,才注意到面前目光灼灼的青年,

她轻咳了一声,才将郢停的注意力转回,

“之前我手上的那串珠子是与我相伴相生的魂蛊,养了许多年才生了这些,给了芸娘一颗护身,剩下的全用在那些人身上了。”

语落,默了一声,她又道,

“真是浪费。”

郢停手上动作一顿,片刻后,流水在空中滑出一道优美弧线,继而落入杯中,他将茶盏推至少女面前,

潺潺的水声中,无泱听见青年的声音,

“不会浪费的。”

闻言,少女慢了一拍抬头,想从氤氲中看清他的眼睛,待她看清了,那双狐狸眼也只是在笑,好似刚才的杀意全是她的错觉。

“魂蛊离身,我受到严重反噬,昏迷了许久,怕是要恢复也要许久。做了一堆光怪陆离的梦,醒来还头疼。”

她这话说的很是有些郁闷,脸颊鼓鼓的,郢停看的好笑,正要伸手去掐,手腕就被一把拦住,

指尖触及青年的脉搏,无泱顿了一下,神色忽变,

郢停只是笑着要抽回自己的手,可少女却死死地扣住他的手腕,她手背上突出几道筋骨,态度却丝毫不让,郢停手上便松了力道,无泱起身,走到他面前,一言不发地就开始解他的衣衫,

见状,郢停微微挑眉,笑道,

“小娘子醒了之后倒不怎么害羞了,变得主动了许多。”

他轻佻的话语无泱只当作没听见,手上动作有些粗鲁,几乎是直接扯开的里衣,露出男子的身躯——苍白的皮肤上缠绕着白纱,上面已然透出血迹。

无泱微微抿唇,清亮的眸直视青年的眼,

“这么久了,伤口还没有痊愈。”

郢停只糊弄地笑道,

“伤筋动骨还要一百天呢,这才一个月,再等两个月就好了。”

说着他就要拉上衣裳,无泱拉住他的手,面上微微愠怒,

郢停体质特殊,伤口愈合速度非常人可比。这次久久不愈,已经说明···他没多长时间了。

“两个月?你还有两个月吗?”

青年的狐狸眼无奈地弯起,修长的指尖停在少女的眼尾,似是怕她会哭,触及那里干燥,他才笑道,

“小娘子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要死了吗?”

是这样的,一开始,无泱并没有和他长相处的想法,只是觉得,反正他都要死了,这些事情告诉他也无妨。

但如今···

无泱一把挥开他的手,说话时已然带上了些哭腔,

“现在能和之前比吗?”

郢停闻言笑了,他微微垂眸,带着眼睫都敛下。

无泱心善,她怕是并分不清自己对他是什么情感,只是依赖,只是因为他是带她走出来的人,若是换一个人也是一样的。

只是因为习惯了他长久的陪伴,这样的习惯和依赖,纵使换个人,换个小猫小狗,要离开死亡时,她也是会伤心的。

于是他揉了揉少女的发,

“小娘子,这辈子你会遇见很多人,然后不停的分别,你只有看淡了别离,才能接受他们的离去。”

这怕是郢停说出的最能代表安慰的一句话了。

可身着白裙的少女只拽住了他的衣袖,将他往自己身前带,目光灼灼,

“别人是别人,你是你。”

作者的话:

其实泱泱对于感情是很坦诚的,她觉得郢停和别人都不同,和她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郢停将自己说的很坏,但是对她却很好。她能劝芸娘接受邢侩的死亡,但她自己却无法接受郢停的死亡。她和郢停的的关系是很复杂的关系,不止局限于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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