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世则
上午(睿夫刚下飞机)
睿夫家，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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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说？”
“是…他说不会见你…”
“这家伙，以为逃避就能解决问题？”
“他做事一向冲动、非常情绪化，但最近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怎麽说？”
“他不再提当晚的事，只是一直交代我照顾好伯母…”
“他要放弃是他的事，我还没放弃，你也不能！”
霍夫神色自若，却斩钉截铁地告诉他。
世则看着眼前这个外表与RIFF一模一样，气质却完全不同的人。
RIFF的脾气在日本是出名的暴躁、自负、感性，但他之所以受歌迷喜爱崇拜，也是因为这种我行我素的性格。
“你和RIFF有完全不一样的性格，第一次见面，我就感受到了…”
“是吗？”
“RIFF有时候像孩子一样任性，甚至不讲理，而你…”
“你在他身边这麽久，一定比我还要了解他？”
霍夫打断他，盯着等他接下一句。
“不…”
“我只想弄清楚那天晚上的事，其它的事并不重要。”
世则点点头。
“那天夜里，他独自在酒店饮酒，酒店是认识的朋友开的，RIFF通常只会去那里。我在晚上十一点从台北发简讯提醒他回家，他也回传了简讯。但事实上，他又待了半个小时，把剩下的半瓶威士忌喝完才准备离去。就是在这时候，那二名警察进包厢检查RIFF的身分证…”
“等等…他每天都喝这麽多？”
“平常我会陪他，所以，他只会喝半瓶或少於半瓶…那阵子，他心情不好又独自一人过生日…我想，他确实喝醉了…”
“你说过，第一声枪响是在包厢外，但RIFF是在包厢内？”
“没错，但当时酒店一片吵杂，加上酒店一片昏暗。直到现在，警方也找不到目击证人可以为RIFF作证…没有人愿意出面作证…”
“然後呢？”
“离第一声枪响几秒後，接连又是二声枪响，这次是在RIFF的包厢内，二名警员当场死亡…”
“RIFF没有看见他的样子，是吗？”
“没错，包厢内确实有微弱的灯光，但或许是RIFF喝醉了，他说只看见一个黑影…那个人把枪塞给RIFF之後，就从包厢後消失了…”
“等等…消失了，什麽意思？”
“酒店的大门是有警力的，事发当时，却没有任何人从正门离开。”
“也许包厢有後门？警方知道吗？”
“包厢没有後门，其实是洗手间…事发当时，警方并没有搜查这间隐密的洗手间…”
“後来呢…”
“外面的警察听见枪响，马上冲进酒店搜索，当场看见的是RIFF手持枪枝，站在一片血泊中。前後事发不超过一分钟…”
“枪上有指纹吗？”
“只有RIFF的…”
“枪枝来源，警方有查吗？”
“还没查到，是改造枪枝…来源很复杂，一时是查不出来的…”
“这个人一定是熟客，会如此清楚酒店内的暗门出入口和灯光照明…”
“就是因为如此，每个酒店熟客都三缄其口，就是怕自己被怀疑…甚至还有人落井下石…”
“警方那边有什麽动作？”
“他们昨天派人搜索住处和公司…”
霍夫抬头看着他，还没开口。
“请放心，我请看护小姐带她去医院做检查，她会在那住上几天…”
霍夫低着头，不发一语，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我担心RIFF撑不下去，他说已经有好几天没有休息…”
“为什麽？”
“他一闭眼就看见那些死去的员警，他好像很自责…”
“我不懂，他没有害他们，为什麽他会这麽想？”
“我也不知道…他也说不清…只是说对不起他…”
“对不起他？”
“因为RIFF认不出凶手的样子…他很难受…自责…”
世则双手抱头，似乎也承受着莫大的精神压力。
“是吗？这倒让我想起一件事…”
“什麽事？”
“世则，你知道RIFF不喜欢养宠物？”
“没错…他说过…”
“听我说，我觉得这里有雷同之处。念书时，我们家养过一只小猫，是我在路上捡来的。RIFF不喜欢照顾猫，只喜欢捉弄他，猫当然很怕他，总是离他远远的。有一天，猫死了，RIFF非常害怕，认为是自己害死的，就算兽医检查出猫是因为吃坏东西而死，他仍不愿意相信，把自己关在房间好久。从那天起，他不再碰过任何一只宠物…”
“我不明白…”
“他会害怕、自责，其实是因为他对那只小猫有感情…即使他不承认…”
“你是说，RIFF自责，是因为他对那名员警有感情？”
“也许他认识员警？”
“不…但RIFF曾说过员警和他要签名，是歌迷…也许就是因为如此，他对这名员警特别有印象…”
“等等…你说签名？”
两人互看了一眼。
“没错…如果他有签，一定会留下证据…”
“也就可以证明他人是在包厢内接受盘查…当时是与那位员警在一起…”
世则站起身来，抓起了大衣。
“我去一趟警察局，顺便联系律师…”
“我也去…”
“不，外面到处是记者…你等我的好消息？保持联系…”
霍夫站在原处，看着世则匆匆跨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