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这样想啦,可是始终没说出口,因为我觉得有点害羞。
对,你没看错,就是觉得害羞,我没那个勇气说那麽狠的话,虽然心里非常想。
这是不是也算是一种做作呢?明明心里不想这麽做,却为了迎合他人的感受而改变自己的作法,我打从心底厌恶这种行为。
但活在这个重视他人想法的世界,要保有自我真的很难。
我常常在想:保有自我就是不做作吗?听从别人的意见就是做作吗?是不是因为我年纪还不够大,经历的不够多,所以无法了解呢?
李芯卉对我说过:「小歌,你想的太多了,你想这麽多,不就是折磨了自己吗?」
是折磨自己吗?说不定呢。
我想,李芯卉是个很坚强的女孩,也可以说是个颇愚钝的女孩。
她的父母在她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因车祸去世了,但是我从来就没有感觉到她的哀働,就连一丝丝的不舍也没有,据说,在父母丧礼上,李芯卉连一滴泪都没有流。
我想,她觉得那些都无所谓吧?她的父母不能给她幸福她完全无所谓,她周遭的男人足以弥补这一切。
我曾委婉的问过她,你真的都不难过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
我想,她还不了解这个世界,她还不了解有很多事情是一去不回的。
包含:生命、感情,唯一永远不变的是…,呵,我想没有这种东西。
是说,虽然我是坏人,但要是这本书没男主角绝对会被读者摔书抗议。
因此,「WW医院吗?没问题,请跟我来吧。」
老天,我好孬。
闻言,青年脸上绽出了一朵笑颜,彷佛身体每一部份都闪出光芒…?
「哇靠!真的发光了啊!」活见鬼了,这到底是科幻小说还是爱情小说?
「什麽?喔,对啊?我会发光耶,好了,快带我去医院吧。」眼前这位美女,错误,美男显然完全不在意自己身上冒出萤光似的光芒,只一心一意的想着要去医院,是要赶着投胎吗?
「啊…,光不见了。」萤光像溶化在空气,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见鬼,大概是眼镜上有什麽脏东西,害我看走眼了吧?
「别管什麽光了,快带我去医院吧!拜托你,小歌…」美男瞪大了眼睛,为直视我的眼睛,微低下身子,声调是丝绸般的柔软滑腻,双眼是盈泪的哀求。
亲爱的上帝,你知道的,我最受不了别人哀求我了,慌乱之下总是胡乱答应一些莫名奇妙的要求,但是,上帝啊,祢怎麽还让祢派来的美丽天使这样考验我呢?
我将目光移开,努力说服自己别盯着他的眼睛看,我轻咽下口水,压抑的开口,「…好,你先在门口等我,我去牵我的脚踏车。」我随即转身冲向这间书局专用的脚踏车停放处。
我踏着不稳的步伐向前走着,心脏还剧烈跳动着,如果刚才那个美男听的见我的心跳声,我也不觉得讶异。
我抬起脚跨过掉落在地上的树枝,牵起我的脚踏车,略带急躁的开始往回走。
眼看距离焦急的等待我的美男只剩短短的十公尺,我却突然停下脚步。
我从美男漆黑如墨的双眼看见一丝错愕。
於是我又迈开脚步,走向有些疑惑的美男,以及,哼,那个令我忍不住停下脚步的女人。
「米露。」我的视线越过有点茫然的美男,语气平淡的开口。
「晚安,小歌。」来人露出热情的微笑,一头柏金色的直发紮成了优雅的长辫垂在左侧肩膀上,丰满的胸部让T恤显的紧绷,而仅能遮住臀部的短裤更是让美丽的身体曲线一览无遗。
见了人要打招呼是礼貌,尤其是对一个外国人来说,是很重要的,当我的姐姐—-旅音──决定要去美国念一年的高中,也就是去当交换学生後,就有扶轮社的专人前来指导我们。
「爸爸要我来叫你回去了,小歌,女孩子晚上出来很危险呢。」米露嫣然一笑,尽管她与我才差几个月大,但米露外表看起来硬是比我成熟许多,我想外国人都是这样,外比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
「你穿这样出来才危险咧。」我在心底暗自吐嘈。
「嗯,我知道了,不过我要帮这位先生带路,你就先回去吧。」米露是美法混血儿,从小受的是标准的西式教育,因此养成她独立、不罗嗦的个性,因此她又对我笑了一下,便转身离开,不过我可没有漏看,米露临走前抛向我身旁那位美男的媚眼。
我很高兴看到美男一副惊愕至极的表情,一时间令我心情大好。
「先生,这边请。」我唤醒了还在错愕中的美男,示意他左转。
「喔,好,谢谢。」美男趋步向前,走在我的右侧,往那间WW医院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