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国内轩起大风波,青龙国先派两位求和追讨前朝灭族要犯之一的宝蓝,松懈玄武王的心防,接着派第三位手段阴狠的使节设宴下毒灭绝皇脉,如此狠毒阴谋,让全国上下同仇敌忾,正是出兵国战好时机。
御医和云后一起踏出房门,深夜外头不少人站着吹冷风,冻得脸色发青。
飘逸女子身影,红紫色玄袍从人群中奔出,「云后姊,是我的错,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被毒害死的。」女子毫无礼节豪迈地躺在气质端庄的云后怀中痛哭失声。
所有的人万分悲恸,正打算哭着办丧事,转身向和王安慰几分。
云后忧愁秀眉深锁,「听我说───。」她用手压住饱受惊吓御医的手臂,正打算说明时,肩膀被人给撞了一记,「谢王?」
谢王一把推开眼前所有的人,从凉亭内往房内奔去,内心大喊着,不可能,她不可能会死,前次的迷香没有毒坏脑袋,更前面一次的戏棚起火是他跟她相遇,她从另外一个世界到来。
这一次呢?谁也不能肯定她是死是活,戏棚意外,她会从他身边流走。
谢王一脚踩进门,敏锐地察觉到床铺上的人还有气息,心中少掉一颗大石头,舒坦不少。热息汗珠服贴在姣好嫩颜,绞痛着谢王的内心,以阳刚的大手轻触嫩颜粉唇,浓眉间充满着怜惜柔情。
和王豪迈地踏入房门半步,瞧见黑玄武缎袍谢王身影,端正地坐卧在床沿,他粗咳一声,谢王心虚地将手放回膝盖上,狠狠地瞪和王充满诡谲算计阳刚面容。
「谢王,云后刚吩咐容宫主的病情以药调养便能康复。」和王轻松地吩咐,接着走到谢王身前低头叹息,「不过,您下令要亲征青龙国,这个不明之举恐怕有待重新考量。我担心你对过於关照容宫主,迷失判断,而重了敌人下怀。」
谢王内疚地苦笑着,「我有过於关照容宫主吗?这些年来,你哪次有让我们见面?要不是我从小待惯宫中,换成别人,不是夺门而出,就是招人进宫。」黑眸闪过一丝怨恨。
这些年来,每当夜晚备感压力的时候,总会想起率直的容如恩,单纯地比身高,比武比学问,午膳的战争更是快乐,云和宫的时光彷佛是天堂,而华丽冰冷宫中所无法相比,但他从不怨恨玄武宫殿威严且清冷,善於以小窥天,加上习惯此处气氛,谢王比任何人都能在宫内挺起胸膛神态自若地游走。
他清楚心中唯一真心没把自己当作关系到国运的最後皇脉,除了容如恩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对他真心,就像容如恩所说的贴标签游戏,每个人在他身上第一个标签就是最後的皇脉,众人用自己的心思来解读谢王。
只有她不懂得玄武国许多道理,才能对他真诚,入境随俗後,依然故我地直率面对他。
「两小无猜的童年是无法挽回,如果你再跟容宫主相处,这份情谊会随者时间扭曲。人年纪一长,各有各的身分要职考量,兄弟感情淡薄是人之常情。我的兄弟姊妹众多,连孩子们手足不少,多少的手足情谊因为权贵利益分裂,我早已习惯,但是你不同,无手足与父母,初尝手足背叛,最後皇脉成为愤世君王。」和王正色言词地教导,眼见谢王担忧病床上的爱女更加坚定,只能叹气转身找些茶水来润喉。
「我跟容如恩的感情是不一样的,一辈子都不会改变。」谢王抬头坚决地回应年迈却依然体态健壮的和王,「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接受九岁半前的她,这点你跟其他人都做不到的。」
「九岁後的人生更长,後面有多少个十年。」和王粗哑声音驳斥着。
「和王儿女众多,没把女儿放在眼里。」谢王黑眸充满着愤怒不平替她不值,低嗓提醒着:「她的九岁前生人是容如恩的一部分,我重视她,她的一部分也要同等未来的年岁一样重视。」
「身为皇上,感情的事情不许胡说,男女之情除了谈成亲,没什麽好谈的。」和王双眸闪烁异样光芒,心中警惕着,对方替自己的女儿抱屈,这可有意思了,都年纪十九,也没听闻侄儿立后娶妻,该不会他真的从小就懂得爱情?
谢王点头赞同,随即认真追问,「前些日子紫晶执意退婚,而容如恩也甘愿冒险帮她,和王可否知道是谁辜负她?」
「这个───爱女情窦初开的对象,大概知道是谁?此人是我好友的孩子,万一处理不好,你连我也会得罪。」和王慎重地回话,就担忧谢王醋意大发。
谢王俊容带着腼腆,「我知道,赐婚或是赠礼,谈和,这些手段我都清楚,重要得是来龙去脉和要点,这些都清楚,我才能保护她的笑容。」想到能让容如恩跟以往一样直率相处,谈和这种小事难不倒他。
「谢王,男女之事,不能用执政方式处理。」和王忍不住笑出来,连眉头也歪掉一边,他风流一世,却有个快二十岁反应迟钝的笨蛋侄儿。
谢王冷峻抿嘴,浓眉一紧,别扭地说:「我是没摸过,朝臣名门千金少女,只能在祭神日进宫陪我看戏,除了戏台附近走动,稍微离远一点,全都给宫殿气派给吓破胆,受点惊吓就把侍卫通通引来,太麻烦了。」
「改天我带你去青楼一趟。」和王笑歪,双眸闪烁异样光彩。
「你想把武官侍卫通通都引出宫吗?」谢王不解地问着。
云后莲花鞋踩入房内,听见两个人谈话,愁容满面地叹道,「你们两位在病人面前说什麽?」想起弟弟无理要求,鼓起勇气说起正经事情,担忧地说:「云母恳求将傲皇监禁在丝竹院内。」但丝竹院墙矮竹林多,容易逃脱劫囚。
这傲皇武艺精湛加上内宫侍卫不熟悉青龙国的招式,也只有云母弟弟能够制服他,但是提到将傲皇打入地牢,还要云母继续监控以防有人劫囚,嗜睡如痴的云母坚持不肯睡在监狱内。
「只要他担保万无一失,我会答应。」谢王思索了一会,便回话。
「我以人头保证。」云后慈祥且坚定态度让人吃惊,坚定地说:「云母的确是私心嗜睡才做出无理要求,但是能力这点不容许任何人否定。」当时弟弟认为竹声清脆容易入睡才会提出要求,这点让武官名将当场气得要死。
顿时,云后轻叹一口气,扶额低嚷着,「你们两个男人要谈青楼、国战、美酒什麽的,别在女眷房间内谈,通通都给我闪一边。」愁容软音的云后下达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