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淡水河河神 — 【七 】牯嶺街好樂迪械鬥事件(part 2)

正文 淡水河河神 — 【七 】牯嶺街好樂迪械鬥事件(part 2)

竣秦招呼临晋与她的两个朋友进包厢,身为主客的孟森简单介绍了在座众人。孟森带来的朋友们,除了涵涵,他都是头一次见到,从他们的互动看来,似乎是孟森的小弟。

孟森叫了几手啤酒,众人开始点歌,他点了他已练习了一个礼拜的《认识你真好》,不安又兴奋地等待这首歌出来的那一刻。

包厢内烟雾弥漫,活像是烤肉大会,在众人喧譁,他跟着起哄叫好的同时,他目光几乎没离开过身旁的沧湛。涵涵一手勾着孟森,另一手递歌本给她,她笑着拒绝了。

一旁的他暗暗惋惜,他很想听听她的歌声。她嗓音如此轻柔,唱歌一定很动听。虽说孟森特地安排她坐在他右边,他却迟迟开不了口跟她聊上几句,一想到待会他要唱歌给她听,他的舌头就打了死结。

他正望着他右边的她发懵,却感觉到有人在轻拉他左边的衣袖,他转头,发现临晋正一脸歉意地对他讲话,但太吵了他什麽也听不见。他耳朵凑近临晋嘴角,才听到她说,「阿秦哥哥…我跟我朋友想回去了,不好意思。」

「可是你们都还没唱啊。是觉得无聊吗?我帮你们催歌…」他正伸手靠近点唱机,却被临晋拉住。临晋另一手扶额,不时按压着太阳穴,他疑惑地问道,「不舒服吗?」

「嗯…烟味有点重,而且…算了,没事。」临晋面有难色,他稍微探头望向临晋身边的两个朋友,也都掩着口鼻,不时瞄向孟森带来的朋友们,脸色很难看。

他扶着她起身,「的确有点闷,我带你们去包厢外面透透气?」

她正犹疑着,但她的两个朋友用力摇头,态度坚决,似乎还带有微怒,「不…真的很不好意思,我朋友她们真的很想回去,帮我跟沧湛和孟森他们说声抱歉。」

他不明白这是怎麽一回事,但他没想到她们会这麽不愉快。看她的样子,似乎也是迟疑了很久才碍於朋友而开口的,看她揪紧眉头,频频揉太阳穴,似乎被烟燻了很久,而感到不适,他在她旁边,却完全没注意到,看也没看她一眼,而一直在偷看沧湛,他内心涌起一股深深的歉意。

起身出包厢前,他转头看看沧湛﹐她身旁的涵涵黏在孟森身上,孟森正对着涵涵上下其手,一旁的沧湛一脸不适地,试图坐离涵涵,好像也不大自在。孟森其中一个小弟对她吹了声口哨,轻浮地挤眉弄眼,神情暧昧,她有些难堪地别过头去,看得他很难受。

内心这一阵刺痛,才让他恍然大悟,临晋为什麽欲言又止地说烟味太重,以及她的朋友们为什麽带着怒容,她们以及他身边的沧湛,跟孟森身边这群油里油气,喧譁嬉闹的小弟,完全格格不入。

虽说是孟森跟沧湛主动邀的,虽说他也是头一次见到孟森这群小弟,虽说临晋她们也觉得合并起来划算而过来跟他们一起的,但他总觉得,一直没察觉的自己也有责任。

他起身拍拍孟森的肩,「孟森,我朋友她们有事,我要带她们走了,把她们送走後我再回来。」

「啊?她们不是都还没唱吗?再坐一下,我让她们插歌…」

「那个…不用了啦,她们真的要走了,说跟你说声抱歉。」

同时他转头问沧湛,「你也要一起走吗?」

「啊…」她似乎也很想离开,但又显得犹豫,「只有涵涵一个女生在这里不好,我还是陪她吧。」

孟森倾身靠向点唱机,「竣秦,你的歌快到了,等唱完再带她走也不迟嘛。」同时对他眨眨眼,一脸窃笑。

「怎麽回事?」他还来不及阻止孟森继续说下去,她就疑惑地发问了。

「就那小子想唱歌给你听啦!」

她顿时绽开欣喜的笑容,「竣秦你要唱歌给我听吗?」

他傻愣愣地点头。

「那你先带临晋她们走,再回来唱歌给我听吧~」

他窘迫地带着临晋她们离开了包厢,在她两个朋友离去後,他拉住也正要离去的她,「真的很抱歉﹐让你们觉得不舒服﹐而我也一直没注意到…那些人都是孟森带来的,我今天也是头一次见到他们。你别看孟森那样,他人很热情又豪爽,只是我不知道他身边那群人这麽…哎…我也不知道该怎麽说…」

「没关系啦,阿秦哥哥,知道你不是有意的,我也看得出来你不认识他们。不过我觉得把沧湛留在那边不大好,那个涵涵虽然是她朋友,可是似乎都没有顾到她,我们一起回去把她带走吧。」

两人走回包厢的路上,她促狭地问道,「你说要唱歌给沧湛听是怎样,你喜欢她喔?」

他脸红脖子粗地否认,「你别听孟森乱讲啦!他开玩笑的!」

「话说唱歌给喜欢的女孩听,这招好老套喔,之前也有别班男生下课的时候,装模作样地抱了把吉他,跑来我们班上,唱歌给沧湛听…」

这让他十分讶异,他紧张地问道,「那、那她有答应吗?」

「你果然喜欢她嘛。」

他这才发现自己中计了,「我、我又没那样说!所以…所以她有答应吗?」

「干你什麽事,你又不喜欢沧湛。」她作势耸耸肩,俏皮地吐吐舌。

「我、我问问不行吗?」先是孟森,再来是临晋,他想好好检讨,为何自己如此地交友不慎,遇人不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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