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被狼囚禁的女孩【狼來了,初見。】 — 05 夢,那記憶

正文 被狼囚禁的女孩【狼來了,初見。】 — 05 夢,那記憶

「你为什麽不告诉她?」

霜凛一边说着,手中逐渐凝聚起柔和的白光。

泛着白光的修长手指一触及蓝发男人胸前狰狞的血口,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癒合着,很快,又恢复成一片完好无损的白皙肌肤。

「哇~霜你真是太厉害了,原本我还担心会留下伤疤说!」

「回答我的问题。」

「哈哈~活该谁叫你那时候受伤,所以换我照顾她,我爱怎样就怎样,要你管~」

「……」哪天有机会,他一定会杀了他。

「啧啧,别这麽认真嘛~趁这个机会,看看畏惧狼族的她,与以後会拥有一切的她,会有甚麽不同?」

「也只有你会这样想了,她好像怕得很。」

「久了就会习惯啦,要不然要怎样?我又没凶过她。」

懒洋洋的说着,并无辜的摊了摊手。

「你从不凶女人。」

意思是说,有回答等於没回答。

「好啦好啦,我说我说~」

霜凛看着他,等待答案。

「就好玩咩~」

於是,「碰」的一声,萨雷斯才刚康复就又被打伤了,阿门。

「菲亚~~」

「咦?」

坐在床舖上的少女听到声音,抬起了她的小脸,头一偏,疑惑的眨了下眼。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喔,王他要回来了~!」

萨雷斯嘴角上扬,眼睛微微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却不漏看她的反应。

不过菲亚的反应却是令人大吃一惊的。

「咚」的一声,娇小的身躯似乎因惊吓而昏迷了。

「呃……」怎麽会这样?

「菲ˋ菲亚?」摇一摇。

没反应。

静默三秒。

一ˋ二ˋ三。

「呜啊啊啊——菲亚你醒一醒啊!萨雷哥哥保证不会在这样吓你了啦~你要是在不起来,我会被打死的啊啊啊啊啊!!!」

大力的晃着手中娇小的躯体,疯狂的喊着。

曾经听闻人类心脏之脆弱,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果然是……弱啊。

「诶,霜,你说她不会有事吧?」

看着昏迷中的少女,萨雷斯问了问最了解治癒术的霜凛。

霜凛翻了个白眼,「你说呢?」

「呵.…..」乾笑。

「早叫你跟她把话说清楚,结果你还玩?还玩!?现在看看玩出个甚麽来了!!?」

真受不了他,菲亚好歹是个正常人吧,跟他们这一些高级兽族在一起还能撑这麽久就已经很厉害了,而他居然还胡乱说些甚麽吓她,看看吧,现在把人给吓昏了,怎麽办?好在没甚麽大事。

「好嘛好嘛。」

「算了算了,现在我们都先滚出去吧,反正再过不久岚回来了,应该也没有我们的事了。」

「萨雷。」

「嗯?」转过头去看着床上的少女,这,好像是她第二次叫他的名字。

第一次,就是那时候被魅国的魅焰刺伤的时候,她很少喊他,好像是因为很害怕狼吧,那一次他受了伤,她一紧张就喊了,不过之後好像也就没喊过了。

这一次,是有甚麽特别的事吗?居然能让她开口喊他。

「那个……萨雷,你是狼王的朋友对不对?」

「耶?菲亚你对我感兴趣啊?我甚麽都可以告诉你喔!」

「我可以请你帮忙吗?」

她小心翼翼的问着,似下了极大的决心。

「当然呀。」哟,要请他帮忙啊?

「就是关於王…….呃,我不想被吃掉…所以……」

「所以要请我帮忙?」他接了下去。

「恩……啊,那个……你ˋ你放心,我会给你报酬的!!」

「喔?那你要给我甚麽?」

原本他只是觉得好玩,想听听看她到底是想给他什麽,但是听到的时候,却都不一样了。

「我ˋ我会把自己给你!」

她咬着下唇,带着些微的羞耻感说道。

她到底,为什麽会沦落到这个境地?

「这样子是吗?」

听到菲亚的话,他一整人都冷了下来,连声音也是冷的。

「要求人也得拿出一点诚意对吧?」

他语中带着轻蔑的嘲讽意味,直刺菲亚心窝。

闻言,美丽的蓝眸睁大,看着此时的萨雷斯,她有些迷惘了。

平时的萨雷斯,眼睛微微眯着,显得有些轻浮荡浪;嘴角上扬,带着温柔的笑。但是……此时的他,眼角微微向上挑起,露出些微的讥讽神色,嘴角勾起的,亦是一抹邪气的笑容,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菲亚完全没办法明白,为什麽他会突然变了一个样?

刚刚他回过头来时,脸上的笑明明还是如此的温柔,为什麽当她说要把自己给他时,就突然冷了下来?

难道是这个报酬无法让他满意?

可是…….这已经是极限了,为了活下去,他能忍受的屈辱最多只是这样了………

「吻我吧!」

还在思考中,萨雷斯戏谑的声音便已传了过来。

他的下巴上扬,迷人的紫眸眯起,如同一只高傲慵懒的猫,等候他人的服侍。

好难过啊,从来到兽族开始,对她最好的人是萨雷斯,其实她心里,多少也是有那麽一点喜欢他,可是他这样.……

压下心中的不适和恐惧,如扇的眼睫合上,小脸朝他凑了过去。

看着甜美的双唇朝自己凑近,萨雷斯的眼神更冷了,他大力的用手,却不伤到菲亚的力道,把她推开了。

「萨ˋ萨雷?」

菲亚讶异的睁开了眼,对上他难得冰冷的瞳,不禁轻颤了一下。

「你要我做的事,我会帮你的,这几天乖乖待在房里休息吧。」

他的声音又恢复成以往的温柔,但眼神仍是冷冷的。

说完,他便走出了房间。

「该死!」

房内,萨雷斯大力的槌了一下墙壁,搞得他手全都红了,看他的脸,好像极其愤恨一般。

为什麽?

有甚麽事情不直接跟他说?他会帮她得啊!

偏偏要用这种交易的方式,几天了?她还是不能对他放下成见吗?

可恶!果然,几天的温柔对待,还是不能换得任何的谅解吗?

不过看她刚刚的样子,好像吓到了呢......

也许自己不该这麽生气的......

毕竟他甚麽都不是。

他无力的靠着墙壁,一手轻轻摀着脸,以致於不大能听见他在喃喃自语些什麽。

隐隐约约只听到他说了一句,「对不起,亚。」

夜晚,菲亚房内。

菲亚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发着呆。

好奇怪,那个时候为什麽当她说要把自己给他,他会那麽生气?

是给他好处啊,难道……他还嫌!?

想到这里,一股厌恶感油然而生,原本的一点好感也几乎消失。

闷闷的把头埋入被中,不想再想其他任何事。

今夜,萨雷居然没有过来,以前每晚一定都会过来的。

有一次她问起,他好像是说为了保护她的安全什麽之类的,所以必须毎时每刻待在她身边,尤其是晚上。

这次居然没过来,也许……真的是气到了吧?

……毫无睡意。

心情状态也是会影响睡眠品质的,菲亚现在完全无法入睡,只得一个人坐着发呆。

今晚的月亮,已经接近半圆,她记得来到这里的的前一个晚上,也就是在草原祭坛的时候,还是弦月。

时间,过得真快呢。

不知道,哥哥他们,可好?

看着窗外月亮,菲亚陷入了以往的回忆中,在人族跟家人们生活的种种快乐时光。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

「嗨~菲亚。」

房间的门被打开了,萨雷斯走了进来。

「萨雷?」

菲亚小心翼翼的叫了声,生怕又在他的脸上看见那种冷冷的表情。

「怎麽?菲亚这麽晚了还不睡啊,难不成是在等我~?」

他又恢复成了以往那个轻浮,但却温柔的萨雷斯。

「才没有呢!!」

听到他的话,菲亚急急的说道。

但是在心里,确实是这样没错。

他是菲亚在狼族以来认识最好的人,如果他也跟别人一样冷冰冰的不理自己,他一定会很难过的。

「好啦好啦~快睡吧。」

他走过去,像拿她没办法似的揉了揉菲亚的发,然後变回狼形,找了个适当的位置趴了睡下。

菲亚看着躺在地上,好像已经睡着了的萨雷斯,自己也躺了下去,毕竟一个人发呆做啥呢。

然而,再确认菲亚睡着的刹那,那双美丽的有如水晶般凿刻出来的紫色眸子却睁开了,定定的望着床上少女,久久未阖眼。

夜晚,一片漆黑。

在窄小的巷内,只有一点点的光层屋檐间的缝隙钻进巷来,免强能让人识物。

「呜……」

细微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像是想说甚麽,却又说不出。

她的嘴巴被人摀住,蓝色的眸子泛着水光,因惊恐而睁大。

锐利的匕首幽幽反射着冷冽的光,抵在少女颈侧。

「答应我,去做祭品,我就不会伤害你的家人。」

做祭品这事必须是要对方同意,否则硬绑也没用。

否则他也不必大费周章的慢慢威胁一个女孩。

泛着水光的美眸,融入了怒气。

但是一转头,当她的目光一触及魔法映像上模样惊恐的家人时,她发现她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好,我答应你,但请你放过他们。」

「呵,乖孩子。」

看着黑衣人毫不掩饰的贪婪笑意,她不禁感到一阵恶寒。

在漆黑的房内,少女缓缓走着,她并不知道自己脚下踩的东西是什麽,只不过是觉得自己脚下有些黏黏稠稠的东西,如果知道,大概也不会如此镇定了。

忽地,房间亮了,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清楚。

向四周看去,触目所及之处尽是一片血红。

而她踩着的,正是有些乾涸的暗色血水。

地上躺着的三具躯体,是她的家人。

纵使早已面目全非,但她依然认的。

为什麽?

这些是什麽?

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当初说好的,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骗人骗人骗人!!!!

这一切一定都不是真的啊啊啊啊啊!!!!!!!!!!!!!!!

然而不管再如何欺骗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就是这样。

少女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她茫然的跪了下去,丝毫不管那些血液以及腐烂的东西是否会弄脏自己。

之後她尖叫了出来,大声哀嚎,宛如受伤的野兽,声嘶力竭。

「啊啊啊啊啊啊啊———」

菲亚从噩梦中惊醒,但梦中的情景依然余悸犹存。

暗色的血水,满地的腐烂屍块。

「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她像个惊吓受怕的孩子一般,用双臂紧紧的环住自己,缩成一个小小的球,低声的啜泣着,口中还喃喃念着不要。

「菲亚?菲亚!!你怎麽了!!?」

这个时候听到菲亚尖叫声的萨雷斯已经醒了过来,变成人形走向菲亚。

「呜……萨…萨雷…..」

菲亚看到萨雷斯走了过来,当下便也没有想到什麽,就扑到他的怀里,接下来眼泪就扑簌扑簌的流了下来,连话也说不清了。

谁都可以,她现在只是需要一个可以让她靠,可以听她抒发的人。

而萨雷斯也就接住了菲亚扑过来的身子,低声的安抚。

「菲亚,乖,没事了......深呼吸喔……深呼吸…….把事情告诉我好吗?」

萨雷斯毫不急躁,轻声的ˋ缓慢的ˋ非常有耐性的安抚着。

敛下平日轻浮模样的他,似乎显得格外可靠。

温和的话语,从背後轻轻抚摸她的修长手指,带着些微的熟悉气息,侵入她的记忆。

好像......在很久之前……时间已经记不清了,似乎也有人这麽对她说着。

——「小亚,来,听我的话,深呼吸。」

——「你要相信我,会没事的,真的。一切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早已被封存的记忆,悄悄的裂开了一条细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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