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的愛情,在哪? — 我的愛情,在哪? (8)

正文 我的愛情,在哪? — 我的愛情,在哪? (8)

8

台北的人们在年底这天都几乎围绕101大楼,街道的气氛很不一样,让我很难不想起在国外久违的。她们会想念台北而特别回来跨年吗?我这麽想着。

当我教伟志开车时我想起我教雅玲那时的酸甜,记忆的情感对我来说就好像是印在脑里,要让自己不想起曾经的事很难很难。更不用说跨年这天,我的心情不会有所起伏。我很想旷职跑去市政府寻找雅玲的冲动,我知道遇到的机率近乎零,所以我只拨了通电话试试看。

「您拨的电话是空号。」我想向雅玲道声新年快乐,这麽简单的愿望,都难以如愿。

只能很黯然神伤挂上电话,然後继续和另一个雅玲、一只半夜都会过来陪我的流浪狗小黄一起看着宁静夜空被璀璨烟火划破的寂寞。我远在闹区之外的乡村山腰上也看得到火光十色的美丽,这都要谢谢临近的年青人自己掏钱放烟火庆祝新的一年到来。

雅玲拿出一根七星菸叼在嘴上,用菸盒向我示意,问说:「你抽菸吗?」

「我不抽,谢谢。」

「你不介意我抽吧!?」

「你不怕加油站爆炸就抽吧!」

「离油枪这麽远怎麽会爆炸。」雅玲点了菸,吸了一口又吐了出来,一脸身心都得到解放的样子,我看了都想拿一根抽抽看是否菸会让人这麽轻松。如果是的话,我希望心痛的感觉可以得到舒缓。雅玲接着说:「你刚想跟女朋友说新年快乐吗?」

「我都不知道那算不算是女朋友。」我轻轻的摇摇头。

「还在暧昧期吗?」雅玲好奇追问。

「一言难尽。」我头再晃了两下。

「八成是人家已经不爱你了,你才会这麽沮丧。」雅玲吸了一口菸。

「如果你在等一个人但始终没有他的消息,你会怎麽样?」我头低着说话。

「你跟你女朋友怎麽了?」雅玲手上的菸燃烧着。

「说好听一点是离家出走,说难听一点是永远不会再回来了。」我仍低着头。

「你们是住一起吗?」眼前的夜空炸出了花火。

「嗯。」我没有抬头看。

「为什麽她会离开?」眼前又有另一道烟火正在绽放,雅玲手指着夜空,「你看烟火好漂亮喔!」

我抬头看了一下说:「是我不好,从来不在乎她的感受,她离我而去也是我活该。只是我到现在还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以为她还会回到我身边。」

「你们在一起多久?」

「差不多八个月。」

「八个月就让你这麽爱她。」

「嗯。」

「那她离开多久了?」

「差不多四个月。」

「你怎麽不自己去找她?当面跟她说你很爱她啊!」

「她不在台湾我怎麽找她。」

「那她在哪?」

「我只知道她在中国大陆的某个城市。」

「她为什麽会去那?」

「她爸爸在那工作。如果我知道她在哪,我早就去找她了。」

「可是她真的想离开你的话,你找到她也没用。都四个月了,她想回来的话早就来找你了。」小黄顿时叫了一声,「你看你养的狗都同意我说的话。」

雅玲的话重重敲了我一下,令我说不出话。雅玲发觉我眼神放空,略有悲伤的神情,於是机灵的转移话题。她头转向我的车子,手指着车子说:「那台206是你买的吗?」

「不然咧,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吗!?」我也转了心情歪着嘴说。

「我很喜欢这台车型,而且那个Peugeot的Logo我超爱的。欧洲法系城市风云小车,省油又好开。」雅玲滔滔不绝的说:「1.6、直列4缸、16气门、双凸轮轴、110匹,配上手排转数拉到5800跑高速公路有如腾云驾雾般的流畅轻快,跑山路也有力,二档档煞过弯游刃有余,不管上山下海享受操控乐趣。」

「哇,语出惊人,想不到你对车有研究。」我有点吓到。

「我只是略懂啦!」雅玲露出得意的表情,「听说,你在教伟志开车?」

「嗯,我教一些基本的而已。」我喝了一口奶茶。

「可不可以也教教我?」

「噗…」我显些把嘴里还未吞下的奶茶喷出来,「当我是开慈善驾训班的喔。我不要,教一个人开车风险那麽大,我还教第二个,我又不是白痴,我不干。」

「如果你把我教会,我答应你一个任何的要求。」

「任何的要求?」我语带重重的疑问。

「是的,任何的要求。」雅玲很肯定的回答。

我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打开相簿拿给雅玲看,「那可以帮我查出我女朋友在哪吗?」

「铐!当我是开万能徵信社的吗?人海茫茫叫我怎麽找。」拥有曼妙曲线的正妹口出世井粗话还真不搭。

「铐!是你自己说的,任何要求。」待在粗话满天飞的加油站,自己不知不觉都被影响了。铐、干,是同事们说话前的回应用词。

「任何的要求是指我,约会、吃饭、看电影之类的。」

「你…」我拉长了尾音,摇了头,「我才不要。」

「喂,我不漂亮吗!?你不要不知好歹,他们想约都约不到。」

「我知道你行情很好,不过我又不是他们,我对你没有非份之想,而且在我心里最漂亮的是我女朋友。」怎麽话题又绕回来了,这爱情简直就像刺青一样。

雅玲把手机相簿一张一张照片看的仔细,问说:「为什麽你们的合照只有七张?」

「因为我们出去都是我帮她拍,她帮我拍,我都没有请路人帮我们拍合照,这七张都是她去请路人帮忙拍的。」

「唉,一点都不贴心,难怪她会离开你。」

「你是怎样,非要在跨年这天让我很难过吗!?」我把手机拿回来。

「好嘛,对不起罗!」雅玲又问:「那她叫什麽名字?」

「程,雅,玲。」我逐字慢慢说。

「叫我干嘛,问一下名字也不行喔!」

我脸上顿时晾过三条斜线,说:「她的名字就叫作程雅玲。」

雅玲倒吸了一口气说:「这麽巧,跟我同名同姓。」

「同名不同姓,里程的程,不是耳东陈。」

「喔,可是听起来一样啊!你会不会叫着我的名字久了就爱上我了。」

「陈雅玲。」

「有。我知道这次你在叫我,我很聪明吧。」

我脸上又晾过三条斜线,说:「帮帮忙,你会不会想太多了。我的雅玲长得比你漂亮,我死都不会看上你的。」

「你很机车耶!」

明明才刚认识,却可以聊得来。也许,人声鼎沸的台北城孤单的人散落在各个角落,有缘相遇,一聊便聊到扶晨破晓,聊的内容很多。雅玲追问着我的爱情故事,我跟她说欲知详情请上「钧的狂想曲」网站上看,过不久我会将故事连载在上面。

雅玲听了先「哇」了很大声,再说:「百年难得一见的痴情男,不仅守候着她,还写成小说,真是太有心了。」

「每天花一点时间写,当成日记在写,只是这个日记写起来很难过。」

「也是,每写一次回忆都在倒带,那种感觉一定很痛苦。我觉得你应该多出去走走,让自己心情可以好一些。」

「一个人走去哪还不是一样,哪有差。」

「啊你是不会约人喔!」

「我想约的朋友一个在台中,一个在台北市上班很忙。我还能约谁,我想约鬼比较快吧。」

「那你可以约我。」雅玲用手指着自己。

「你什麽时候变成鬼了?」

「铐腰,得了便宜还卖乖。就算我是鬼,也是个很正的女鬼。」

「再正的鬼的也没有用,因为我很怕鬼,尤其是这种自恋的女鬼。」

「靠北,你是怎样,一直逼我讲脏话。你没有看到我背後在冒烟吗?」

「明明就是你再抽菸。」

「…」雅玲在磨牙,一副想杀了我的样子。

「好啦!有机会的话会约你的。」

雅玲吸了一口气说:「我觉得你在敷衍我。我不管,好歹我也陪你到天亮,不教我开车,至少让我坐你的车。」

「之後我排休一定会约你,这样行了吗?」我这话说完,雅玲才觉得我没有唬弄她。然後,换我问雅玲的爱情史,她说:「没有什麽好提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幸福是个不可信的东西。」

「喔!你这样一骂,也骂到我耶,我也是个男的。」

「我严重怀疑你不是个男的。」

「请问我哪里不像个男的。」

「一个正妹在你面前,你居然没有任何企图。」

「有这麽搞错,对你有企图才叫男的,这什麽理论。」

「男人本来就是个坏东西,得不到的值一佰分,得到了只值六十分。说有多爱,结果还不是马上就爱上别人。我爱你只是骗上床的谎言罢了。」

其实,雅玲的外表比实际的年龄成熟些,她看起来跟我这大三岁的是同岁数。

「ㄜ…我想是你交往的男人都不是真心的。你不能因为这样就以偏概全,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身为男人我正为男人平反,又说:「虽然我不是什麽好男人,但我绝不会因为想上床而去交往。」

「用讲的比较快,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不完全是这样吧!也是有上半身思考的,只是你还没遇到。」

雅玲一双大眼望着我,说:「也许我遇到了,我在等着看他连载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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