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送彼得潘离开，没有出声留住他。
彼得潘传了简讯告诉沈老师有重要事情必须立刻去办。
「喂！你陪老师去停车场吧。」散场後她悄悄对樊刚说：「老师看起来有些失落，彼得潘这样的行为实在太伤她的心了。」
「你的意思是彼得潘和沈老师在交往？」
说是或不是都很奇怪，她支唔闪烁，所幸樊刚也不是很关心。
再说，她连简讯都没收到呢！她才是正牌女友啊！
「那你呢？」
「我在这等没关系。」
反正她会杀去彼得潘家问清楚！
「你们饿不饿？」沈璃突然开口：「我知道附近有家海鲜炖饭很好吃......我本来计画看完电影约潘老师一起去，所以连餐厅都定了......吃完饭再去喝咖啡看夜景，最後利用绝佳的气氛表白。结果......」
沈老师居然沮丧到连自己的私密计画都招了。暮秋心里一阵同情。不过沈老师的计画真是不错，如果今天真的依照这样的计画进行到最後......
她脑中出现两具在床上交缠的身影......
不！彼得潘已经有她了，绝对不会受到引诱！天啊！她真感谢那封传给彼得潘的简讯！
「哎呀！我在说什麽！真是丢脸！我送你们回去吧。」沈老师狼狈笑笑。
「我好饿！李暮秋呢？」
「我也是。我打赌你一定没吃过海鲜炖饭吧？」她摀着嘴，眼睛笑成月亮状。
「要赌什麽？我还可以告诉你西班牙海鲜炖饭怎麽做咧！」樊刚加重西班牙，显示知道它的来历。
「是吗？明天你最好能送上完整的recipe。」
「r-e-c-i-p-e，以为我不会吗？我还可以给你西班牙文的！」
她和樊刚一搭一唱，默契绝佳。
「你说谎真的不用打草稿耶！」
「彼此彼此啦！也没看过你脸红啊！」
两人对看，颇有华安和对穿祥惺惺相惜的意味。
「老师，你还在发什麽呆？」她回头：「说好你请客唷！」
沈璃会心一笑，心情稍好，跟上暮秋和樊刚。
愉快吃完炖饭，沈璃在附近的商店买了几瓶饮料和零嘴。
「把安全带系好，我们飙上山看夜景！」她回过头，笑咪咪的把饮料和零食丢给後座的樊刚和暮秋，拿出车钥匙。
「喂！你不觉得老师醉了吗？」她问樊刚：「她喝了几杯啤酒你算过没有？」
「大概七杯吧？」樊刚数数指头：「还是八杯？我觉得她还蛮清醒的啊！」
「清醒个头！你没看到她一直找不到钥匙孔吗？」
「那怎麽办？你会开吗？」
「会。」她白眼：「最好你敢坐。」
「我其实会一点点。」樊刚说：「你觉得我开比较好吗？」
「当然不好。我打彼得潘手机好了。」
「你知道他的手机？」
「知道啊！他把号码写在黑板上，难道数学老师没告诉你们他的手机？」
「好像有......可是谁会去记导师的手机啊！」
「这叫以备不时之需！老师，我是李暮秋。沈老师喝醉了，可不可以麻烦你过来一趟？我们在一家叫做【唐吉诃德】的西班牙餐厅前面，松安路上。」
「我有点想吐......」沈璃摀着嘴。
「忍耐一下，老师。」她和樊刚扶着沈璃出车，又跟店家借了洗手间，听着老师恶恶恶的呕吐声，她轻拍老师的背。
「我去买水，你等彼得潘。」
「暮秋，你们在哪？」彼得潘打她手机：「我已经在门口了。」
「我们在餐厅洗手间，老师在吐，樊刚去买水。」
「真是抱歉！我只顾着处理自己的事情。」彼得潘跟着樊刚进来，跟店家致意後扶着醉倒的沈璃：「我先送你们回去吧。」
「最近我必须回日本一趟。我会跟学校请一个礼拜的假。」送完樊刚，往她家路上，彼得潘主动开口。
「日本？跟下午的简讯有关？」
「对。我的父母在日本有一间庙，还有龙二和小光。我大概有五、六年没见过他们了，平常只靠电话联系。」
「庙？」
彼得潘说的断断续续，她直觉想到和尚、尼姑。
「怎麽会这样？我不太懂！」
「他们不是出家人。」彼得潘淡淡一笑，猜到她的想法：「这解释起来要花点时间，明天再说吧。」
「不要！」她不依：「我现在就要听！」
「现在？已经快九点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免得你父母担心。」
「不要！」她继续任性：「今晚我要睡你家！」
「睡我家？」彼得潘看了沈璃一眼，确定她在熟睡状态。
「你怎麽睡我家？」他露出笑容。
「我有点没信心了！我想知道你爱不爱我？」暮秋往前搂住彼得潘的脖子，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沈老师打算今晚跟你表白，她说要和你去餐厅吃饭、去山上喝咖啡看夜景，最後她应该会去你家。」
暮秋的脑里再度浮起两条赤裸的身影。
「如果没有那封简讯，我很害怕你会跟她在一起。成年人跟成年人之间就可以这麽简单吗？在我们还不能完全公开这两年，如果又有沈老师这样成熟又漂亮的女人出现，用我的年纪不被认可的手段引诱甚至抢走你，那我一定会伤心而死！」
「嘿！你在说什麽？我又不是见一个爱一个，也不是性爱机器！」
「那你没有过『经验』罗？」她趁机抓住这问题。
「嗯......」彼得潘握住嘴巴。
「你在笑吗？这问题很好笑吗？我可是......没有......」
「暮秋，我大你十六岁，交过女朋友，这些事情无法隐瞒。我也只是个没用的男人，需要适当......你知道......适当的＃＆＠生活。」他把『性』那个字含糊带过。
「所以你有过『经验』了？」
「如果说『有』，你会不会生气？」
「不会！」她摇头。
「ㄧ......」彼得潘的『ㄡ』音都还没发清楚，她就狠狠的往他的胸口拍了好几下，鼓着腮帮子拿出手机。
「欢庆，今天晚上我要住一个朋友家，你帮我一下。明天再解释。」说完，她拨电话回家：「妈，今天我要住欢庆家。我们正要去唱歌。喔......拜拜。」
「这是吃醋吗？」彼得潘这回没有握嘴巴，笑的很开心。
可恶！她不是他的第一任女友也就算了，没想到竟然也不是第一个和他发生亲密关系的女人，想想输给这麽多人就很呕！
「暮秋......」彼得潘还是笑着。
「她最讨厌你！你不要跟她讲话！」
「干嘛突然用第三人称？」他越笑越灿烂。
「她现在非常不开心！」
「那你问她一下，她还要不要去我家？」
「当然要！」她马上回答，随後又嘟起嘴：「你根本把她当小孩！」
「我没有把你当小孩。」彼得潘扳过暮秋，要她正视他：「如果我把你当小孩，我就不会吻你了。对了！我们不知道沈老师的住址，怎麽办？」
她扮了一个鬼脸。
「那就听我的了。」彼得潘载着沈璃和她回他的公寓。
将沈璃安置在客房，他拉起仍闹别扭的暮秋。
「我们去散个歩吧！今晚的星星特别漂亮，因为有你在我身边。後面有条小路通往一个果园，这个时间不会有什麽人，我们可以在那里待到天亮。」
「你背我！」下楼之後她拉住彼得潘的手：「去和回来！」
「好。」
她跳上彼得潘得背，紧紧抱着他。
「谁是我第一个女朋友，第一个发生关系的对象都不重要。」走了一段路，彼得潘说：「重要的是，你是第一个让我有结婚想法的女孩。『和她一起共渡下半辈子』好像很不错，你是第一个！以满天星光为证！」
「让我下来。」
「暮秋？」
「让我下来！我想吻你！」
彼得潘放下她，捧住她的脸，细细的看着。一会，他低下头，一如往常细腻温柔，她招架不住他的眼神。
「你实在很讨厌！」她红着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