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这是什麽意思?」
伯恩老师代替说不出话来的我们,询问起意义。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想要让他的视力恢复的话,那你们就把视力给他就行了。放心,也不是要你们把整个眼球给挖出来。只是要把眼球里面的『见』给取出来就好了。」
这个人到底在讲什麽我完全都听不懂。什麽是见?什麽是给他?但‧‧‧
「那就用我的吧!」
艾伯他的视力就让我来复原吧!
「你在说什麽傻话啊!如果让艾伯知道你为了她失去视力的话,你认为他会怎麽想。」
伯恩老师大声的斥责我的想法,但就算如此也阻止不了我的决心!
「伯恩老师你说过,艾伯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这是他所选择的。既然如此,要让艾伯的视力复原,就是我所选择的道路!」
伯恩老师原本还想说什麽,但却被弗雷老师阻止了。谢谢你,弗雷老师。
「决定好是你了吗?我可不接受在途中喊停。」
「是的,就是我。」
W就这样看了我一眼,就没再多说什麽了。就指着艾伯身旁的位置示意我躺下,而我就照着他的只是走了过去。
「艾依,我认为你的选择很愚蠢,但我仍然为你感到光荣。」
弗雷老师在我背後说了这麽一句话。
「艾依,如果你真心认为这是你最好的道路,那麽就不要畏惧他。」
伯恩老师在我背後说了这麽一句话。
谢谢。如果没有你们两位恩师,我就不会与艾伯相识;我就不会成长到这样的地步。
我转头面向这两位恩师,再次对他们说出我最认真的话。
「谢谢!」
虽然不是死别,但这大概是最後一次见到他们的容貌。我将头转回来,再次迈开脚步前往这道路的终点。
「你准备好了吗?虽然这不会痛,但你会让你感到一阵恐惧。」
当W还在对我解说这转移时,我让自己躺在艾伯的身旁,并轻轻的点点头。而对方看见我同意後,他将手伸到口袋中,拿出一把锐利的小刀,并将刀尖指向我的右眼球开始接近,然後在距离我不到一公分的地方停下来,将我的双眼阖上。
突然间,我发现右眼的知觉渐渐消失了。的确,这种感觉一点都不痛,但却会让人感到恐惧。就跟明明一直待在身边的东西,却突然不见是一样的道理。但是,比起我失去视力,我更怕艾伯失去视力。真好笑,明明最讨厌他,但才经过一场战斗,我就无法再说出『讨厌他』这三个字了。果然,战争是个可怕的东西。会让人们认为最正确的感受,来个一百八十度转弯。以前的我,绝不可能为了艾伯付出这麽多,他也是这样。
突然,眼泪从我的两眼流出。我果然,还是在感到害怕吗?但W完全没打算停下来,而继续他的动作。
终於,我的右眼看不见任何东西了。当我睁开左眼时,W则是满头大汗的看着我。
「一般人遇到这种事,绝对会到中途开始要求停止,甚至会想强行爬起来。碰到那样子的人,就必须麻痹他整个人。但你居然能撑过去,可见这个人对你很重要吧?」
W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将小刀指向艾伯的右眼。
「我先说清楚,我最讨厌的人就是这家伙了。从以前就把我耍得团团转,然後还害我制作一堆怪里怪气的陷阱害我遭殃。但是,他会在我发火的时候制止我,在我碰到问题的时候帮助我。这样子的家伙不是很讨厌吗?」
W只是轻轻笑了一声,并让我继续说下去。
「可是,这样的家伙却对我说『我的背後就交给你,你的背後就交给我!』这种话。害我认为,他根本就是把我当成傻瓜嘛!但既然已经约定好了,那就必须去遵守才行,这就是我的道路。」
听完我的话後,W将小刀往手举。
我以为是已经完成右眼的转移,准备开始左眼的转移。所以,我将左眼阖上。但刚刚的感觉却迟迟没到来。我又将左眼睁开,看见W一脸困惑的看着我,像是要说什麽话一样。终於,他开口了。
「如果,我将左眼的视力给了另外一个人。那麽,你就在眼看不见了你知道吗?这样子你要怎麽遵守与他的约定?」
没想到,W居然会问我这样的问题,害我不小心笑出来。
「很简单啊!我的鼻子可是很灵的,敌人在哪我可是能轻松的嗅出来。」
W听到我的答案,也笑了出来。
「你这家伙,有没有人说过你这样的个性很像小狗啊?」
没想到居然会被第一次见面的人说成狗,让我的心情有点不爽。
「你不用回答没关系,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答案了。如果有这样的约定,那麽我就稍微帮你一把好了。」
不懂W说的话的我,看见她将小刀又往艾伯的眼睛移动。但这次不一样,小刀所指向的方向并不是右眼,而是左眼。
我一脸讶异的看着对方,但对方只是轻轻对我一笑,什麽话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