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保证,我对阿宏没有任何的遐想,再加上一开始我就已经有事先声明,虽然只是网恋,但也算是死会的。
所以他绝对不可能对我有非分之想。而我,就更不可能了。
我们两个,就仅仅是朋友而已。
一月底,我跟班上所有同学下台中去考术科考试,这是进大学之前的必经历程,但前提是你要考的是体育的大学才行。
当天,考试的会场被人群挤得满满的,几千个运动员在互相竞争体育成绩,考试科目就是平常的跳远、仰卧起坐、冲刺跑等等。
不过我例外,因为我不打算继续读体育,太累人了,不仅容易受伤,有些伤还会会留下後遗症,对将来的身体不好。而且念体育的未来出路很少,我又不适合当老师,所以那三天的考试就只有我是最悠闲的。
每科考试项目的期间,阿宏都会拼命的打电话给我为我加油,不过通常电话都不能讲太久,大约半分钟就结束了,但他还是乐此不疲,我一度的以为他真的活的太悠闲了。
就在我准备考长跑的前十分钟,阿宏又打电话过来。
「喂?你在干麻啊?」
他的四周很吵闹,跟我们的考试现场有得比,而且听的出来现在在他身边有很多男生围着他讲话。
是谁说三个女人等於一个菜市场的?
我说,三个男人等於一个大卖场!
「我?我在考试啊!你呢?」
「刚下课,现在是休息时间。」
「你怎麽这麽闲?一直打来,没事做啊?」
「刚刚上音乐课,老师放古典音乐给我们听,都快睡死了,现在下课,当然要找事做提提神阿!人家不是说什麽,下课变成龙吗?」
「是“上课一条虫,下课一条龙”吧......」
成龙?我还李小龙咧。
我知道,不用提醒我,我现在的额头上出现斜线三条,乌鸦刚飞过,只差没坠落摔死。
「啊?对、对,下课一条龙。」阿宏打哈哈的掩饰自己的口误。
「你们那边好吵唷!」
「对啊,我朋友在我旁边......哎呀!」
电话的那头突然出现了他的惨叫声。
「怎麽了?」
「我、我被偷袭了,他们在拔我的毛。」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惨叫。
「啊?!哈哈哈哈。」我幸灾乐祸的大笑。
「啊、不行,那里的毛不能拔阿!」
看来那边的战况很猛烈。
「不能拔是吧!兄弟们,抓他去“阿鲁巴”!」
一个我不熟悉的声音在电话里大喊。
「好!」此起彼落的声音,也证实了我的想法,三个男人等於一个大卖场,那麽,一群男人呢?
之後电话里都是我的笑声,很难想像一个大男人被一群男生围起来拔毛的样子,本来还想再聊的,但是报到处已经喊到我的名字了。
「宏ㄟ,不打扰你被“阿鲁巴”,我要先去报到了,她们在叫我。」
「好,掰罗。」
听得出来阿宏正努力挤出正常的声音回覆我,但是音调还是有些颤抖。
我偷偷的笑了几声,挂掉电话後我先是冲过去点名,然後开始暖身动作,把手机交给了陪考的学妹们,但才刚开始暖身,学妹就匆匆忙忙的跑过来。
「婉晴,你的手机响了。」
我困惑的拿起手机,上显示的名字是阿宏。
「喂?」
「报到完了吗?」
「恩,正在暖身了,怎麽了吗?」
「没有啦,你等一下唷!等我一下唷!」
当我正怀疑他要做什麽的时候,我听到了大卖场的声音。
很多很多大卖场的声音。
一群男生,在电话的那一头大声吼着:考试加油!
如果说每个人的内心都是一面湖,那麽我想,就在今天,我的心里一定被丢下了一颗很大很大的石头,因为我知道,那以往看似平静的湖面,起了涟漪,让我永生难忘的涟漪......
这一刻,我是感动的。
但是坏就坏在我很倔降又固执,要我说些恶心巴啦的“我好感动喔”或是“感动的都哭了”这些话,除非把我挂了让我再投胎一次,否则这辈子别想听到我开口说。
我很想开口跟他们说些什麽,可是这种加油让我不知道该怎麽反应,只能把那些心情闷在心里,压抑自己的心情。
「谢谢,我很开心。」
看,这种道谢多麽僵硬阿?
我在心中暗自嫌弃自己的笨拙。
「呵呵,那你先加油,我要去上课了,等等下课在打给你。」
「好,掰掰。」
虽然很开心,不过还是要泼个冷水,把话说白一点,成绩好不好对我来说也没什麽差别。
我抬头望向天空,晴空万里的天空,像是我的心情,这次下台中,真是意外的收获呢!
郁文:「成绩没有差别的话,那你特地下来台中考试干麻?」
我:「看你被垫阿。」
郁文:「干!」
郁文很贱x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