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东方渺收回了灵力，两人同时睁眼。
那种感觉太过微妙美好，两人竟然都说不出话来。
夜枭在外头的树上鸣叫，十五的月儿将银白的柔光洒进屋里，方才那种人神合一的感觉还留在他们心头，他们看着对方，可那种遗留的感觉却让他们像是看着自己。
忽然之间，这个人心里的想法，好像都毫无阻碍的流到自己心中。
「咳。」东方渺收敛了自己的震撼，「小师妹，如今感觉好多了吧？」
芊漠点了点头，「大师兄，我必须老实说，」她停顿下来，看着东方渺的眼睛。「其实我本来也就没觉得哪里不妥……」
东方渺笑了出来，「我真不知该怎麽说你。」
「那就别说了。」两人经过刚才那一番，无形之中亲密了不少。芊漠这才敢这样放肆的玩笑。
「大师兄，你跟我说说，你怎麽老是能下山呢？」
芊漠又把椅子搬回原处，炉子上的水，几乎都烧乾了，她只能起身走到窗下再装了一壶。
她的步伐轻巧，走在木板上几乎悄然无声。
夜风吹的窗外的树林沙沙作响，东方渺也同样沉浸在方才那种感觉之中。
那是一种极度平静却又喜悦的感觉。
芊漠走了回来，看他的神情不像以往那样总带着一点闪躲，而是坦诚以对。
等到她坐定之後，东方渺开口答：「我们师门在山下有几处舖子，这些基本上现在都是我管，所以下山是为了管这些舖子，倒不是想什麽时候下去，就什麽时候下去。」
芊漠睁大眼睛，随即又想：也是啊，神仙不食五榖，但修仙却要的。光是她们药派那一大票灰衣弟子，一日三餐，就不知道要吃掉多少钱啊。
「辛苦了。」芊漠很真心诚意的跟他道谢。
「那也不会，我倒是不辛苦。」东方渺笑了笑，「我们还有些人负责保护商家，那些才是真辛苦。」
「保护商家？」芊漠心底似乎很明白这人想要说什麽了，却又不是这麽确定。
东方渺颔首，「那是啊，山下的几个村庄都有拜托我们定期去看看，假如有妖魔也必须收了。」
芊漠眯起眼睛盯着眼前这人，她总有种感觉，这事情好像没他说的这麽简单。
「前提是，他们有上纳保护金的。」
东方渺笑的很温和，芊漠却觉得看见一头狐狸精晃着尾巴对她笑。
啊，说不定啊！听说狐狸精不管公的母的，各个都貌美如花的，这大师兄要算上一个国色天香也绝对够格。
「你又乱七八糟的想些什麽？」东方渺笑问。
芊漠的眼珠子溜了一弯。「那啥，就是想想狐狸精不知道都长什麽样子？」
「你拐着弯骂我奸诈是吧？」他摇头笑叹。「这可不是我定的规矩，各大仙派都是这样的。」
「我可没说，我就是觉得有点可怜。」
「可怜什麽？」他追问。
芊漠举起烧滚的壶，看了他一眼，「那啥，有钱生，没钱死。不是挺可怜的吗？」
东方渺笑了，「小师妹倒是跟我心灵相通，这样吧，等你升上紫衣，我们俩就一同下山，去替那些没钱的乡里除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