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该不会是有血缘关系的什麽人吧?」那眸子,当真是越看越像。只是因为一个样貌妖冶,所以那双眸子看上去似乎更加的妩媚,而另一个却因为一天到晚都绷着个脸好像别人都欠了他多少银钱似的,所以那双眸子看上去只是让人觉得美,而无法觉得妩媚。
江顷帆眉头紧皱,就在傅文彬以为自己猜错的时候,江顷帆才缓缓的说道:「没想到你这蠢材竟然能看出来。」这话,究竟是褒还是贬,傅文彬倒是不曾注意。
「在下乃是顷帆的兄长,名唤江顷潺。」江顷潺淡淡的说道,然後走下了位子朝着江顷帆走去。男子伸手探向了凤诺清的手腕,搭了搭脉,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淡笑。「真不愧是凤诺清。我说,那个脸部僵死的青衣男,你来给我将诺清抱过去。顷帆,你替我招呼客人。」
江顷潺所说的人,便是左靖兰。那种描述让左靖兰青了一张脸,充满杀气的眸子死瞪着江顷潺,似乎那样便可将江顷潺的背给瞪出一口骷髅一般。可这目光却被江顷潺彻底的无视了。在傅文彬以及皇甫逸南二人身上看了看,江顷潺就好似是决定了什麽一般,轻轻的点了点头,道:「至於等我治好了诺清之後,就由你来伺候诺清。」纤纤细指所指向的,便是皇甫逸南。
江顷潺如此的决定急了江顷帆。「江顷潺你!照顾诺清这种小事由我来即可……」
「谁要你来?一路上你已经将诺清抱了过来,难不成还要你伺候?自当是大家轮流做。那个黑大块头你就日日给我们烧火生碳,顷帆你去煮饭烧菜。谁敢有异议,我就让他生不如死。」淡笑着说着的男子说出来的话却不似他笑得那麽的温和。
神医,可治人,那自然也能杀人,且杀人甚是简单。
「逸南,我们莫不是真的要听从那个男人的指示不成?」傅文彬呆呆愣愣的问道,而左靖兰已经抱着凤诺清随着江顷潺走远了。
看了一眼竹门的门缝,皇甫逸南淡淡的说道:「照他说的做。」在这里,他们便是再怎麽本事高超也没办法,机关密布的这个地方,江顷潺若真想杀人,再简单不过了。再者……他也可趁着这个机会接近凤诺清,好好的了解一下凤诺清和那个人是否有什麽关系。那股味道,以及那个触感,确实同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靖兰,你可还记得我?」走在前面带路的江顷潺问道。
被问及这个问题,左靖兰的身体有些僵硬,一瞬间,步伐有些乱了。「神医药挂,在下岂会不知?」左靖兰说得生分,因为江顷潺背对着他,他看不见江顷潺脸上的表情。
「神医药挂……呵呵,也是,江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江顷潺自嘲道,「我救得了天下人,却终是救不了江顷潺。」以纱遮着的掌,不自觉的握紧,仅有那只手掌,任凭是谁都不能看。
推开一扇竹门,江顷潺指着不远处的一张床榻对着左靖兰说道:「将诺清置於那张床上。然後你便可以出去了。我若有事,会再唤你。」取出一包银针,江顷潺以烛火烧烫。
本以为江顷潺唤自己来一定会对自己颐指气使的,可是现在江顷潺这样反倒教左靖兰有些不习惯。微微点了点头,左靖兰将凤诺清轻放于床上,便退出了这间房间,在门外静候。
施针,施药,再运功注气,待江顷潺完全弄好一切,已是黄昏。床榻上稍许有些清醒的凤诺清轻轻的呻吟了一声,许是身上痛楚未消,凤诺清紧皱的眉头终是不曾舒展。
倒了一杯茶,江顷潺端着走到了凤诺清的身边,道:「你可要喝水?」见凤诺清轻轻的摇了摇头,江顷潺便将茶杯放在了一边,坐到了床沿上。「你所中之毒,乃是奇毒。中此毒者必会当场毙命,而你……还好身上流着凤家的血,不然怕是你我再无相见之日。」
虚弱的笑了笑,凤诺清说道:「我本以为自己是会死的。」毒,对於他们凤家人而言其实形如无物。即便是中了毒也不会有任何的感觉,就好似是接触到了空气一般,不会有任何的反应。可是这次的毒针却不同,那是他第一次认为毒会让他死。
「关於此毒,我想应该说不定就是针对你们凤家人的体质所制成的。你们凤家人自小便是尝尽百药、触尽百毒,因此毒对你们而言就等於是自己的一部份,无法对你们造成伤害。可是此毒不同,简直就可以说是你们凤家体质的克星。」江顷潺沉吟道,「他们的目的,你可知?」
「待到末路,自会知晓。」
待到末路指的究竟是那枚药丹还是指什麽东西?
「凤家虽毁,但秘密仍在。」
凤家的秘密……是何?
「因你的容貌还有那一颗末路,凤家被众人所毁。只笑你凤家秘密众多,可偏生你却一无所知,便是连你凤家为何会被众人盯上也尚且不知。但更可笑的却是……」
凤家为何会被人盯上?而男子所说的可笑之事,又是何事?
太多太多的疑惑凤诺清无法解开,越是思考,他的头就越是针紮一般的痛。痛得受不了,凤诺清抱住了头,痛苦的说道:「我不知道,我现在好乱,好痛……」
凤家被毁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的容颜以及那一枚末路,即便是除去了这二者原因,凤家仍然是会被盯上,这是为何?
「真是的,我救你,可不是爲了让你想事情想得这麽痛苦的。」江顷潺无奈的叹气,伸手在凤诺清身上点了几处穴道,凤诺清的身体一软,只觉得无法想事,脑子昏昏沉沉的只想要睡觉。
轻缓的让凤诺清躺下,江顷潺将被褥为凤诺清盖好。一室的药味虽然不是非常好闻,但这对於凤诺清而言,说不定却是最好的安神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