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家教]錯肩而過 — 14、脫軌與變異

正文 [家教]錯肩而過 — 14、脫軌與變異

偏僻郊外,距离并盛商店街的事发现场不知多长多远,为首的粗旷男人走至一排排宅邸门口的其中一间外观平凡单调与其他间屋子并无相异的双层楼宅里,其他喽罗尾随跟上。

在菖蒲夕空昏迷过後直接一把扛上肩背走的高壮男人走在倒数第三,接着是库洛姆,最後是一个小喽罗负责监督落为人质的库洛姆确定进去了才放下警戒,站在门口左右张望没瞧见任何可以人物才放心关上门往里走。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只剩延长无止尽的哒哒声回荡在众人耳畔,明明还未日正当中之刻,紧跟在尚捉着菖蒲夕空的男人身後的库洛姆心怀畏惧但坚定不移地小碎步迈进,心弦和神经线都拉的紧绷,丝毫不敢有任何的松懈,深怕对方趁她一个不留神就把菖蒲夕空带往她不知道的地方关住。

噗通、噗通。心脏加速跳动,那是情绪紧张所致。

然而库洛姆隐约有种古怪的感觉,越往内走去就越显着,彷佛有什麽机关困住了她似的,令她欲暗中尝试向身在他处的六道骸发出精神连系都屡次被不明力量截断,她这才意识到强烈的危机感。

转念一想,对於落入龙潭虎穴中的这项决定毫无悬念地没有懊悔,她不能让菖蒲桑独自一人陷入危险!

「好了!就这儿了!」

拐过转角踱到阴森诡异的宅邸角落,前方的人在前头某间房间门口往内推开门,扛着人的高壮男人走进房间粗鲁地把人扔下。

昏迷状态的菖蒲夕空被这麽大动作给弄醒了,正确而言还是痛醒的。

菖蒲夕空闷哼了声,脸部表情因痛楚而扭曲,下唇为忍耐不发出声音快咬出血来。

默不作声跟在後头的库洛姆见状,立刻上前蹲在旁关心。执行任务完毕的男人也不管人会不会被他这麽一扔给扔出重伤便转而快速走出房间,守在房外的人待男人一出就瞬间把房门关上。

「吃的会给你们送上的。可别想着要逃啊!你们是没办法逃出去的。呀哈哈哈哈……」

「小姑娘就别妄想了吧!别忘了你们现在可是人质啊!嘎哈哈哈…」

伴随门外传来「喀啦喀啦」似铁制锁链缠绕住门把互相撞击产生的细碎声响,房外的人个个窃笑着,自傲满满计画进行相当顺利,尔後脚步声逐渐远去消弭於静寂。

库洛姆盯着门板一刻也不松懈,直到对方的人马通通离开才缓缓吐了口气,缓气後再度想起身边人的状况,连忙挨着对方紧张地问:「菖蒲桑!你没事吧?」

菖蒲夕空下意识地摇头表示,下一秒才倏地忆起此刻被关在严实紧密的黑暗空间根本看不出动作,回答道:「不要紧。只是被摔得有点疼…唔!」一边回应一边试着要起身坐却不慎动到了伤处,霎那眉宇间纠结起来,话音自动吞回喉咙不再逞能。

「菖蒲桑!」库洛姆闻声更加惊惶无措,犹豫了一会儿,小心扶着菖蒲夕空,劝道:「菖蒲桑!你还是先别动了…你可能伤到背部了…」

菖蒲夕空艰辛地喘了口气,莫可奈何应了声算是答允。

「……」安分地躺回地上,库洛姆从附近摸索来个能垫着的东西给她靠,蹙着眉,在黑幕一片越发耀眼的青瞳闪过一瞬的愧疚光芒,她幽幽说道:「抱歉,库洛姆…害你也一起被抓来了…」

本打着就算是被迫要胁,她也要想法子逃出去的。

「没关系,菖蒲桑。我是自愿的。」软绵绵的嗓音说道,带着一股温暖如阳的柔和气质拂过,「我担心他们会对菖蒲桑不利。」

说罢,库洛姆抱着怀里的包包皱起眉梢,小声道出怀疑之处:「但是很奇怪……他们虽然把我们关起来了,却没搜走我们身上的东西。」

而且,到这个房间後,她的某种直觉不断在脑海响起警铃。

「什麽意思?」菖蒲夕空疑惑地问道。

「--我没办法给骸大人传话……」

库洛姆皱着眉低声呢喃,紫罗兰色的清澈眸子里忧虑之色越发突显。

到底怎麽回事……?

×

并盛町乍看如同往常,空气里却弥漫一股不祥的气息。

依旧常驻在并盛中、披着一件别有『风纪』徽章的风纪委员长云雀恭弥不是在接待室或楼顶吹风,就是走在街道上巡逻或打着维护秩序到处索要保护金。

按理说云雀恭弥早该是念高中去了,不过谁也无法阻止他继续待在并盛中,所以他就这麽理所当然地待在并盛中,维持并盛的风纪。

放假期间,他每日行程依旧如此。

但是近来并盛似乎有不明人士闯入,不像一般意图不轨强抢民女的流氓。

云雀恭弥敏锐地眯了眯凤眼,绷紧了轮廓线条,浑身散发出一股令人惊骇退避三舍的恐怖杀意,所及之处无不是人们立作鸟兽散四处逃窜的景象。

他在不爽。

有人侵犯他的领域,偏偏又找不到罪魁祸首令他非常不爽,一贯以巡逻为名把扰乱风纪者揍扁发泄情绪,此时此刻的他除了心情不爽,就只剩下体内奔驰嚣狂的战斗欲。

说起不明人士,脑海闪过风纪委员汇报的状况,据说有受害者差点被不明人士捉走,所幸有人及时阻拦才幸免於难。

拦截的人正是他熟识的草食动物,泽田纲吉。

四个字浮现脑海的瞬间,一年前过去发生的种种事蹟的影像迅速掠过,俊美冷冽的面庞更冷硬了,凤眼迸射出的死亡光线足以杀死一百尺外的所有生物,全然没人敢从他身边或眼前经过,除了风纪副委员长草壁哲史。

「叩叩。」

一阵敲门声响打断了正无声发出不悦气息、仰躺在双人真皮沙发椅休憩的少年。

「委员长,您在里面吗?我是草壁。」

少年没有睁开眼睛,懒懒地掀唇:「进来。」

听见里面人的回应,顶着飞机头衔着一根草的草壁哲史抱了一叠资料和几份文件夹开门迈入接待室,左顾右盼了一会儿便看到他要找的人在沙发躺着,他不疾不徐地走上前去。

「委员长,您交代我找的资料都在这儿了。」

一开口就直捣核心,草壁哲史挺直腰背立於旁说道。

闻言,还闭着眼睛假寐的少年这才慢悠悠地睁开,深邃的黑瞳看不出任何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云雀恭弥才有了动静,直起腰背脚底板落地,改躺为坐,头也不抬地说:

「资料给我,你继续带人去巡逻。」言下之意就是不准放过有诡异行径的家伙,有任何异状都要汇报给他。

草壁哲史走上前将资料放到少年面前,退到一旁行了行礼。

「是。」恭敬地应了声,便自觉地退出接待室。

×

依照里包恩给的指示,泽田纲吉等人凭藉感应库洛姆的炎压跑到了从未见过的偏远环境,安静而诡谲,人烟稀少,彷佛是个空无一人的废墟一般。

正待要深入查寻时,库洛姆的炎压感应倏地中断,火炎能量消失无踪。

「唉?怎麽回事?」

泽田纲吉错愕地愣在原地,与其他二人对视一眼,神情凝重起来。

「十代目,果然可瑞夫第家族有交给那夥人什麽东西!」狱寺隼人不羁的神色布满阴鸷愤恨的情绪,皱紧的眉梢都拧成一团,吐出的言语几乎带有明显磨牙的声音,又忌惮踪迹被发现硬是把快咆哮的怒意压低下来。

「现在怎麽办?」与平常开朗的模样截然不同,山本武沉着脸,乍看之下冷静沉稳内心按捺着宛如海啸般波涛汹涌的不快思绪,即使有多想迅速把人救出,也知道处於劣势的他们需平静思考才是上上之策。

刚刚感应中断的须臾间确实令泽田纲吉惶恐了,随後他脑海闪过那次要去接那抹杏色倩影撞见的情景,以及当时对方人马诡异行径跟恶意的话语,彭哥列的超直感告诉他:

果然,这其中有古怪!

菖蒲夕空和库洛姆还身处敌营这一项事实造成他纷乱打结的思绪找不到正确的出口,可越是危急之刻就越该沉静下来才能想出办法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紊乱的呼吸心跳在泽田纲吉尝试让自己的整个状态恢复平静,缓和过後,他闭了闭眼重新睁开,混浊深邃溢满担忧的眸子转为清澈而深渊。他抿了抿嘴,握紧拳头,压抑住因懊恼快流泄的语调,一个念头忽地浮现,他同时镇静地开口道:

「不能打草惊蛇!对方不可能只有可瑞夫第家族,绝对还有其他家族的帮手!」

听到泽田纲吉的话,其他还陷入愤怒情绪的二人眼神闪过一丝诧异。

「纲,你的意思是……?」

泽田纲吉话甫出口,对於自己方才的肯定口吻先是一怔,随後带有暗示意味地点点头。

「对方的目标是我们。」他平心气和地指出,眼瞳微眯起,嘴唇抿成一线,脸庞轮廓冷硬紧绷,浑身散发出一股强烈无法忽视的气场。

「既然是针对我们,那麽就会集中到并盛!」

言下之意就是,这是一场针对彭哥列十代家族的阴谋!遭到对方人马逮住被迫成为人质的菖蒲夕空和库洛姆只是对方为了方便让他们出手攻击的优先前提!

两人闻言都错愕地瞪大了眼睛。

「什!……这麽说来被抓走的菖蒲他们只是诱因!?」狱寺隼人的声线一秒拔高,瞬间又咬牙把满腔的愤怒压回喉咙。

山本武皱眉瞥了狱寺隼人一眼,传递了要他冷静的眼神,看向泽田纲吉,明白好友心情也好不到哪去,更甚者都同样糟到不行。

因为他们的一时疏忽,才会给对方出手的机会。

「菖蒲桑她们大致被困的地方应该是在这附近了。」山本武将话题导回正题,「纲,我们要不要先回去和小鬼他们讨论对策?毕竟可瑞夫第的人手中可能握有制住我们火炎的仪器或武器,万一再深入调查很可能会对我们不利。」

泽田纲吉颔首同意,就连一旁几乎气到快跳脚的狱寺隼人也不得不点头了。

「切!好不容易找到这里了,却得无功而返!」

「没办法了,事情变棘手了啊……」泽田纲吉无奈地说。

几人记下了大致方位,沿途往来的方向偷偷摸摸地走回去。

「对了说到这,这件事好像没跟云雀那家伙说过,跟并盛扯上关系的话……」

「──呜啊啊!完蛋了!!」会被咬杀啊!!

山本武若有所思、状似无意地提起了与爱校人士的相关话题,话还未尽,立即引来一旁的泽田纲吉的抱头哀嚎。

可想而知,回去的後果肯定不堪设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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