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心已涼 — (一)是原是源,亦是緣。之一

正文 心已涼 — (一)是原是源,亦是緣。之一

『9/1

陈生。

穿着白衬衫很好看的男孩,白色很适合他,净雅、纯洁如荷叶上的点点露珠。

晨跑後再来上学是他的习惯,即是现在是课业压力很重的国三。不需要沐浴,只需阵阵微风,汗水混搭薄荷洗衣精的清香便能扑鼻。每日,坐在他身後的我都是因为这气息而有朝气蓬勃的早晨。

总是用左手,边撑着头边专心作题、上课、抄笔记。暗恋他的女孩们称之为「王子的英姿」,但是,根据我两年的观察,他那只是为了掩饰插在随身听上暗紫色的正在亲吻他耳朵的耳机。

那个有些寂寞有些阴郁的背影确实令人着迷,可是碍於他全身所散发的高贵气质及那傲气,两年了,我从未鼓起勇气和他说话。而印象中,他好像除了上课回答老师问题或说必要说的话之外,很少主动开口,应该说,根本没有。

唉!没想到我也犯花痴了。今天的随笔手札居然全写了这个叫陈生的男孩。

是喜欢吧

凉忻』

「忻忻,早。」这个十分活泼的女生是陈生的同桌。滕芮语,我的知己。

国中三年,导师从没换过座位,他喜欢桃花座,大概是认为一男一女的聊不太起来,因为性别的代沟是青春期的少年少女们天大的敌人。

虽然这样班上自然是少了点市场的热闹,营造了安静的读书气氛。不过,有利即有弊,按经济学观点来看这叫机会成本,导师他原先的意念却造就了许多早熟的男女,一对一对的情人,恋爱可是会误事会使人犯傻的。

「早。」我懒懒地举起右手朝她挥挥,顺道打了声呵欠。

啪!我的头顶顿时挨了一记火辣辣的拳头,显然呢有人对我散漫的态度有意见。那拳头的主人并非是芮语,而是我的同桌,白泽。我讪讪地转过头送他两粒白眼球,然後迅速趴回桌面继续当可爱的懒懒熊。

「一日之计在於晨,大老早就见你这麽无精打采的,是已准备好要去见阎王爷了吗?」他拎起我制服的领子将我从尚未留有我体温的桌面拉起。

我,白泽,滕芮语三人的家是住在同一个社区的,感情好的就像同穿一条裤子长大一样。泽和我家尤其更近,隔壁而已,我们俩的房间的窗户更是只有约一公尺的距离,所以随意进出对方家根本就是家常便饭。

以阳光男孩的形象称霸级草的白泽,俊秀的脸庞的确吸睛,而那深邃的眼眸更是诱人,全身的阳光气味不比陈生差,不过,他们是不同类型的美男,不能够比较。百米七八的身高给人厚实的安全感,还有他够宽够结实的胸膛,都是泽迷们的最爱。

「瞧你说的,一大早的我这不是已经见到你了吗?」够幽默的肯定听得出我是在暗喻他这厮是阎王爷。去你的敢叫我下地狱,我没精神是因为你的臭气甚浓遮掩了陈生的淡淡清香。

「凉忻。好啊你小样的,才几个小时没见你又想当起律师来啦?」我们一致认为律师的嘴是全世界最会辩且够毒的。你这深藏不露的毒舌男敢说我嘴巴毒,嘁,一大早的我跟你没完。

我拽住他为耍帅而没扣扣子的的前襟,使他性感的锁骨和黑亮光泽的胸部跑出来和大家问声早。这种行为使得泽迷们个个为之尖叫、为之疯狂,也达到我报复的目的,袒胸露背的泽我早已在浴室、在房间看过数千万次,不过在众人面前一起分享除了游泳课,这回倒是第一次。

然而泽或许真的动怒了,也或许他想吓吓我、箝制我,他拿起装有两份便当的餐袋高高举起,作势准备要向下摔。

不错,我的午餐确实是白妈妈做的,也确实他抓到了我的弱点,贪吃,而白妈妈做的菜又是天下数一数二绝顶的好吃。

「好嘛!泽,我向你大人认错就是。」我学起那些花痴的女孩,嗲声嗲气的装作一脸无辜的向他撒娇,我那妩媚模样我虽不敢看,但八九不离十我看了绝对会想吐。泽似乎很吃这套,他松懈下,然後把餐袋挂回椅子。我趁此机会扯着他的袖口,使他引人犯罪的小香肩裸露在外。

「真是败给你,你的兵法学得可真好,怎麽?敢情这招使得可是美人计吗?」是,这是兵法没错,但不是跟人学的,是我自行研究要专门对付老兄你的兵法。

我喘喘气对他微笑,这场战,算我赢吧!

岂料战争才刚停歇,接踵而来的灾祸更是令人羞愧,没想到我第一句跟陈生──目前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说的话竟然是……

大幅度的坐下,不小心拨到未关紧的水壶,满满的冰开水顿时向前溅洒陈生全身,湿漉漉的他看起来格外狼狈。白衬衫碰上水後变得格外透明,虽然里面有穿内衣,但完美的胸膛仍若隐若现的。看来我今天让全班的女身大饱眼福了。

「对不起。」我掏出缝有我名字的手帕不管性别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在他身上胡乱擦拭,但是那麽大一壶水怎麽可能擦得乾啊!

陈生愣愣地回头,如星子般的眼眸盯着我手中已湿透了的手帕,像是示意我住手般,因为他脸上浮现的浅浅淡粉提出了警讯。可是,一但不能帮忙,身为罪魁祸首的我好似有点过意不去,只好傻待着站着看他优雅的从口袋中拿出面纸轻轻沾抹。

这时,身为陈生同桌和我的知己的滕芮语,一是不能忍受自己的地也拥有一摊水,二是避免班导王老头的大惊小怪,她起身去拿拖把准备收拾这残局。不过事实证明他来不及了,因为我已然听到王老头那双破旧鞋子踩踏地板所发出的叩叩声响。

「陈生,凉忻,能说说这是怎麽回事吗?」王老头的气急败坏是可想而知的,连第一堂课都还没开始就有人起兵造反,将他苦心经营的一个读书气氛给弄得兵荒马乱,您说他能不急吗?不过他似乎漏掉了真正祸乱的根源……

「老师,不关陈生的事,是我和白泽在玩。」

「凉忻!白泽!给我到办公室来!」王老头听了我的话,眼光转向白泽,发现他衣衫不整然後濒临崩溃地大吼。看来我维持多年好学生的形象就将毁於一旦了啊!

白泽掐了一下我细白的大腿,然後站起来将我向外拖,我看了一眼陈生,他正拿起皮夹向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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