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曾经有句话说:「我们的生活就像旅行。思想是导游者,没有导游者一切都会停止、目标会丧失,力量也会化为乌有。」
只是,如果有一天,连导游都迷路了,那该怎麽办呢?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导游,因为你总会带着我从陌生的地方走回一片熟悉,所以我忘了要学会认路。
可是有的时候明明就很想要留住某样东西,却说不出实际的名称。或是当车子停在十字路口,该左转、该右转,却不知道目的地是哪。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自己迷路了。
也可能是因为我不是一个好导游,让我的乘客还没坐到终点站全都提前按铃下车,而你就是那唯一的乘客。
可是没有乘客,车子还是要继续开。所以我在车上,看着你还来不及看的美丽风景,感受夏日海风吹拂、寒冬吹落枫叶的美丽画面。有的时候会突然好想找个人分享,但等我的永远是下一站写着站名的粗黑字体站牌,过了站、车子又要缓缓向前驶。
从日出到日落,从东风到北风然後又是新的季节。失去的我这才发现、我迷路了,在一个名为思念的迷宫里我迷路了。
也许暂时闭上眼睛,用手指拂过树叶,想像你也曾经走过这段路,揣摩着你的想法,这个交叉路口,你会向左还是向右?
偶尔累了停下来休息,只有身旁的风景一直在替换,没有改变的是我还在寻找那条可以通往迷宫中心的路。
等我走到了,不代表我不会再迷路,而是除了你,还会有下一个和你一样的好心乘客,会留下来陪我看完剩下的风景。
我不能保证下一次是不是还能够看见这样的风景,可是我相信着往後的风景会和现在一样绚丽。可能我还是会因为风景太美而稍微停下脚步,或是因为太累而倚着窗睡着。
可是、好心的乘客,你会耐心的等我。等我看够了、也休息够了,就会再走下去
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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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一开始我是呈现恍惚状态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我好想死喔……
新娘很忙、我也很忙,又是倒酒又是拉裙摆的,要不是还有风纪跟怪兽站在我旁边,就算我有八只手八只脚都不够用。
尤其是脚上这双鞋,脚後跟都要磨破皮了却又没时间中途落跑去换一双…总之在别人的大喜之日我竟然哀成这样,也只好认了不然难道要大闹现场吗…就当作是幸运借人家一下,这样想想心里也就没有那麽难过了。
而全场最称职的莫过於现在站在台上辛苦主持婚礼的婚礼秘书小姐了,连男女主角还不是一逮到机会就找地方坐下来,一点也不顾形象…你们是主角呀大大……
婚礼秘书把新郎新娘的故事明明就很浪漫却讲的好感动,连我都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把快要溢出来的感情收回去…
我想、如果是我的话,不知道什麽时候会结婚,虽然我记得小时候,妈妈有问过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我当时很大言不惭的告诉她我不想结婚,态度坚定的有好一段时间我妈都不敢跟我提起哪个男生好孝顺,哪个男生有长的好帅之类的事…可是现在长大了好像就没有那麽在意会不会结婚这件事,只怕连自己都推销不出去成了滞销品,到时候连婚礼想都不用想了…难怪小星常常问我要不要参加联谊,原来是怕我过期呀…如果现在把未来设定的太美好会不会到时候现实和幻想的落差太大,失望也就越大呢?
人都喜欢问一些假设性的问题,就像很多女生都会问自己的另一半,跟我在一起你是不是就不会爱上别人了呢?是不是在你心里我最重要呢?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在一起了就永远不会分开了呢…比如这些男生总是嗤之以鼻的问题,他们不懂这些问题就算不回答是不是会改变什麽,就像女生自己其实也不明白,即使这些问题都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又能怎麽样了呢?
等不到的人,不管用什麽方式等,等不到就是等不到。不能留在身边的人,就算竭尽所能哭的呼天抢地又撕心裂肺,搞得两个人都不开心。到头来…连朋友都做不成,那算什麽?
就在这个时候,好死不死的不知道是冷气太强还是我的体质太两光,又或者是有人在暗地里骂我,我的鼻子一痒,迅雷不及掩耳的打了个喷嚏,顺便把刚刚才收回去的眼泪一并抖了出来…害的我本来不想哭的,最後却不顾形象的哭的梨花带泪,都不确定妆会不会因此花掉。
「有那麽感动喔?又不是要把你嫁掉…」
怪兽站在我旁边幽幽的看着我的糗样,在我耳边轻轻的说,还很有良心的变出一张面纸递给我,要我把那些流个不停的鼻涕眼泪擦一擦。
「又不像某人笑嘻嘻的、好像没神经一样。」
看我笨手笨脚的,把本来没花的妆都要弄花了他连忙在抽出张面纸,语重心长的又念起一篇〝你什麽时候才要长大之婚礼篇〞给我听,霹哩啪拉的数落我一番。
「常常念你什麽时候才会至长大都要念腻了,可不可以学着照顾自己?要是哪天受伤了没人在你身边怎麽办?蹲在地上哭等死啊?」
他没好气的皱皱眉头。
其实我都知道,怪兽其实是很关心我的。之前出车祸的时候,他比我爸妈还要早就赶到了,连我感冒的时候任性的一下想吃这个一下想吃那个都任命的帮我跑去买,超级有效率的,这样的好麻吉哪里找?
我想老天爷一定都会比较眷顾笨的人,就像祂派了一个怪兽在我身边听我使唤。如果没他在,我可能已经自生自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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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场之後,我还来不及换下衣服就被目前已经是人妻的学艺拖去喝酒,她说包场包到十二点,才十点多而已现在就回家太浪费钱,所以还有好多好多时间好好跟我们拚…
我之前说过,我这二十年未满的日子以来一直都是没有碰过酒精的乖宝宝一号,所以很理所当然的不知道酒是什麽味道。
「小凡、来陪我乾了!」
她拿了一只高脚杯给我,里面装了大概八分满的白葡萄,味道很浓浓到站在离她好几步远外我都闻的到酒精的味道…要我乾了、比去坐大怒神十次还要可怕。
「一半就好了啦,而且言又齐他…」
「ok啦!她酒量很好不用担心。」
这对情侣…不、已经升级为夫妻了。这对夫妻都是不折不扣的酒鬼,两个人很有鬼默契的抱着酒瓶在跟好朋友划拳…酒量媲美酒鬼中的酒鬼……
「是男人就乾了它!」
是谁跟我说她酒量很好的呀!明明才刚刚开喝就连我是男的女的都分不清楚了。
无奈的看看她又看看手里不知道什麽时候被她塞过来的酒杯…就一次吧,反正之後应该也没多少机会可以看到她这样疯疯癫癫的了,就好心一点陪她一下吧,不然怎麽对得起搞怪二人组这个封号。
两只玻璃杯相互撞击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下一秒那八分满,酒精浓度应该不是一般低的酒就进到我的肚子里了…
「怎麽样?很好喝齁,这可是那个呃…我忘了几年份的好酒耶…」
喔…不知道我是不是也有当酒鬼的天份,感觉这味道还不赖…而且,怎麽会有一种〝我还要〞的冲动咧?!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後来我真的跟她拚起酒来,我们两个一共喝掉三瓶白葡萄酒一点五瓶〈剩下半瓶不知道被谁拿走了〉的红酒,还有十几罐罐装啤酒,甚至差一点点就要冲去开那八十五啪喝太多胃可能会烧起来的金门高粱,但怪兽强行把它掳走了…
总计,我人生第一次喝酒扣掉她喝的、不计其数……而最後直接醉倒在桌上,让怪兽把我背回家。
呃?怪兽怎麽在天上飞来飞去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