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说好一定要幸福哦。
我失约了。
我并不幸福，却回到这里。
「亦阳，我失约了，抱歉。」我紧咬住唇。
方亦书捧住我的脸，「傻，他不也没回来？」
闻言，我愣了一会。
「嗯......我、我可以去外婆家一趟吗？」我问。
他颔首，便牵起我的手走到农田的另一处。
他既不像太阳的耀眼，也不像冰块般毫无温度......
「外婆家果然还是一样没变呢。」我们走到一幢有年纪的三合院前。
想起了亦阳晚上坐在门前的板凳上，跟我讲了好多日本的故事。
还有好多回忆，在三合院里。
我唇角的笑意加深。
「要进去吗？」他松开我的手。
我突然莫名失落。
「可以......牵。」我吞吞吐吐。
还是不要说好了！
「没事。」我前去敲门。
没人回应，门也没锁，我们便直接进屋里。
屋里弥漫着一种檀香的香气，很舒爽。
「外婆。」我走进厨房一瞧，外婆正忙着吹炉灶的火。
她好像没听到，我走近拍拍她的肩。
「外婆，我宁夏。」我唤她。
她回过头，脸上满是黑烟，我赶紧拿出手帕替她拭净。
「小宁夏！你回来啦！我好高兴，你先到客厅坐吧，外婆切水果给你吃！」她笑逐颜开地说。
外婆的脸布满岁月的痕迹，外公也不在了，她独身一人一定很辛苦吧！
「好。」此时，方亦书朝我们走来。
「婆婆，我也来了」他微笑。
「亦书也来啦！快去客厅坐，我切西瓜给你们吃哦！」
接着外婆一个人抱着花莲大西瓜，将西瓜一刀劈下。
在把分成一半的西瓜切片—
「外婆好厉害，一个人什麽都可以做。」我坐在客厅的竹凳上玩弄着手机吊饰。
「你从上次见到我哥後，都没回来了吗？」他问。
「嗯。」我点头。
他若有所思。
「来，吃西瓜。」外婆端着一盘切片的西瓜。
「谢谢。」他莞尔。
「小宁夏，怎麽突然来了呢？亦阳也没回来吗？」外婆问。
我拿起一片西瓜去籽，「想见外婆呀，亦阳喔......还在日本。」
「这样喔，」外婆略显失落，「你们在交往吗？」
此言一出，我不小心把一片刚去好籽的西瓜掉落在地上。
「我、我......」我的思绪混乱。
瞄了一眼方亦书，他还是神色自若地啃着西瓜。
「哈哈，看你脸红的。」外婆笑笑。
「唉唷！外婆不跟你好了。」
＊
「我们去帮忙外婆煮菜！」我提议，便拉着方亦书进厨房。
「哈哈，真孝顺！」外婆大笑。
面对炉灶完全束手无策的我，方亦书却一脸轻松地翻炒着锅里的食材。
呿！资优生什麽都会。
我保证不擅长家政也能找人嫁。
「装盘吧。」他跟我对看了一眼。
我才下意识的递上盘子。
「亦书还是那麽厉害！」外婆对他的手艺赞不绝口。
「我要吃番茄炒蛋。」满桌佳肴，怎叫人不心动。
「这......」我细细咀嚼着。
「方亦书，如果我是男的我绝对娶你！」我惊艳。
「你这腐女。」然後他就塞了一块肉到我嘴里。
外婆看着我们的举动，「哈哈，以前我跟你外公也是这麽甜蜜呢！」她抬头看着外公的遗照。
外婆......很寂寞吧？
「吃饱了，谢谢招待。」我满足地摸着自己的肚子。
「该回去了。」方亦书看了下手表。
要回去了啊。
回那个不像家的家。
＊
很快就到了晚上，乡下的夜晚果然不同。
蝉鸣声、稻穗随风摆动的沙沙声，格外惬意。
满天繁星，亦阳你可知道我回到了这儿？
「回家路上小心，叫你爸妈下次来绝对要给我带洋芋片哦！」外婆叮嘱。
「外婆，吃那种食物不营养啦！」我蹙眉。
她没回应，只是笑着。
我跟方亦书越走越远，外婆和她的房子也愈变愈小。
「你爸妈不会骂吗？」方亦书开口。
我思考了一下，「不会。」
我深吸口气。
下一秒，他紧紧牵住我，「那时你想说可以继续牵着吧？」
他扯扯嘴角。
顷刻想把那不好的一切抛在脑後。
只希望时间可以停止。
这个想法，也曾经出现在温儒文身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