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童,还在生气吗?」隔了将近一个月,擎邵恒鼓起勇气拨了通电话,试探性的问。他知道是他自己先伤了采童的心,没资格再多要求什麽...
只是还是奢望着她的谅解,能回到朋友吗?还能回到毫无顾忌什麽都能聊,不需要掩饰真实情绪的朋友吗?
「唉,这有什麽好生气的?」江采童望着手机轻叹,能怎麽气?气他为什麽不爱她吗?算了吧,能这样继续像朋友一样关心他,她就心满意足了。
***
「欸,昨天晚上擎邵恒有打给我耶!」
「他打给你干嘛?」
「他问我之前说还是朋友是不是真的。」
「那你怎麽说?」
「我说当然是阿。」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就这样原谅那个男的?」
「摁...」
「...」
今天一早就得知这件事,韩逸凡超级不爽。
这个江采童是哪根筋接错了?还是根本没脑袋?前几天还伤心得泪人儿似的,现在竟然还能原谅那个负心汉!他也是男人,怎麽会不明白那个男人在打什麽主意,藕断丝连,根本是在替自己留後路罢了。
「阿逸,练球罗!」远方传来孟庭恩的呼唤,韩逸凡冷冷的瞟了江采童一眼便转身离去,留下江采童一人愣在原地。她再笨都知道她又惹韩逸凡生气了,只是这回她不明白为什麽,是因为她每次都跟他说邵恒的事,所以觉得不耐烦吗?
想不出更好的答案,江采童红着眼眶。坐在看台上,静静的等,等着他们练球结束,接受审判。
她心情闷闷的,望着韩逸凡想出了神。待她意识回笼,只见一枚巨大黑影直挺挺朝她飞来,江采童伸手护住头部,紧闭双眼,等待接受痛苦的袭击。一秒,两秒,依然没有异状,她缓缓睁开眼,只见庭恩急忙冲向前将球拍走,而一旁则站着莫关紧要冷眼观看的韩逸凡。想也知道事件的肇事者是谁,一股无名火自江采童心中窜出。
「韩逸凡,你这什麽意思?当初我答应当经理的时候,你记得你说了什麽吗?」
韩逸凡没正视她,伸长手指,捞走了掉落在江采童脚边的球,然後低哼。
「我是记得阿!但那又怎样?」
随即从容的三步上篮,他轻浮的态度就好比在炭火上搧风,助长了江采童的火气。
「你这个人怎麽这麽莫名奇妙阿!你若真看我不顺眼,那时候庭恩要我当经理的时候,你大可以拒绝,何必这样三天两头找我的麻烦?摆着一张臭脸。」
对,他就是脸臭,他就是太鸡婆,才会整天担心她被那男人伤的心还疼不疼。还规划了一堆行程想带她去散散心,结果他竟然说他处处找她麻烦!
「对,我就是看你不顺眼,还有你还记得你是经理?那麽下个月初春季盃的资格赛训练计画你做了吗?战力分析表你准备好了吗?」
战火越演越烈,浓厚的火药味逼得孟庭恩不得不赶紧跳出来出声阻止,他不知道阿逸和采童间到底发生什麽事,从上次夜唱之後,他们俩个就变得怪怪的。
「够了,阿逸!和采童道歉,当初也是我半勉强采童才答应的,而且我们比赛都是自主训练的,是要什麽计画?」
孟庭恩不解,平时那麽有修养的阿逸,对任何人永远保持彬彬有礼的绅士风度,但他却第二次失控了,第二次为了采童而失控。
「采童,原谅阿逸,好吗?你也知道他最近心情不太好,他不是有心的。」
明知道庭恩是好心劝和,可她心中的怒火还是狂飙,这种没诚意的道歉,根本不配得到她的原谅。
「莫名奇妙,凭什麽我要原谅他阿?」这女人!韩逸凡在心中咒骂,那个男人伤她这麽深,她都能这麽轻易原谅,而现在居然轻易就和他闹翻,她到底有没有把他当朋友看阿!
「随你的便,以後再发生什麽事就不要再哭着跑来找我。」他真的很火,转身掉头,再次留下一脸错愕的江采童。
***
「采童,你和韩逸凡最近到底怎麽了?」江采童和韩逸凡关系闹得很僵,连其他队员都看得出来,整个球队气氛都很低迷。
韩逸凡的魔鬼训练操得大家不成人形,纷纷转而向他们的『副经理』─冯煖葶求救。
「哪有怎样阿!」
「那他干麻对你爱理不理的?你们平常不是最喜欢打打闹闹?」
「什麽叫他不理我?明明就是我懒得理他,好不好!」
江采童没好气,错的人又不是她,莫名奇妙。
「好啦,很爱生气耶!不然下星期我们来办个圣诞趴,你们就可以藉机和好,怎麽样?这个idea还不错吧!」
「我看你根本假公济私,叫作假劝和真诈财吧!」
又到了圣诞节,班上每天每天茶余饭後的话题不是「谁谁谁要和她家阿娜答去哪里庆祝」就是「谁谁谁要送什麽礼物给她家亲爱的」。
不懂明明是纪念耶稣诞辰的日子,最後怎麽演变成专属情人的日子。那些幸福的对话听起来不知怎麽竟有点刺耳,不是羡慕也不是忌妒,只是有点心酸。想想也都十九岁了,明年就要迈向人生下一个阶段-双十年华了,除了那似爱非爱的小小段初恋之外,感情纪录还是空白一大片…
不可否认,自小我对爱情便十分向往憧憬,但那是偶像剧和言情小说看太多的结果。随着年龄的增长,虽然对爱的渴望是被现实消磨了不少。一个人其实也还满快乐,有更多的时间可以陪朋友,但朋友们却是一个比一个忙碌,原因无他,因为他们要陪自己的男朋友和女朋友,多麽讽刺…
圣诞节那天,人来人往的街上,一定到处都是情侣,个个甜蜜恩爱,闪得耀眼。一个人出门反而显得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什麽时候我也期盼空荡荡的手有人能牢牢紧握…
那天就和球队一起过吧!反正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
正当我这麽打算时,熟悉的乐声突然旋上心头,这是那时候设专属於擎邵恒的来电答铃,她居然忘了换掉。
「喂,怎麽了吗?」
「采童,你最近哪天有空可以陪我去挑语歆的圣诞礼物?」对齁!我都忘了,还有一对小情侣需要我操心。
「你什麽时候对这些节日这麽在意了?」竟然会想要制造浪漫的惊喜
「你之前不是说女人很在意这些奇奇怪怪的节日或纪念日吗?」
是啦,她是有说过,在他们还搞小暧昧的时候说过的!
若无其事的与她谈论要如何和别的女人过节,这男人真够狠。要不是那女人是语歆,她早就翻脸。
「那我有没有顺便也有....」
「有什麽?你想暗示什麽?」
「没事!」
虽然心里还别扭着,但最後江采童还是答应了,她终究还是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这也是为什麽现在都已经晚上八点了,我还在街上乱晃,有位很ㄌㄨˊ的先生死不让我走。明明是他自己要挑给他亲爱的小女朋友圣诞礼物的,结果一直问我要买什麽,龟龟毛毛的挑了三四小时还没好,我还有一堆报告要赶说。
无聊之际,随手要了他的手机来玩,不想再搭理他…
也许是出自於好奇,我点开了讯息,原先是想看有没有他和语歆传的爱的简讯,然後好来嘲笑他。结果令人意外的是,里面充满了我传的简讯,从好久好久以前到现在的,他一封也没删。一封一封逐一点开来查看,一不小心就坠入了时光的隧道。十七岁的我和他,那样曾经青涩的对话…
「以後你带我去跨年好不好?」
以前高中住在家里,门禁还很严,根本不能超过十点回家。有次我们在聊天,我说我都不能出去跨年,他则说他去过好多地方,他答应我等到我能出去的时候,他一定带我去好多地方玩。
「有钱人,以後分一点钱给我好不好」
有次他说他买了件两千多块的裤子,我说他这个有钱人的大少爷,我都只买得起二九九或三九九特价的衣服,结果他说若长大出社会以後我们还这麽要好,他就分我…
「我们要当永远的好朋友」
我忘了这是什麽时候说的承诺了,只记得那时候我们说了好多好多有关未来的事,我们说好以後要一起做好多好多的事...
「喂,你干嘛偷看我的简讯阿?」我终於被唤回现实,还没反应过来,擎邵恒已经动手要来把我手上的手机抢走。
「才不要给你,我都还没看完」对他扮了个鬼脸,最後还是我抢赢了,不过是因为他不想跟我一样幼稚吧!
不记得他最後选了什麽礼物,反正与我无关….
我依然空手而归,没因为我的暗示而得到他小小的奖赏,也对!他从来都不懂我明显到不行的暗示。
***
『叮咚~』
【语歆〞好期待明天】:在忙吗?
【采童〞我很好】:没有阿,怎了?
【语歆〞好期待明天】:只是想问你明天会来吧?
【采童〞我很好】:当然会罗,我超级期待的!
【语歆〞好期待明天】:我也很期待,希望明天一切顺利!
【采童〞我很好】:一定会的。还有,你该睡了,小心明天黑眼圈很深喔!
【语歆〞好期待明天】:好,晚安!好久没见,想你!
【采童〞我很好】:晚安,我也想你!
送上一个大笑脸,很家常的对话,就像家人一样,每天早晚安的问候,很平凡的小幸福。
语歆读的是服装设计系,系上常常会固定举办主题服展作为成果发表会,这算是她们一年一度的大事纪吧!所以每次我都一定会去参加...
因为志向不同,所以大学她们选择不同间学校。有很多以前习惯的事都得重新适应,生活依然随着时间在走,下课的钟声依旧定时在耳边响起,但彼此熟悉的声音却没有照惯例出现。依然习惯中午的那节下课去上厕所,但身边陪同的那个人再也不是她了。好习惯依赖身旁有个人陪我走,只是专属於她的右边位置换人了。
尽管如此,庆幸她们的感情仍然好得不得了。也许彼此平时忙录,各忙各的,不能常常见面。但只要在每晚睡前传个讯息『热线』一下,感受彼此想念的痕迹,这样就够了。
能够参予彼此学校举办的活动,体验对方平时生活的校园,纵使只是短短一天,也会觉得再熟悉不过了。因为她们的心无时无刻系在一起,她们每分每秒互相分享所有生活趣事,属於她的一切,就是她的一切。
「采童,你终於来了。快看我今天美不美!」盼了好久,汪语歆终於在茫茫人海中望见江采童。
「美是美啦,但你的妆也太──浓了吧!」
「等等,你先不要动!」
「怎麽了?发生什麽事了吗?」汪语歆焦急,不明白江采童为何语气骤变。
「哈哈哈!你刚刚笑得太开我怕你的粉会裂开啦!」
「齁──你很白目耶!」
「对了,擎邵恒没来吗?不太可能吧,今天是这麽重要的日子耶!」
「谁知道他阿!不来最好,反正我比较想见到你,我们真的超久没见了,好想你喔!」
「你少来了,你又和他吵架了?」
「唉,算是吧!可是是他自己先莫名奇妙的耶,我都已经跟他说过最近要服展可能会比较忙,他还一直不爽在那边闹脾气。」
「他是你男朋友,当然希望你多花一点时间陪他罗!」
「拜托,我每天做衣服就累得半死,忙到连你我都很少聊天了,然後他又一直卢,说什麽要排除外在因素一大堆的,每次都讲到很生气,他就不能多体谅我一点嘛!」
「好啦!别生气,你要好好和他说啦!你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了,别做让自己会後悔的事!」
唉,我是真的不懂,爱情怎麽会这麽麻烦呀?一下爱得轰轰烈烈,非他不可,一下又吵得昏天暗地,六亲不认,也太极端了吧!
这些真的不是言情小说会跟你说的,连我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很懂爱情,也都无解了...
我以为爱情只要两情相愿,就能像王子公主一样,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但事实证明那的确是骗人的....
我以为两个人之间有爱比什麽都重要,因为有爱便能够克服一切问题。但我却忽略了现实的阻碍远远超过爱一个字能负荷,两个人除了要有爱,还要有彼此包容体谅的心,对吧?
虽然我还是不懂...当初说相爱的是他们,现在互相抱怨的也是他们。
我真的好想问...在一起不就是为了要开心吗?既然彼此之间只剩下怨怼,那麽不就失去了交往的意义?
终究我还是没有问出口,因为我不知道该用什麽立场来说,或者其实我不确定我这样想有几分是为了自己....
「原来你们在这里喔!」耳边响起了熟悉的男音,我和语歆都瞬间僵直了背杆。擎邵恒什麽时候站在後头的?我和语歆旋即将交换了个眼神,当作刚刚聊天的内容丝毫不存在。
「恒,你不是说没空?怎麽来了?」
「是阿!本来是这样,但我特地和社团请了假,想说我们很久没见了,结果我在後台等半天,原来你们躲在这不让我发现?」
「恒,我不知道你要来,而且我和采童也很久没聚了阿!所以才在这里小聊一下。」
感受到擎邵恒不友善的眼光扫射在我身上,彷佛在说着我们情侣难得见个面,你在这边插什麽花之类的话语。难堪的箭正中胸口红心,一滴滴血腐蚀着我苦撑许久的意志,刺骨的痛使我喘不过气...
以前,我从不说什麽把空间全然的留给他和语歆,是因为擎邵恒那麽的黏她,要是我还这麽爱计较,苦了的可是语歆。所以我只能更加珍惜我们能单独拥有的时间,因为待擎邵恒加入之後,我便必须要退出。
从高三那年他们在一起之後,每节下课,甚至放学,他都要语歆陪在身边,而我只能识相的回避,当个不惹人厌的电灯泡。虽然语歆和他都说不介意我跟在旁边,但语歆只有一个,必定有一个人会遭到冷落,所以我选择退开。
可是现在,他那是什麽态度?连我和语歆短暂叙叙旧的时间都不肯给,占有欲会不会太夸张了!况且,我也气忿他的无情,曾经我们可以那麽要好,为什麽现在他连看到我都觉得碍眼,那麽容不下我的存在。
我还以为我们真的可以挥别过去的阴霾,当个最单纯的朋友,但没想到在他眼中我是这麽刺眼,累积许久的不满终於爆发。
「你以为汪语歆的世界只有你一个人?凭什麽只有你才可以来找她?她的人生不是永远只需要围绕着你打转,打扰你们真是抱歉,我先走了!」
我转身离开,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跟语歆说,因为泪已经潸潸落下,大量的涌出眼眶。视线早已模糊,我就知道我还是克服不了,一看到擎邵恒还是好容易失控。为什麽我还会这麽天真的以为我在他中还存在那麽一丝特别的地位,原来在他心中我从头到尾都只是个令他讨厌的电灯泡。
呜噎声抑制不了,引来愈来愈多行人的注视,还有白目的推销员,强拉着我不放,一点也不懂得看人家脸色。索性拔腿狂奔,好似要将心中所有不痛快宣泄完全,想将我对擎邵恒的爱恨情痴全都吐尽。
一路上手机不断作响,一来一往熟悉的和弦,我知道那是邵恒和语歆。但现在的我谁也不想理,只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按上了关机键,想逃离有他和她的世界,我被他们压得快不行了。
第一次我懂得偶像剧女主角边走边哭,洒泪狂奔的心酸,好无助好失落。跑累了,我停下脚步却发现我真的来到了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地方,我似乎迷路了。想找人求助,却发现我不知道该找谁帮忙,很可悲很狼狈。此刻理智又是彻底打结,只能任凭着双脚胡乱的走,数不清已经绕着同样的街景第几次了,我只是不断不断的一直走一直走,双眼早已哭得红肿,双脚也早已磨疼得疼痛,可是却像鬼打墙一样找不到回去的路。
但她绝不愿意投降,她就不相信她没有依靠别人她就活不了,她一个人还是可以过得好好的。
『我今天住阿哲那喔!By煖葶』
折腾了半天,终於回到了宿舍,可是却黑蒙蒙的空无一人,只剩一张没有温度的字条,排山倒海的寂寞朝我袭来。我现在好不想要一个人,不想要一个人的只有滴滴答答的时钟声作伴。
看着电脑里和朋友合照的相片,突然很想念韩逸凡,好想念他开阔的胸膛...
【采童〞悲恸】:你在忙吗?
【YiFanHan】:没有!怎了?
【采童〞悲恸】:不可以笑我唷
【YiFanHan】:不会!!
【采童〞悲恸】:在高中的时候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高三那年她交了个男朋友
【YiFanHan】:恩。
【采童〞悲恸】:那男的超级黏我朋友...
他什麽也没多问,只是任凭着我在电脑的另一端哭泣,断断续续的说着我自己也听不懂的话。他只是静静的听,偶尔给几句简短的回应,证明他一直都在静静的听我说。当我说到我迷了路,不知道该怎麽办的时候,他说:「下次再这样的话打给我,我可以去找你」
【采童〞悲恸】:回家的路上,我觉得自己很悲哀,想找个人陪都不知道找谁。
【YiFanHan】:你想多罗!
【采童〞悲恸】你这样说话的口气好像一个人
【YiFanHan】:谁?
【采童〞悲恸】:不重要了
【YiFanHan】:以後遇到不知该怎麽办时callme~~
【采童〞悲恸】对不起,我很烦,对吧!每次都一直吵你。
【YiFanHan】:没这回事,只是我现在人在外面。
看到他回话的瞬间,我又哭了,一是感动,二是曾经也有过一个人会因为我有事没事无聊的讯息,而焦急的问:怎麽了?发生什麽事了?
收起手机,韩逸凡显得心不在焉。他当然知道,江采童口中的那个男人就是上次那个伤她很深,叫什麽恒的吧。韩逸凡忽然明白了什麽,江采童从来不是因为释怀了才原谅那男的,而是因为不得不,所以勉强自己,告诉自己已经释怀了。
「阿逸,你最近到底是怎麽了?很反常!」
看到韩逸凡失神失神的样子,孟庭恩心里很担心。阿逸的个性老喜欢把烦恼闷在心里,所有心事藏得很深很深,只留给自己难受,他真的很担心他再这麽下去会憋得内伤。
「我没事,只是看到采童那麽傻的去爱那个没良心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女人总是那麽傻,天真的以为真的遇到真爱,只会一直傻傻的付出,但换来的结果根本不如她们想的那样。
韩逸凡打从心底不屑那些玩弄女人於指掌的男人,这麽狼心狗肺的事情,他们怎麽做得出来?这世界上就是有这麽多败类,才会降低他们男人的平均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