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二十五·未来
清冷的蓝朦胧地透过窗户照在相拥的人身上。
白哉没有睡多久。
来的时候已经不算早，在一护热情的回应下白哉没有压抑自己，而一遍又一遍地索求着爱人的甜美，加上一护热情的配合，两人几乎折腾了一夜，激情过後就拥抱着休息，倾吐出说不完的恩爱缠绵，而不一会儿又重新燃起欲焰而紧紧交缠在一起，如此反覆，即使一护露出了疲态，也没有喊停。
白哉知道原因。
破面的出现，昭示着战争的序幕已然拉开，静灵庭方面也迅速做了反应，作为重灵地的空座既然是蓝染的目标，便成为接下来冲突频繁的战场，为了守护家乡，一护责无旁贷。
而自己的战场，不在这里。
不仅仅是分离……
要各自面对残酷的战斗，随时有可能消逝在那绞杀生命的漩涡里，即使相信着恋人的强大和坚强，也无法不为之担忧，但即使再如何担忧，也无法以此为名阻拦身为战士的恋人。
只能放开彼此的手，去迎接未知的命运。
死神……本来就是朝不保夕的职业，而席卷三界的全面战争之下，个人的能力即使再强，也只如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在惊涛骇浪之下。
所以一护才会不再生气而坦率接受了自己的心意，所以在告白後情不自禁的热情结合中他拼尽全力痴缠。
是懂得珍惜，知道什麽是最重要的人和事的孩子。
得到了这样的你的身心，我真幸运。
白哉轻抚着少年的脸颊。
暖意的包裹下，脸颊热乎乎的，嘴唇丰润殷红而颊色嫣然，微微皱着眉心的样子显得乾净稚气，却莫名又透出丝缕诱人的性感。
艳丽发丝之下，同色的眉修细而长，斜飞入鬓，而耳垂圆润宛如珠玉。
密密的睫在眼睑下方投下扇状的阴影，衬得他的脸容恬静又甜蜜。
掩去了明亮夺目的眼，这孩子的五官其实精致而秀气，透粉的肌肤细腻无一丝瑕疵。
暖色系的少年。
看着就是心口发热，暖意荡漾。
睡衣领口间，掺了蜜的肌肤上斑斑点点的红痕一直延伸到衣料之下。
细致的腰身软腻在掌心，而光润的小腿依恋贴合。
一夜缠情之後，这份相依相偎的宁馨说不尽的甘美悠长。
时间差不多了，要在静灵庭巡卫换班之前回去，该走了。
但恋恋不舍。
一眼又一眼，看不够，舍不得，直想将这张脸的每一个细节好好印在心底，一丝错漏都不能有。
轻柔呼吸扑落在胸膛的触感，肢体交缠那滑腻而温暖的质感，压在胸膛上的重量，依恋着自己而环上来的手臂……这唯独恋人可以分享的亲昵，太过迷恋，不忍剥离。
但实在不早了。
不想被精明严厉的总队长知道的话，就该走了。
无声叹了口气，白哉狠了狠心，将少年的手轻轻搬开。
明亮的琉璃瞳眸突然张开。
定定凝视着白哉，“要走了吗？”
无论是眼神，还是声音，都清醒着毫无一丝初醒时应有的迷茫。
“一护没睡？”
白哉一惊，停住了手。
“睡不着……”
“舍不得我？”
调笑的话鬼使神差就冒了出来，少年却在胸前认真点了点头。
“舍不得……”
“傻瓜……你这个样子，我会更加舍不得走了。”
“………………如果我不醒来，白哉是不是就会不惊动我，悄悄这麽走了？”
“……是的。”
“我就知道！”
咕哝着少年孩子气地将脸埋入白哉的胸膛，一会儿，闷闷的声音传来，“为什麽，现世作战小队里没有你呢？”
“山本总队长有他的考量。”
“看到恋次和露琪亚出现的时候，我心跳很快……我还以为会看到你……虽然那时候觉得慌张，不知道该怎麽面对你，但其实……现在回想，我其实是期待的……”
摸了摸少年的发丝，“我也很想……申请过，但被驳回了。”
“唔……”
发出模糊的不满的声音，少年用力抱紧了白哉的腰背。
简直就像是只树袋熊。
搂住不放就可以不分离了吗？
孩子气的痴念，但白哉无法不动容。
“不要天亮就好了……”
啊啊……我也这麽希望啊，即使明白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还是暗暗希望着，黎明的脚步慢一点，再慢一点……
“一护……抬起头来……”
“唔？”
少年在怀中抬起了头，白哉立即扣住那尖巧的下颌，覆住了鲜甜的红唇。
唇瓣甫一接触，两人毫无间隙地贴合在一起的身体同时一震，紧紧拥住了彼此。
唇瓣的厮磨即是甜蜜的源泉。
带着一点点倦怠後的余韵，并不激烈，却无比的甘美悠长，彷佛剔去了原始的激情，而更加纯净地体会到了吻带给人的，心灵交融的感受。
“我爱你！”
没有多做纠缠，白哉放开了恋人的唇，郑重地宣告，“在得到了一护的全部的现在，我只会贪心想要更多，我想要占据一护的未来，全部！”
少年双眸闪烁如星，“白哉……”
“一护呢？一护也是这麽想的吗？”
“当然！白哉的未来，我想一直陪伴着你，再也不要错过。”
“那麽……就没有关系了，无论即将来临的战争如何艰苦，抑或残酷，为了这份贪念，我们一定都会好好活下来，然後永远在一起！”
“白哉……说得对！”
晨光渐渐变得明亮起来，苍冷的色调转为洁白。
没有时间了……
少年主动吻上白哉的唇，轻轻咬了一口，略微疼痛却更多是甜蜜，“我会努力的！而且，我们一定不会没有并肩作战的机会！”
“当然！”
心有牵挂的战士更强还是不畏惧死亡的战士更强？这个问题没有定论，但或许只是因人而异。
拥有需要守护的存在的心，一定可以迸发出无比的勇气！
拥有期待和憧憬的未来的心，一定可以生出更强大的力量！
洁白的晨光洒落进来。
已经着装整齐的男子和少年依依别离的吻隽永如歌。
辗转厮磨，交颈缠绵，即使明知道不该在拖延时间，却舍不得放开那份切实绵密的触感。
“真的得走了。”
“嗯。”
微微喘息着，少年凝睇的眸子清透盈然——不加掩饰的爱意如一泓清水，浅显到一目了然。
於是心便如九月的晴空，朗照无一丝云翳。
“回头多睡会儿，休息好了再去。”
“我知道。”
“我走了。”
“嗯。”
一边嗯一边抓着衣袖不放是怎麽回事？白哉哭笑不得，“一护……我的袖子……”
“啊？”少年这才如梦初醒般地松了手，羞赧着将手缩回被子里，“我……”
“这个……送给一护！”心中一动，白哉取下颈上的长纱，绕在了恋人的颈子上。
“哎？”
摸着颈子上的柔纱，少年又是惊诧又是欢喜，“这个……银月风花纱，你送给我了？”
“作为信物如何？”
“什麽信物？”
“等战争结束，我就娶你进门，这是定情信物，我会带着聘礼来向岳父大人求亲的。”
“唔……”想笑又赶紧端住，少年咬住嘴唇，“我还没成年，还要在现世读大学呢……”
“读大学和进朽木家并不冲突吧？”
“是不冲突……嘿嘿……白哉，昨天才告白，今天就求婚了啊？！”
少年彷佛突然才反应过来，挑起了眉坏笑道。
“啊，是求婚！一护答应跟我私定终身吗？”
“我……当然答应啦！你都给我十幢房子的信物了！”
少年将颈上的纱推了推凑到鼻端嗅着，就像猫咪辨认气味一样，欢喜的笑容纯粹而明亮，“是白哉的味道！”
“一护，信物是要彼此交换的。”
“可我没那麽贵重的东西给你。”
“那我就自己拿了。”
？？？
少年脸上一排问号。
“这个好了。”
白哉伸手捻住恋人鬓角的一绺发丝，“这个地方，就算是割掉一点也不显眼。”
“头发啊……”
“可以么？”
“可以可以！白哉要就拿去好了！”少年大方地摆了摆手，眉梢在笑意下飞扬起来。
“好。”
指尖轻划，一绺艳丽如七月艳阳的橘色顿时落在了手心，小心地紮起来，将之收在了怀里。
他按住了胸口，他抚着颈，两人相视着微笑起来。
别离就在眼前，战争一触即发，而此刻的甜蜜和安心，却恒久悠长，绵延了血与火渲染的时光。
未来，在胸膛，在手中，在对彼此绽放的笑容之中。
我的未来，一定有你。
为了这个，我可以无所畏惧，斩杀一切。
在心口凝聚出同样坚定的信念，一定是通向胜利王座的最强武器！
心中有爱，手中有刀，披荆斩棘，逆流而行。
——这便是结局了，但绝不是结尾。
因为未来的幸福和喜悦，还有很长、很长的时光，是笔墨无法尽述的。
而波澜壮阔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全文完——
小剧场一则
这是几年後，已经嫁入朽木家的代理死神，不，是现任五番队队长，在第N次因为夜晚太过“辛劳”而起不来的羞恼中终於爆炸了。
“朽木白哉你个死色狼！”一枕头砸到了贵族夫君的脸上。
“一护，怎麽了？昨晚不是很舒服么？”一脸餍足的贵族大人微笑起来，那笑容当真是春暖花开，魅力无限足可迷倒万千无知少女。
可惜暴怒的夫人暂时没有心力欣赏，也就晃了一下神，真的只是一下下哦！
“舒服你个头！说了够了还拚命做做做，你想弄死我吗？”继续抱怨，但音量已经小了几分。
“我怎麽舍得弄死我的一护呢！”
亲昵地靠上前来，不老实的狼爪揽住了少年纤细的腰，轻轻摩挲着，“一护这麽热情……这麽可爱……昨晚不但听话用嘴帮我了，还……而且……”
露骨的话语以及太有感觉的轻薄之下，年轻的五番队队长脸蛋红得像番茄，怒气不翼而飞，代之以慌张和动摇。
“喂喂你的手……”
“哦？怎麽了？”
“住……住手……”
“一护的腰真敏感……这里也是……”
得寸进尺的贵族大人俯首隔着衣料舔上了少年还尖挺着未曾消肿的红蓓，少年惊喘一声绷紧了胸膛，“呀……白哉……还要……还要去队上啊……”
“请假好了。”
愉快而乾脆地下了决定，贵族大人怎麽可能放过眼前的美食？一个虎扑将少年扑倒在柔软的被褥里，“一护……动情了呢……”
“住手……嗯啊啊……我还……呃……很累……”垂死挣扎，但在蜜穴已经被手指侵入肆意搅拌的此刻，也只能是步步败退的结局了吧。
“可是这里很热情……缠住我的手指不放呢，里面湿漉漉的，还记着我……”凑到少年耳边咬住了他的耳垂，过於敏感的少年立即绷紧了身体，湿热的内壁一个挛缩咬住手指——就这麽进去也没问题吧！男人索性迅速抽出手指代之以勃发的火热。
“闭嘴……唔……呜啊……”
“进来了哦……”一个挺腰，沉入那甜蜜的桃源，“呃……还是这麽紧……”
“呀……不要这麽……嗯啊啊啊啊……”
一时间朽木当家和夫人的房中只有破碎的呻吟和甜腻的喘息，春意满满，声色缭乱。
太可恶了！
不但没有抗议成功反而又吃了大亏的黑崎队长捶着酸痛不已的腰，一脸忿忿。
为什麽当年那麽可爱的小白哉会变成这麽厚脸皮的大色狼啊？！
被贵族大人的如狼似虎数年如一日地欺压的朽木夫人越发怀念起当初纯情傲娇的贵族少爷。
曾经有一颗粉嫩嫩的小白菜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觉悟，反而跟他慢慢悠悠地培养什麽纯纯的友谊，如今的我後悔莫及，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珍惜，努力勾引小白哉爱上我然後……
朽木夫人握紧了拳头，眼睛燃起熊熊火焰——先下手为强，扑倒他！
可喜可贺！这是伟大的志向！
可惜只是马後炮！
以目前的状况，想要翻身简直比登天还难啊夫人！
怎麽不可能？如果我再次回到过去，好好完成任务的同时……那样说不定现在上面的就是我了！
越想越觉得靠谱的朽木夫人一想到少年时代的贵族那萌萌的闪亮大眼，骄傲飞扬但清澈见底的表情，以及纯情的轻易就会脸红的反应……终於走火入魔色迷心窍了！
某天鬼鬼祟祟摸到了浦原商店。
师傅啊跪求再一次逆转时空改变未来！
终於弄清楚徒弟异想天开的原因後浦原一口茶（还是老血？）喷出老远。
操起红姬就追杀不孝徒弟。
我拚死施展鬼道不是给你拿来谈恋爱用的！你给我拯救世界就行了！
鸡飞狗跳。
“再一次也没问题吧？我已经熟门熟路了啊！”黑崎小草莓依然死心不息，“肯定会完成得更好！”
“去死！万一贵族被攻了还被始乱终弃了结果性格扭曲黑化怀恨在心世界因此毁灭了谁来买单？”
“那就再一次……”
“为了世界和平，你就乖乖洗乾净躺好从了你家贵族吧！”
浦原觑准时机，终於一脚把色迷心窍的草莓踢出了浦原商店。
“唔……好狠心……”
捂住腰眼爬起来，黑崎队长抬头就看到了自家夫君危险的笑容，背後黑气弥漫地动山摇。
难……难道听见了？希望不要啊！
黑崎小草莓战战兢兢抬起手打了个招呼，“白……白哉？”
“再次回到过去？”
“你你你你你都听见了！？”
“扑倒我？”
“白……白哉你听我解释……”
“我知道一护的想法了。”
醋劲惊人的朽木贵族爆发了可怖的灵压，“原来都嫁入朽木家了，一护还惦记着少年时代的那个我啊！”
“哎哎？白哉你不要过来！你听我解释啊！”
“六杖光牢！”
一个缚道将时至今日依然鬼道超烂的朽木夫人擒获，朽木贵族对着落入怀中一脸世界末日的悲惨表情的夫人阴测测地道，“回去在床上好好解释吧！”
天啊地啊吾命休矣！
“救命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中浦原店长摇着扇子，“哼！那个鬼道可是要时刻不停地输入灵力一直到油尽灯枯，从前的未来是横竖快活不成了当然没问题啦！现在大家日子都滋滋润润的，要我再施展一次？想得美！”
完结啦，好累……呼呼，本来还想写个番外的，但突然就没动力了，还是算了……休息两天再开新坑吧，究竟写什麽还没想到……恩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