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崑崙 終卷之萬劫歸一 — 局中人之五

正文 崑崙 終卷之萬劫歸一 — 局中人之五

何有求大吃一惊,sky早已将他往後一推,伏魔剑直直刺去,倏然间,龟灵鞭又再缠上剑来。复生与sky彼此惊诧互望,匆然皆想,真到了要与彼此为敌的一刻?心思一转,sky很快收剑,短如匕首,复生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年马小玲露过这一手後,他与何有求就思索过如何破伏魔剑的优势。果不其然,复生放鞭缠住他的手,sky一惊,已不由得受复生牵制。

何有求心中一寒,当年他师徒二人思索破剑之道,原是想补足龟灵鞭的缺处,以防又再遇上同伏魔剑这般伸缩自如的兵器,根本从没想会成为sky受制的原因。马小玲见状,也与天涯紧紧前来,一时之间也无法想得办法助sky挣脱。

sky恼怒不休,自己已数步被复生拽着走,匆匆一想,随即朗声:「龙神敕令,水神阴姬借法,聚水为势,幻化百态!」

陡然间,复生的鞭子成了硬棒,冰冰滑滑。sky藉自己被制之利,猛然一抽,复生登时手心一疼,眼睁睁见龟灵鞭滑出手中。复生乍失兵器,难以置信,sky很快挣脱手腕束缚,头也不回就将龟灵鞭抛回何有求。

「龙神敕令,风神借法,九龙缚鬼定身咒,定!」sky毫无犹豫往复生一指,无非是想将他定下,带他回去。

岂料复生疾势闪过旁处,怒声大喊:「以为我没有兵器就会认输,想收我还早得很,你向风神借法,难道我不会?」

复生双掌互旋,只见他掌向天发,朗声起咒:「奉敕日月令,天清地浊,天动地静,大变乾坤,风急云动,急急如律令!」果见风起云涌,莫名劲风势如破竹而来,立时朝sky凶猛袭去。

天涯一见大惊,不顾众人惊慌,匆匆挡至sky身前,拳头一紧,令道:「收势!」顷刻间风平浪静。

「元素,这是地书之力。」复生大愕。换言之,不论他与sky道术再深,驱令五行,都比不及天涯身拥地书号令的能力。

「复生,不要再打了,我们没一个是你的敌人,你是受天机所控才会如此。跟我们回去,让我们帮你。」况天佑痛心大喊,复生怔怔瞧着他,何有求纵与他有血缘亲情,但只有况天佑才是与他相伴无数年岁月的人,比血缘还亲。复生神色难辨,一会儿瞧来失神,一会儿又是忽怒忽忧,况天佑知他理智仍在顽强抵抗,谨慎又移近几步:「你别怕,这麽多年来你照顾着几近崩溃的我,现在是我帮助你的时候。」

──复生,你心软,恶梦就将成真

复生登时目光一凶,知悉自己一人之力无法敌过众人,转身一跃,只想逃过再说。况天佑大失所望,急急命sky立时抓住他,sky号令一出,黑龙随即追捕而去。复生惶惶难定,见黑龙就在眼前,脑中登时一片空白,就在此时,天机无端冒出,揽复生的腰跃空一上。

「那是天机!」天涯突如其来大喊,众人吃惊一望,终於得见天机的庐山真面目。sky只觉不可放过,再错过天机难有下回,竟毫无细想已口念九字真言,马小玲大愕,忙出言阻止:「不行,九字真言咒势太猛,神龙会顺势诛灭复生,你忘了复生已是殭屍吗?」

「神龙,归位!」sky脸色大白,但九字真言已出形同天授神命,黑龙受此号令早已狠绝攻去,即使祂纵想收势,一时间也难停住。就在此刻,毛忧急急挡住黑龙去路,黑龙诧然,好容易停住攻势,千钧一发之际错过毛忧,龙尾却来不及收回,着她一削,终让毛忧疾势坠下地去。

「小忧!」复生神色惨白,用力推开天机,如雷电般扑去,及时在毛忧坠地前伸手接牢。天机恼怒一叹,匆匆抓起复生,将他二人带走。

sky内疚不已,怔怔说不出话来,马小玲更是忧心难卸,毛忧受黑龙一击不知能否安然无恙。

有天机施法暂时稳住毛忧,毛忧依然瞧来忽明忽灭,复生忧慌交加,受黑龙这麽一击,鬼气不知又散了多少。这时他瞥见天机无动於衷坐在一旁,忍无可忍,勃然大怒奔了过去,恶狠狠扣住他喉咙,愤道:「救她,我让你救她,听到没有?」

天机冷冷道:「下饵了吗?」

「救她!」复生大吼。

「我问,下饵了吗?」天机寒脸。复生青厉瞪着他,半晌终松开手,咬牙回话:「血晶我来不及放入地书,所以只能压碎了抹在封面上,不知道有没有用......」

天机冷然一笑,没出言责备,似乎复生此举也算达到目的。他随即起身走近毛忧身前,细细凝望一会儿,却是没意思出手救人。复生见他举止,愤然不已:「你为什麽不救?」

天机道:「不是我不救,而是没法救。」

复生怒道:「你身为命运怎可能救不了?」

「毛忧本就残缺,当年地藏竭心替她搜回魂魄也无法补齐,现下又受神龙一创,魂魄更损,纵是我也无法补足她的残缺。」天机面无表情,望着复生难以接受的神情,仍旧狠心道来:「复生,你要知道,魂魄不比肉身,肉身世世轮回皆有,但魂魄不管经过几次轮回,仍是只有这麽一个,这就是灵魂珍贵之处。灵魂无可取代,魂飞魄散一词可不是说来好玩,那是彻底真正烟消云散。」

「我不信你救不了她。」复生大吼,天机闷闷叹了,伸手在毛忧身上施法,果真如他所说,情况一点也没好转。

复生骤然心寒,双眼已湿:「不,我不能失去小忧,你如果不帮我救回她,我就让世人同她一块死!」

「早知如此,当初真不该点醒你,让你为了儿女私情连大事也不顾。」天机愤然回座,半晌他冷冷望着复生,怒色已缓,嘴上已有笑意,「好,我是知道还有一个办法能救毛忧,只要你成功归来,我可以施法补足她的魂魄。我不讨厌让你欠我人情,事成之後,好好记着我的恩德。」

复生大喜:「什麽办法?」

天机面容又冷:「不用高兴得这麽早,这办法对你而言没这麽简单。要想重新凝聚毛忧的魂魄,除非你能取来龙髓与凤心,有这两样东西毛忧就能生龙活虎。凤心我可以替你取来,至於龙髓,你要亲自去拿!」

「龙髓......」复生脸色大白。

「怎麽,听到龙髓就舍不得了,方才不是无情想让世人陪毛忧一块死吗?」复生愤愤瞪他一眼却无话反驳,天机冷哼,接着又道:「有龙髓作为毛忧的支撑,就可再次凝聚魂魄,以後将不再残缺,也能经历轮回。而凤心有起死回生之效,只消有毛忧一点血肉,我就能养出她凡胎肉身。」

复生忙道:「但毛忧当年是魂飞魄散,早没半点血肉了。」

「时间是流动的,虽然不容易,但我还有能力返回过去,来到毛忧还是人类之时,取走她一点血肉。」

「这麽说,毛忧不再是鬼?」复生欣喜若狂。

天机又垮下脸:「我做的事难度比你高,所以别再奢求我为你取回龙髓。而且我救毛忧还有条件,你若不答应,我也省得多费工夫,毕竟我也不是甘心想救她。」

「我答应,不管是什麽条件。」

天机道:「在大事终成前,你不得再见毛忧一面,而且不能让她突破轮回限制,让她伴你永生。我知道你刚听我说起养出毛忧凡胎肉身,你脑中就已转出这个心思,毛忧如此深爱你,肯定也会不顾一切。但生死定律我不容你妄悖,在她肉身养成,地府生死册会重现她的名字。你敢无视我的话,我立时就将毛忧打得魂飞魄散,让她永不超生!」

复生怔然:「不能让小忧伴我永生,我岂不要眼睁睁见她轮回?」

「好好考虑,是要牺牲你自己,换来永生孤寂,还是让毛忧死而复生?」天机的每个字都让复生心底大为寒颤,他不想再嚐永生孤寂,可毛忧又命在旦夕,复生紧紧握拳,「我要救她,可是能不能答应我,让我能陪毛忧一些时间?」

「两天,两日一到我就会带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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