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得知自己只是轻伤之後,白哉一看输液结束,就要求要出院。
一护当然不同意,就算手臂肩膀伤得不算重,可还有脑震荡呢,再说无论如何也出了不少血,更可能出现发热之类的炎症表现,总要观察一阵子才好放心。
“住在医院我心里不舒服,伤口也会好得慢!”这麽振振有词地陈述着的男人看起来一本正经理直气壮,但一护父亲就是开诊所的,对於病人们千奇百怪的表现可看得多了──白哉这样,让他很诡异地联想起了厌恶打针和吃药的小孩子们啊!
“莫非白哉讨厌打针?”
“……并不是。”僵了一下才矢口否认。
嘛……就别嘴硬啦,耳尖都有点发红呢!
一护乐得眉眼弯弯,“不要任性,白哉,遵医嘱对身体才是最好!”
想不到他黑崎一护居然有机会能够义正辞严训诫他家上司……哎呀哎呀,不得不承认,这感觉……真正的好啊!
然後在白哉下一波说服之前,一护哧溜一声溜到了门口,“我去给你领营养餐。”
闻言男人更加郁闷了──谁都知道,医院的营养餐营养标准但口味可是不敢恭维,而且为了伤口癒合起见,绝对不会加他最爱的辣。
做邻居的时候一护可是在白哉做饭的时候被隔着几堵墙传过来的呛人的辣味给吓到过,当然目前已经处变不惊了。
不是说他喜欢幸灾乐祸,绝不会啦,但……任性的白哉,郁闷的白哉,噗噗,真的真的很可爱啊!
话说朽木大人英明神武的形象已经崩塌到没剩几分了麽?
大起大落的一天,不只是体力,精神上也变得相当疲惫了,在照顾白哉睡下之後,关了灯,一护正要在医院提供的陪护床上躺下,白哉在黑暗中转过头来,“一护……上来一起睡!”
“不用了啦,病床也不宽,会很挤。”
虽然曾经戏言过,但这些天两人订的依然是双人间,有时候一护不由得要怀疑,白哉是真的一心认为自己的跟踪是喜欢的表现麽?自己并不是善於掩饰什麽的人啊,真正的想法,真正的感觉,他不可能没有察觉一丝端倪,或者……这个极其聪明的男性其实根本只是一次为藉口对自己展开追求?不想问,也不想深思,但白哉对自己,一直是很绅士的,因此对於他的邀请一护也没想歪,知道他是体贴自己陪护床不舒服的缘故。
“压到伤口就不好了。”
“没关系。一护今天很累了吧?不能好好休息,你也病倒了怎麽办?”
想说自己才没那麽逊会累一下就病倒呢,但一护接收到了白哉话语中浓浓的关怀之心。
心头很暖,况且劫後余生,一护也确实隐隐渴望着喜欢之人的温度和触感带来的安心。
於是没再坚持,小心地躺在了白哉让出来的,身体没有受伤的那一侧。
“不会挤压伤口吧?”
“没事!”
略微侧过身来,男人温热的气息和发梢拂过一护的颈项,微微痒,微微热。
微妙地拨动最敏感的那一根弦。
“靠过来一些好吗?”
“嗯。”
平躺改为侧身,一护将脸埋入了男人的胸膛,而双臂搂住了他的腰身。
沈稳有力的心跳震荡着耳鼓。
啊啊……果然,终於安心了。
生命的鼓动,生命的温度,切切实实提醒着一护,这个不知不觉已经成为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的男人还好好活着的这个事实。
真是太好了。
修长的手掌从背後绕了过来,抚上一护的发丝,力道轻柔地梳理着,一遍,又一遍。
就在这温存宁馨的气息中,那句话如此自然地流泻而出,宛如平原上吹过的风。
“白哉,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
“我知道。”
“你也表现得高兴一点嘛!”
“当然高兴……没听见我的心跳加快了麽?”
一护歪歪头仔细去听,故意贴在男人胸膛上蹭来蹭去,感觉到男人的身体因此而绷紧了,才嘿嘿笑道,“好像有一点哎!”
“只是有一点?”本就低沈的声音猝然变得嘶哑,克制不住的汹涌已经昭然若揭,“一护……你再故意逗我……我就在这里把你吃掉!”
“哎?”
“我并不是真的那麽绅士的。”
“别……别乱来啊!你还有伤呢!”
“那就……等伤好了?”迫不及待的口吻,和显而易见的喜意,让一护实在不知道如何应对。
吃掉什麽的……跟喜欢的人自然会有发生亲密的觉悟,但要说明悟到自己的心情才短短半天,在他的认知中应该还有那麽点距离才对!
不过在白哉的认知中自己已经喜欢他很久了……喜欢到天天尾行的地步!o(>﹏<)o
不过……横竖白哉伤还没好呢!一护很鸵鸟地想道,顺口敷衍道,“等你伤好了再说。”
结果某人直接当成了允诺,“那就说定了!”
慢、慢着,我那是敷衍不是答应啊你不要断章取义自行决定……
“我好高兴!”
炙热的吻在额头印了下来,男人的声音略微不稳地重复着,“一护,我真高兴!”
笨蛋啊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满口高兴高兴的……一护在肚子里腹诽着,眼睛却酸涩得厉害。
被这样拼上性命地爱着,还有什麽可挑剔,可犹豫的呢?如果是白哉的愿望,那麽……追上他的节奏也不是不可以啊!
於是一护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微细,而柔软,“我也是……白哉!”
仰起了脸去迎接啄吻的唇,感受到他的邀请之意,男人立即欣喜地擒住了献上的唇瓣,深深地吻了下来。
细微的喘息,唇瓣亲腻的厮磨,舌尖忘情地交缠在了一起,手掌在头顶摩挲,抓紧了一护的发丝,男人纵情索取着一护口中的蜜津,要求他顺从於唇与舌传递的热烈欲求。
唇瓣和舌尖都开始在狂乱的厮磨中发麻,火烫,却仿佛无法餍足一样,继续更加激烈的纠缠。
身体也烫了起来,紧紧地,相互拥抱着,交颈缠绵。
炙热得令灵魂颤抖,满满的爱意,汹涌着淹没了心灵和魂魄。
白琉璃的月光透过窗纱淡淡洒下,冷冷的光,深沈的夜,拥抱住着填满了心的人,拥抱住爱。
我在这里,你在这里,我们在一起!
生命的美好如蜜汁盛了满杯。
“睡吧……晚安!”
“晚安,白哉!”
喘息着靠在了恋人温暖的胸膛,一护在气势汹汹反扑而来的倦意中,一下就堕入了!甜乡,眉目安详如同初生的婴儿。
男人凝视了沈睡的人片刻,在他眉间落下亲吻。
然後静静地微笑了,笑容里尽是满足。
白哉身体素质很是不错,一护所担心的发热、发炎什麽的都没出现,於是在医生的首肯和白哉的坚持下,第二天就出院了,只需定期过来换药即可。
在出事不久,白哉就让一护向公司汇报了这桩意外,公司方面自然很是体谅,让他们不用急着回来,就地住院养伤,痊癒到能够支撑旅行了再返程。
於是偷来浮生几日闲。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上午出去游玩,当然选了行程轻松的,充满艺术气息的京都艺术中心,京都文化博物馆,与和泉式部渊源很深的诚心院,日本花道起源的六角堂,江户时代幕府将军的居住的二条城……都是极富於古趣的所在,下午就在旅馆休息,整理照片以及纪念品,或者看看电视,或者乾脆午睡到天昏地暗,饿了就出去觅食,饭後在华灯初上的城市里并肩散步观光,美丽的京都处处是景,以悠闲的心态漫步其间,更加能体验到那份古典悠长的韵味。
陌生而熙攘的人群中,握住彼此的手,从容游弋在历史和时空交错层叠的幻光之中。
一个眼神,一个笑容,都尽是旖旎。
「这感觉……简直就像是度蜜月呀。」
这麽想着,一护偷偷热烫了脸颊,羞涩又甜蜜的热流冲击着心脏,让他又是无措,又是欢喜。
「但是,真的好棒!」
恋爱的滋味,跟白哉日夜相伴的滋味,每天每天,都发现自己陷得更深一点的滋味……心就像那随风起伏的蒲公英,飘飘悠悠,又像是孩子们手里五彩的棉花糖,一丝丝在胸口发酵出无限的甜蜜。
但一护实在是小觑了为了吃到而努力康复的白哉的决心。
第四天……才第四天!伤口真的不会崩裂吗?
一出浴室就被抱了个满怀,惊讶抬头,炙热的吻就急促地覆了下来,不由分说地将一护吻了个天昏地暗气喘吁吁,男人在大口喘息的一护昏乱的视野里笑着──真的是笑吗?狼在即将吃掉猎物的时候,也是这样凶猛而饥渴的表情吧?
“一护,可以吗?”
紧紧拥抱住一护的怀抱传递出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欲望。
仿佛要剥离全部理智一般,室内清冷的空气一下变得燥热难当了。
“可以吗?”
固执的,执拗的,不得到唯一性的回答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松手了?
尽管不可抑制地涌上了惊慌,一护却没有逃避的意思──早就决定了不是吗?我会努力追上白哉的节奏,为了这麽这麽爱着窝的人,我想要付出全心的爱,让白哉也感受到,我所感受到的幸福!
灼热的眼底流溢的火焰,是妖艳的墨兰,点燃了身体深处最隐秘的热度。
勇敢迎上恋人期待的眼,一护用力点头,“可以的……我愿意!”
“一护!”
“哎……关、关灯啊!”
於是天旋地转的迷乱中,秋日清冷的夜燃烧了。
颤抖的手将彼此的衣物扯离,激动探询着彼此的身体,不停歇的吻,粘腻而热情的呻吟,一寸一寸,身体的敏感所在被开发出来,羞怯,心慌,却也在夜色的纵容下放开了心怀,用指尖,用全部的心灵去欣赏恋人火热的劲健的身体,激起男人更加热烈的爱火。
印在颈项和胸膛上的吻濡湿而火热,用力吮吸着漾开酥麻乃至刺痛,啧啧的吮吻声极度煽情,一护捧住男人滚烫的脸颊,在他擒住敏感的蓓蕾时低呼着挺起了胸膛。
“白哉……白哉……”
“一护……好敏感……”
“呀啊……别咬啊!轻……呜──”
光滑的火热的肌肤,炙热的呼唤和叹息,变得沙哑的低沈的音色,月色薄薄透入,将一切都融化在那片疑幻疑真朦胧之中,却已不再清冷,才发现,月色其实也是如此的暧昧,迷乱,适合放纵,视觉,听觉,触觉,感知中交叠着的这一切,都是如此的……靡乱,为自己的激烈反应感觉到羞耻,却在男人的赞叹中颤抖着更大地敞开了身体。
全部……都交付出去也没有关系,因为是白哉,生平第一次,一护感受到了在胸口燃烧着驱策他的火热爱意,那是无论将来如何结局,都不可能後悔的决然。
用力抱紧了裹上一层薄汗的身体,一护热切地喘息着,为那焦灼在下腹的激情,细韧的腰肢已经不自觉地随着男人抚弄的节奏摇晃起来,耀花了男人的眼,“白哉……白哉……”
“这麽细的腰……一护,你会让我疯掉的……”
“呀啊……别说这种……很丢脸啊……”
“怎麽会呢,一护的身体……每一寸都这麽的美……”
将双膝大大向两边推开,男人顺着下腹一路吻下去,一护的心脏高高悬起,当火热的濡湿猝然包绕住郁躁满满的挺立时,一护失声惊叫,腰肢不堪刺激地拱起,“呀啊啊……这太……”
天!怎麽能……这麽的舒服……一瞬间简直是飞上了天堂,那颤然鼓动的快感简直要将心脏逼出胸膛,而更形迷乱的快意接踵而来,舌叶的缠绕,舌尖的点触,舔舐着,颊齶紧紧逼迫上来,深深将他吞入欲望的漩涡,四肢百骸都为快意所充满,身体宛如弹跳的鱼儿一样翻腾,喘息着,上气不接下气,在沾染了凉意的濡湿的手指探索着後蕾的时候,一护身体一僵,却立即在唇舌的侍弄下放松,而手指缓缓抵入,开拓着那从未有人触及过的密地。
一旦觉得痛楚就加快了吞吐的速度和力道,一旦快要达到迷乱的巅峰手指就一根根添进带来痛楚,身体和精神就摆荡在其间,几个回合之後,一护已经抵受不住满腹的郁躁和狂乱,官能的泪水涌出了眼眶。
“白哉……白哉……让我……啊……好难受……”
“别急……一护,别急!”
男人从口中抽出快要到达极限的茎芽,手指也从已经柔腻着卷裹的後蕾中撤退,汗湿的身体完全地覆盖上来,勃发着惊人张力和硬度的火热抵住了一护失去填充而空虚难当的蕾心,“一护,我爱你!”
仓促而惊慌,一护对着上方月光中冶艳得令人窒息的男人绽开了绚烂的笑容,“我也爱你!呃──呃啊啊……”
撕裂的痛楚和填满了心脏的充实感中,一护用痉挛的手指紧紧扣住了爱人的背,感觉到意识恍惚着漂浮起来,而内心最後的一点不安定感沈淀下去。
恍惚看见了从前每天跟踪时看到的,白哉那挺得笔直,从来不会表露脆弱的背影──在城市繁盛的灯火中,那个背影那麽的孤单,笼罩着的寂寞深得叫人想要流泪。
这样……就握住了彼此的手了吧?结下最深,最牢,不可替代的羁绊,再也再也……不会让白哉被寂寞所捕捉……
真好,他朦胧地想道,这样真好……
放纵自己投入了交融着快意和痛楚的缠绵欢爱,一护在一声声回荡於耳边的爱语中,拥抱住了浓烈的幸福。
我在这里……白哉,一直都会在!
朦胧之中,似乎是做了梦。
那个盈盈微笑的女子,在樱花深处深深躬下了身,她纤弱的身姿也如染井吉野一般清淡中透出婉丽,而笑得喜悦,再不杂愁绪。
“谢谢你……”
“请你一直陪伴着他吧,幸福地……”
是……绯真夫人?
“我终於可以安心的……”
盈盈的,含着泪的笑颜,樱花淡粉色如婴儿肌肤般细致的蕾瓣,飞散,旋转,向着无限的浅蓝色天空……
那个女子亦如樱般飘渺,即将飞散在吹雪的樱雨之中。
“等、等等……”
一护追了上去,“为什麽……是我?”
为什麽相信我就能救白哉?
为什麽……是不是,早就知道白哉喜欢着我了?
女子回过头来,缕缕发丝飘拂在她的浅笑之上。
“黑崎君……身上有着福运的金色灵光呢!”
“福运?”
“从前,一定像帮助我一样,帮助了很多人吧,感激、祝福、善念,在你的身上汇聚,白哉只要跟你在一起,就一定可以逢凶化吉!”
“这样……”
终於释然地笑了起来,“绯真,你一路走好!”
“嗯……再见了,黑崎君!”
再见了……
女子的轻颦浅笑虚化在了视线尽头,落樱漫天飞扬。
一护猛地睁开眼来。
满目洁白的光线,白色的窗帘被气流托扶着轻扬,静谧的室内,阳光一寸寸在地面爬行,浅金色的粒子无声翻卷。
想要动一下却是浑身的酸痛,闷哼一声,一护无奈地倒了回去。
白哉呢?
身边尚有余温,应该是起来没多久。
“醒了?”
推着酒店的餐车进来,浅色的衬衫袖子在小臂上挽了一折,随性中透着儒雅,男人清黑发丝下的笑容朗如月照清溪,“还好吗?”
“嗯……很好!”
这样的早晨,幸福感浓浓充满了心间,爱人明净一如晨光的笑容和散逸着诱人香气的食物触手可及,怎麽能不好呢?
灿烂的笑容在唇角溢出,一护对着恋人伸出了手,“早安,白哉!”
至於某个小小的秘密,也许未来有一天会说给白哉听,但不是现在。
因为起因如何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即将一起度过的未来。
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年,直到时间的尽头。
──end──
哇卡卡卡卡,也有不爆字数的H嘛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