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笨蛋笨蛋.......」
该死,昨天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啊?!
五月女絵水红着脸,疯狂地搓揉自己乌黑的秀发,完完全全成了正宗的「鸟窝头」
「昨晚的确有去过神社啊?!不是还摔下去湖泊吗?!」紧皱着细眉,五月女絵水不明白的偏头思考,细致的脸蛋是满满的疑惑。
「衣服也是乾的啊......难不成.....是梦游?」
可是那梦......
好真实。
叹了一口气,正准备更一前往「未来」即将就读的学校时,一旁挂在墙上的和服沾染了一股不属於自己的一抹清香,如同香水百合的淡淡的甜味。
「这股香味......」一个温暖的熟悉感充斥再抱着和服的胸怀,那个令人眷恋的温度,还阵阵轻柔的安抚声。
「是那个人身上的味道....」
『买一条送你.......』
『二条.....』
『三条!』
脑中霎时窜出一串对话,莫名的让五月女絵水感到既窝心又好笑。
「项链!」摸了摸本该应有垂坠感的脖子,却发现失去了上头的重量。
五月女絵水笑了笑,眼底尽是满满的惆怅。
「那东西弄丢也罢,省得自己在新生活有所疙瘩。」她淡淡的,面无表情的着。
就像在诉说一段别人的过往,语气意外的平静。
「看来是真的梦游,还很『不小心』的将项链弄丢了。」
五月女絵水闭上眼,回想梦里的情节--
然而,好不容易退去的嫣红,又一点一滴的逆流而上,表情纠结到可以去撞墙了!
「为什麽我在梦里会这麽自大又白目啊啊啊啊!!!!丢是死人了!!!『泺漾』又是谁啊啊啊!!为什麽要喊他河神啊啊啊这不科学!!!!」
更衣完毕的五月女气结的蹲坐在地上,被梦中的内容吓得魂不守舍,连平日都不会说出的慈惠都飙出来了。
「等等,这样算猥亵神明吗?!」五月女瞪大眼,不安的想着,随後视线往桌上一连装着精致小巧的饼乾上,叹了口气喃喃道:「希望他不要嫌弃隔夜的食物啊.......」提着一连满满的手工饼乾,五月女絵水露出苦笑「哈哈」的笑着,前往河神庙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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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头也差不多该醒了吧。」仰躺在神社屋顶的男子,屏气凝神地看着手中的「双鱼」项链。
淡蓝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後,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银白色的光辉,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驶原本淡漠俊美的脸庞,多了分柔和也多了分生息。
「跟右手臂上的胎记一模一样啊。」银白透明的美丽眼眸静静望着。
「那个泺漾大人,关於五月女小姐的记忆.......」带着恭敬语气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泺漾慵懒的侧过头,眼神淡漠的锁定底下身子微微颤抖的可爱红发少年。
此时的泺漾,一绺淡蓝色的法斯垂落在泺漾精致的鹅蛋脸上,银白色的眸子看似几乎无色,眼神却意外深邃。
「要是泺漾大人能够经常露出这种笑颜就好了.....」小孟婆呆呆的想着
「不用理会。」
「啊?!可是这样......」
「死矮子终於找到你了!还以为你又泡在水中太久变浮屍了!」一阵爽朗的声音从对面绽放花絮的樱花树上传来,而泺漾喃的皱了起秀眉,睁开一点点眼缝,语气不悦道:「死公鸡。」
被泺漾喊了「死公鸡」的人,喔不对,是一只雄伟的老鹰,深棕色偏金的毛色,锐利明亮的湖绿色鹰眼凸显了树上这只鹰的不凡。
「你回来做什麽。喔~难不成是公司倒闭回来躲债又或着......『乱玩女人,搞出了个儿子』?」
说完这句话,露出一抹比阳光更加耀眼闪亮的笑容,但看在某人眼里,那勾起的嘴角简直阴险的可以!!!比地狱的修罗更加要人命!!!
「臭小子,嘴吧还是这麽毒,要不要哥哥替你好好刷口牙啊?」一对细长尖锐的爪子抵在泺漾性感的薄唇前,方才站立在枝上的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
一位金发的英俊喃人,身穿浅棕色的传统民俗服装,模样不失帅气,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背後那一双巨大的翅膀。
被那对带有杀气的湖绿色眼眸如猎物般钉住的泺漾,非但没有一丝的恐惧,笑容反而越发灿烂。
「那为回报,就让『弟弟』我,替『哥哥』你洗尽你那一身长途奔波的疲劳吧。」手指一个挥动,平静的湖面,卷起数条水柱,毫不迟疑的紧紧缠住对方雄伟的羽翼,其中一道特别巨大的水柱正对着男子的头顶,随时都能像瀑布般倾泄而下,给予一场舒舒爽爽的森林浴。
手掌一紧握,水绳变紧框着咖啡色的翅膀,强力的、坚固地,有意将对方在空中的支柱狠狠扯下,头顶的水龙也蓄势待发。
「泺漾!!!你!!!」金发男子微愠的瞪着眼前笑颜依旧的青年
「放心吧,开个玩笑。等价交换,你收爪子,我解水绳。」
男子不满的「啧」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乖乖收起那对危险的爪子,背後的疼痛感一并消失,但还是在上头留下怵目惊心的勒痕。
「你还是一样,真不可爱,真愧对於你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金发男子心疼地挥动翅膀,一脸惋惜的看着泺漾的容貌愤愤说道。
「才添财。你身为土地公,鹰的真身,不好好待在浮华,跑去成立什麽公司又沉迷於世俗红尘外加酒池肉林的你这神是怎麽当的!」
「喂喂!什麽酒池肉林!那是应酬!应酬!你还有脸说我吗!你自己还不是在外界出了包。才跑回来的!要不然你可是受世人瞩目的珠宝设计新星!」
「我本来就想回来,珠宝只是一时兴起。」
「胡口!分明是被外头的莺莺鸳鸢纠缠到忍无可忍才逃回来的!」
「不,我本就有回来的意愿。」
「那你为何揍铃木夫人?她只是个弱女子啊!而且你是用硬梆梆的拳头!」
「那是人妖。」细致的秀眉,听到那个名字,清秀的脸蛋不禁扭曲了一下,脸色也逐渐发青。
「你看!不就是被女人烦到.......喔干!你做什麽啦!」一股强劲的水柱迅速的朝财添财的位置直直射过去。
「要打吗.......」俊美淡然的脸庞露出凶残的狠笑
四周的空气流动及水分子的碰撞频率逐渐加快,气压异常凝重,原本垂滴在叶缘的晨露,渐渐凝结成霜,气温急速下降,河流的流速加快,彷佛下一秒,河水就会暴涨泛滥成灾。
这种低温低压的环境,连要吸一口气也相当困难。
「求之不得。」才添财笑着回答,显然当下极度恶劣的处境对他毫无影响。
废话。当他是谁啊?身为浮华的大地主怎麽能输给眼前乳臭未乾的自傲屁孩呢!虽然年纪轻轻就继承「河神」这个位子,想必是力量强大到能与他匹敌,甚至更加强悍也说不定!只是!要他拉下这张老脸承认这件事--他、做、不、到!!!太丢人了!!!
「等等啊!!!添财大人!!!泺样大人!!!您麽都是浮华最尊贵的神只和支撑浮华的强大支柱啊!怎能为这点小事就互相残杀呢!!!」
「你说这是小事?!孟婆,你有种(他妈的)再说一次!!」
原先争锋相对的两人,同时间,非常有默契的同时转向一旁苦口婆心的小小孟婆,咬牙切齿的破口大喊,当然那句「他妈的」是出自於伟大的才添财大人。
「我......我只是.......」孟婆咽呜的舌头都打结了
呜呜呜.....两位大人都好凶喔.......呜呜呜呜好可怕.....QAQ
看着已经闪烁泪光的小小孟婆,两人丝毫没有任何一点点的恻隐之心反而一阵郁闷的怒火涌上心头,阴着脸,缓缓道:
「你、有、种、再、说、一、次。」
「呜哇----不要啊啊啊啊!!!」
「啊咧?就算是春天也不该冷成这样啊?奇怪了.......」一阵轻柔如银铃般的声音传递到耳里,纤细的身影映入眼帘。
「女人?」
「啊啊......呜啊.....是......絵水小姐!!!」
被泺漾及才添财人手各一边拉到整个变形的可爱脸蛋,泪眼婆娑的闪着亮亮的光辉,彷佛说着:「救世主!!!神啊!!!!」
「喔?这麽快就醒了?」
「长的真好看啊......啥时钓到这种类型的气质美女?也不跟老哥报备一下!」
在两人品头论足的同时,被忽略的小孟婆「唉呦」一声掉到满是土灰的地上,嘴里不满的咕哝着「上欺下,不懂体恤下属的专制上司,司法不公!政治迫害!!!」喊完小孟婆可怜地独自埋在角落揉着自己红肿的粉仆仆的双颊。
「哼。色胚到哪里都还是色胚。」泺漾不屑地哼的一声
「臭小鬼!对长辈要有礼貌!敬老尊贤懂不!不过她手上提着一篮饼乾吧?哇~看起来真棒!把如此美味的食物献给你当供品也太奢侈了!喂!稍等分我一点吧!」
「休想。」泺样精美的眸子紧盯着眼下的五月女絵水
只见她把一篮的饼乾放至在祭台上,用极微虔诚的口吻道:「河神大人,信女五月女絵水替您供俸一点小心意,为先前对您的无礼及鲁莽谢罪,虽然不知是梦还是现实,但还是请求您的宽恕。」说完,深深鞠了躬,立即走出幽静的树林,转身留下一道清香飘逸在空中,是香水百合的味道。
「还保有记意吗?在那种状态?」看到五月女相安无事的样子,泺漾不知觉松了口气
为什麽要如此在意那凡人?泺漾不明白。
「呿,小气鬼,嗯......耶~那女孩身上有你的味道.....」才添财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随後一脸戏谑的神情道:「你该不会嗯嗯嗯嗯???」
「你是属狗啊,死金毛。」泺样嫌弃的敷衍几句,一脸不正经的变态大叔,在心中下了这个无意义的结论,优雅的从屋顶跳了下来,准备享用祭台上的可口点心。
「喂!别当真啊!开个小玩笑嘛!也分我一点啦!」
「去死。」
不偏不移,伊道水柱又华华丽丽的直冲在某土地公的俊颜上。
去你的!老子跟你杠上了!死浮屍!
一身湿答答的才添财一脸怨怼的瞪着眼前欢喜吃着饼乾的泺漾,身上的水滴不断滴落。
「呜.......还不坏。」泺漾满足的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