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来的答案，
终於，揭晓了。
那件事情之後，
无话不谈的我们，
就像当年一样──
而我，也终於说出口。
而你，也毫无保留。
「你相信当时我说的我爱你吗？」
两人，久违的，向朋友般并肩坐着。
「相信。」
你不假思索的回答。
「为什麽？」
我怔怔的转头，望着你。
「没有为什麽，因为是你说的。」
「……什麽意思？」
你的笑容跟以前一样没变，习惯性的把我当小孩子，摸了摸我的头说道。
「你明知到当时的情况，你却还可以听到谎言之後微笑。」
「就像回应自己的感情一般，回答着我说“我也爱你”一边流着泪。」
想起往事，难掩羞愧的对着你傻笑说。
「因为在某种程度上面你是初恋嘛。」
「而且……在某种程度上面我可是很倔强的喔。」
你无奈，苦笑着。
「其实我很想念你。」
没想到你会这麽说的我笑了笑。
「我其实算是知道。」
「这种离开方式不让人错愕也让人很难说。」
「那时候是我们自己互相折磨彼此吧。」
心里面，纵使是刚萌芽的感觉。
也选择彻底毁灭。
「可是我一直都很相信你的。」
「哦？怎麽说。」
「即使当时你知道了，不事还是选择保护我，没有去跟她说吗？」
「她一定很爱你，我懂那种感觉，所以我是在保护她，你这个自恋狂。」
「哈哈哈，抱歉抱歉，但我也知道了。」
「知道什麽？」
「多年以来问题的答案。」
「……你变了，讲话方式好让人讨厌。你到底要说什麽？」
「我後悔当时没有把你留在我身边。」
「我不是受虐者，留在你身边受苦干麻？」
「不。不是，我当时想。」你的眼神漂向远方。
「我对不起你，很对不起你，所以，至少做到一点，别让你哭泣。」
「就是因为你这讨人厌的温柔我才会受伤好吗？」我苦笑，什麽跟什麽。
「就像你离开时和我说的话──」
“你并没有隐瞒我什麽，我什麽都知道，一切都是我自愿留在你身边。”
就连你走了说的最後的话语，都听起来像是在替我辩解，替我解释。
“我要走了，不会在缠着你，我一定会做到与你约定的事情。”
我没有达成与你的承诺，而你却遵守我的约定，很不公平吧？
“我没有找到什麽好归宿。我只是觉得该结束罢了。”
当时的你说话的感觉，就像是另一个人。很陌生，我也体会到了你要离开的恐惧。
而你。
“谢谢你，对不起。”我爱你。
只有那三个字你不愿在说下去。
那时，我就懂了。
你是一个真的爱我的女人。
「现在听起来有点像言情小说。」
「是啊。」
「你知道吗？」
「嗯，知道什麽？」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不爱我。」
「所以就是因为这样子，才越来越放肆的不在乎。」
「因为我知道你不管怎麽样子都会原谅我，都会等我。」
「说的我好像一只忠犬似的。」
「当时看起来是这样没错，噢，好痛。」
我很不客气的捏了他一把。
「可是我到现在还是很羡慕喔。」
「什麽啊，羡慕什麽。」
「能够被你喜欢上的男人。」
「……王八蛋。」
「喔，脸红了、噢，痛。」
「真是，我怎麽会在跟你这种人当朋友呢，哀。」
「对不起啦。」
这无心的道歉，下一句话，却让我震惊不已。
「这些话，迟了很多年，但是我很谢谢你，谢谢你爱我，谢谢你等我。」
「以後，无论如何，我都会相信你，纵使很多人像你说的一样，不值得相信。」
「我知道最糟糕的人，是我，不管你给不给我弥补的机会，我都会待在你身边。」
「当你的朋友，支持你，保护你，不知道，女王殿下，意下如何。」
半开玩笑的口气逗的我笑了笑。
「不用了，你过的好，不糜烂，我就好了。」
「哈哈哈，什麽跟什麽，好歹我现在也是社会人士，不是当年的小毛头了。」
「我知道啦。」你也知道你当年的表现多“屁孩”了喔。
「而且你也蜕变成更漂亮的女王罗？」
「神经。」
「还是你想当公主呢，公主大人？」
我极度不优雅的翻了翻白眼道。
「那种被人宠爱的身分我看我还是无法习惯吧。」
「哦，看来……已经有人把你当公主大人对待过了吧？」
「我看起来没那麽懦弱，也没有那麽漂亮，也没气质。」
「怎麽会，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人，不管怎麽样，都会想要把她当成公主来对待吧？」
我知道。
「是个不忠的骑士？」
我瞪了瞪他。
「才不是，是个很棒的王子。」
「比我好？」
「……好太多了。」
「……」你苦笑。
「温柔、体贴、就像是为了我什麽都愿意一样。」
「我非常不习惯，成为某个人的“所有物”。」
「但是在我渐渐习惯之後，又变的跟以前一样了。」
「以前？」
「嗯，就像以前。我刻意不去想起你不去在乎你。」
「因为我越在乎你，你就越不在乎我。」
「我就像怕你腻了似的，宁愿等你来找我，等我，也不要自己主动找你。」
「把我的思念告诉你，也没有用。」
「所以不如，不要在乎好了。」
那是因为身分吧？我们并不是恋人。
「但是情况不同了，他是我的情人，唯一的情人。」
「我的任性，也只会在这一点执着。」
「我渐渐习惯他的存在，以前总是期待自己能够被牵起的手，
会被他，很自然的牵起，我们都在习惯。很多事情，真的很多事情，
我不了解。我很粗心大意，但他也不曾跟我抱怨过那些。只是，
我真希望我们之间能够什麽都诚实以对，因为我再也不想要有那种，
被欺骗，而自己知道，却又默默的什麽也不说，因为是喜欢的人，
我一定会宁肯自己帮忙骗自己，也不愿意让对方知道。我习惯了他，
我喜欢睡觉的时候抱着他，我喜欢看着他闭起眼睛在我身边睡着的样子。
我喜欢和他见面的时候会露出的微笑，也喜欢他仔细听我说的每一句话的样子，
我喜欢他对我撒娇，我喜欢和他玩，我喜欢他，好多、好多、好多。」
「只是，当我越喜欢他的时候，他也像你一样，越不在乎我了。」
「那时变的，语气很冷漠，甚至不接电话。」
「也因为这样……也只因为这样，差别太大了。」
「那种感觉比，分手那天的痛苦更痛。」
「你这个家伙啊……」
「嗯？」
「从小就这样，遇到喜欢的人，你老是，不在乎自己的想法，在乎别人吧？」
「每次都看你这样子，遇到喜欢的人，老是委屈自己。例如好了以前，
有次我叫你和我说“我喜欢你”这句话，你说了，而且还是红着脸笑着低头说，
还说的很小声很小声。任谁看了都知道，你的“喜欢”不只是嘴上说说的那种“喜欢”，
而是真正的在“爱着”我，不是吗？」
「但是……你在离开我的那一天，前所未有认真的表情，那张熟悉的脸仍然是微笑着，
但却说出“我要离开你了，我再也不会去找你。你放心，爱什麽的，一点都没有。”
那次你既没哭又没脸红也没低头，说话的声音也是直接传入我心里，
脸上的表情虽然笑着但比哭还难看。」
「这种口是心非的方式，是你特有的撒娇方式吧？」你突然扯着笑对着我说着。
「什麽特有，而且我哪有在撒娇？」我不满的皱了皱眉。
「你说你没有什麽话要和我说的了，走掉之後，走了好远，但我还看的见你，
你不曾回头，但你走到一半，停下了，对吧？」
「停下了，是又怎麽样？」
「你那时候在哭吧。」
……
心里头，那种感觉又再度涌上心头
「说实在，我，当下真的觉得，我真的伤害到你了。」
不，不要再说了。
「你会这麽做，一定是已经撑不下去了，对吧？」
眼泪盈上眼眶，我抬头，不想让它落下。
「那是一种，明明就是我开了口告诉你要离开你，
但却有一种，是你丢弃我的感觉。」
「不……不、不是，应该说，你，那时候──」
没有。
「从来都没有捡起我过吧。我像是只可怜的小狗一样，
明明，你最宠爱的不是我，但是我却一值跟着你，
然後直到，走不动了，肚子饿了，撑不下去了，
才做了决定，不再跟着你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