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基测只剩下一个星期,这段时间里我跟杨佑宁各自都忙得焦头烂额,见面﹑相处的时间相对的也缩短了。
这是个很好的幌子,实而则是我自己本身在逃避罢了。
自从那天杨佑宁的老爸对我说了那些话後,自己开始不自觉的逃避杨佑宁,甚至连打工都辞了。
我不懂,自己真的不懂,我没有理由逃避,真的没有理由,既然如此,那为什麽我还是一昧的躲开他呢?
就像是同极的磁铁一样,一靠近就会互相排斥。
翻着手机通讯录中的几则未接来电﹑几封新的讯息,全部都是杨佑宁寄来的。
『予涵,你还好吗?这几天突然对我不闻不问的,是因为我有对你做错什麽事让你讨厌我吗?如果有,告诉我,我会改的。』
『予涵,如果你看到这封讯息的话记得打给我,打了几通电话给你,为什麽你不接呢?在忙吗?』
『予涵,你已经到家了吗?还是已经睡了?又或者是还在读书呢?我好担心,你都不回我电话,发生了什麽事吗?』
『予涵,我听我爸说了,为什麽你要把打工辞掉?难道是我爸跟你说了些什麽吗?还是你有些什麽特别的苦衷?拜托,你不是一个人,找个时间和我谈谈。』
『予涵,我现在在你家门口,你在里面吗?我刚刚敲了门,但是没有人回应呢,看样子,你好像不在家呢!那麽,你晚上回到家的时候能不能抽个空打电话给我呢?我们谈谈,好吗?』
这些讯息,都是杨佑宁发给我的,但看到这些,我选择沉默,我知道这样做不好,但我需要时间。
需要一个人静ㄧ静的时间。
我看向最新的讯息,是在五分钟前发的,我在手机键盘上打了打,随後想了想,按向删除键。
就这样来来回回几趟後,我总算对杨佑宁发出了一条讯息:『我很好,什麽事都没有,你不用担心我。』
我很好其实是个天大的谎言,为了遮掩自己,为了使他相信自己其实真的没事。
相信我真的没事,因为这本身就是事实。
同时也蒙蔽了我自己。
就在我按了传送键的同时,电话响起。
来电显示是杨佑宁,我深吸了口气後接起:「喂?」
杨佑宁低沉而稳重的声音传入我耳中:「为什麽都不接我电话?」
我心虚的低下头:「那时候刚好在忙。」
「是吗?」语气中残存着一丝狐疑,「那你为什麽都不回我的讯息?」
「因为﹑晚上回家就很累了,所以先去睡觉。」
「那又为什麽辞掉工作?」
我愣愣:「并没有所谓的为什麽,想辞就辞了。」
「喔?」他笑了笑,「据我所知,那天我爸刚好有找你会面,那这就是巧合喽?」
「嗯﹑嗯,是巧合没错......」
他的手指关节似乎正在敲击着什麽,发出了咑咑的敲击声:「别开玩笑了,难道你以为这样就能瞒得过我吗?你在说话,对不对!那天我爸,一定有跟你说了什麽,不是吗?」
我轻叹了口气:「是,他确实是跟我说了些什麽,但恕我现在对你无可奉告。」
「我求你了,求你不要再靠近『那个人』了,他说的话根本不值得你信赖,拜托,相信我一次吧!」
「我知道,但我需要时间,给我一点时间,就像是......一点私人独处的空间。」
「梁予涵,你到底了不了解,你不是只有一个人,你能够找我谈一谈的,不是吗?」话筒一端的他感觉忧心忡忡。
蓦地,我笑了,笑得开怀:「你好傻,杨佑宁,你真的好傻......我当然会找你谈一谈,但绝不是现在。」
「不是现在?那会是什麽时候?」
「毕业前夕,也就是在我们考完基测以後,我会把所有该说的﹑都一次和你说清楚。」
「说好了!」另一端的他在此刻,似乎很开心。
而我,唇角也一直微扬着。
嗯,说好了,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不准反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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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毕业,似乎更近了一些。
我好像,快要离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