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烏雲不能愛 — 第二章(2)

正文 烏雲不能愛 — 第二章(2)

话说回来,他不喜欢听人骂粗口,跟她有什麽关系?

「当然有关系,他现在是你的老板。」朱朱吃了一口酸辣汤,「你就是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老板的面子想。」

巫寄了朱朱一个白眼,然後夹起水饺塞进她的嘴里。

「呜呜,我不雌露。」朱朱口齿不清的哀号着。

「那是素的。」巫寄斜了她一眼之後才补充。

朱朱这才安心的吃了。

「不过这样很好啊,以後你就不用去安亲班看那群小鬼了。」朱朱停了停,又喝了口水,「你不是快被小孩子气死了吗?」

巫寄有些迟疑,「我还不太确定到底那个比较好耶,至少在安亲班我可以凶那些小孩,跟教授在一起,我不是只能被凶吗?这食物链好像长得怪怪的,不甚妥当。」

朱朱哈哈大笑,「但是,凶小孩累的你回来都没心思写报告了,被教授凶,报告写不出来还可以问他,多好。」

巫寄勉强算是同意了朱朱的想法。

她也是这麽想的,这一整件事情算起来还是对她有好处,虽然压力很大。

「既然如此,你就顺其自然。」朱朱倒是很自在,说到底被抓去当助理的也不是她,一整个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好在巫寄跟朱朱就是走这种风格的,各种置身事外,各种没良心,两人都已经很习惯了。

「朱朱!」他们俩水饺吃到快完了,正在想等会儿要去附近的卖场补一点家用品回去的时候,水饺店门口忽然出现一道人影,喊着她名字的时候,那口气像是久别重逢。

哎,这是谁啊?

朱朱看了一眼巫寄,後者耸耸肩,表示没有印象。

巫寄的记忆一向比朱朱还要好,朱朱又是那种引人注目的长相,所以每次遇上这种半路打招呼的,朱朱都会下意识的跟巫寄求救。

看见巫寄摇头,巫寄也就明白这大概不是个什麽重要的人。

真要重要,怎麽可能会让巫寄记不住。

「嗨,你怎麽知道我在这里?」

朱朱索性跳过了那称呼的问题,是谁不重要,重点是为了什麽事情而来,他们可是在水饺店里吃饭啊,能找到这儿来也不容易。

巫寄低着头喝酸辣汤,没打算要加入这话题,那人迳自拉开了椅子。

「我们缺咖。」

「打牌啊?」朱朱下意识的回嘴问,巫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人也让朱朱的问提问的一愣,笑着连连摇头,「不是啦,是联谊。」

巫寄恍然大悟了,朱朱也明白了。

当然嘛,联谊就是要找个正妹过去充场面啊。

能懂能懂。

「巫寄也来吧?」那人喊得如此自然啊,自然的巫寄差点就要点头说好了,只是……「不好意思,你是哪位啊?我真的没有什麽印象。」

那人喔了一声,笑起来,「我是数学系的啦。」

巫寄跟朱朱又相视一眼。

前者想,该不会是那个怪咖赵楠念的数学系吧?

後者想,原来不是自己的缘啊,还以为是不晓得在哪里认识的。

「我对联谊没有兴趣。」巫寄摇摇手,「不好意思啦。」

那人看起来有些失望,对着巫寄勾勾手指,巫寄皱起眉头倾身过去。

这人未免太自来熟了吧?

「我想追朱朱,帮我个忙吧。」他低声的说。

巫寄觑了朱朱一眼,她正在东张西望着不知道在找什麽。

要是以前巫寄一定是断然拒绝,那什麽想要追别人的举动她实在吓怕了。

不过她今天也想出去晃晃玩玩再回家,就当顺便去玩的话,她倒是可以接受。

那人也调查清楚了,要是巫寄出席,朱朱的出席率就是百分之百,巫寄要是不去,那朱朱就要看心情了。

於是关键反而是在巫寄身上。

巫寄想了想,耸耸肩,「好吧,那要去哪里?」

朱朱笑起来,撞了撞她的腰,「干麻突然对联谊有兴趣?」

巫寄想也没想的说:「这个人说不用钱。」

啧啧,要请她出马,当然要付出一点代价啊。

朱朱眨了眨眼睛,「真的假的啊?这麽好?」

那人猛点头,「真的真的,我们要去唱歌。」

「那好啊,我们现在出发吗?」朱朱不疑有他,巫寄也只是笑。

「嗯嗯,我们包厢都约好了。」那人说。

巫寄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人的名字,不过反正不是要追她的,所以应该没关系吧?

这缘要算在朱朱头上,跟她无关。

一走出水饺店,那人就开始跟朱朱闲聊,朱朱本来就是一个聒噪的,跟谁聊天都能聊得很开心,巫寄跟在他们後面走着,拿人手软,这点她还是知道的。

所以当然要把场子留给那数学系的。

她一边听着他们聊天,一边闲晃,脚边滚过了一阵风,她低头看了看。

这感觉,有点怪怪的……

她也说不上是哪里怪,就是有一种浑身发毛的感觉。

气温忽然凉了。

明明是夏天,不应该这麽凉爽才对。

朱朱这时候忽然回过头来,「巫寄,上次我们说要买那个啥?」

「什麽啊……」她一脸困惑,「哪个?」

「就是那个很可爱的吊饰啊,是不是在这附近啊?」朱朱偏着头问。

她思忖了好一会儿,才终於在记忆里捞出朱朱曾经说过很可爱的吊饰摊。

「好像是吧……」巫寄看了一下方向,伸手往右前方一指,「那附近的样子。」

朱朱颔首,对巫寄的记忆力,她是从来不怀疑的。

「那我们可以先过去一趟吗?」朱朱问身边的人。

「当然可以。」

他们又聊了起来,朱朱正在努力跟那人解释那吊饰有多可爱,巫寄只觉得奇怪,刚刚那种诡异的感觉忽然就消失了。

她不太能明白这是怎麽一回事,正在思索过去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情况的经验,鼻尖忽然飘过了一阵幽香。

好香的花。

刚刚缠绕在她心上的那个问题,在闻到这花香的时候就消散了。

果然大自然是最好的治疗师,所有的心闷跟多虑都能被一阵香气治好。

朱朱悄悄的回头看了巫寄一眼,看到她脸上的悠然自适,也松了一口气,越出墙头来的百日红,朝着朱朱挥了挥枝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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