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第一次见到解雨臣……啊、不，那时爷爷喊的是解语花。
比自己矮了半颗头，额上的髪一刀剪，发长还不及肩。小小的他冷着一张脸，像是看见不喜欢的菜色出现在眼前的模样，直叫人讨厌。这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虽然现在也是。
「五月、多照顾语花，你可比人家大一岁。」从今以後解语花就住在这儿。那时，爷爷身体还健朗，粗糙的大手拍了拍小不隆咚的解语花，而後将他推到我面前。
「带她去认识认识，晚饭可别迟了！」
我呐呐的应声好，实质百般不愿意。家里佣人那麽多，为甚麽偏偏要我去戴那个讨厌鬼！
我并不喜欢爷爷带来的女孩子。
第一眼看到就不喜欢……大该归功於解语花那张冰块脸，一定是这样！
虽然之後向他本人提过，说当初你的脸是怎回事，见着他人不是笑得跟蜜一样甜，为甚麽那天却冷得根冰块一样。
解语花说，你的脸比我还要臭。
一句话把我噎在原地，我想我果然讨厌他，瞪了他一眼。那家伙却笑了出来，眉清目秀，笑了出来更增添一种风味，我不得不说他爹娘真的给他一副好皮囊。
「欸、我叫五月。」
讨厌归讨厌，爷爷交代的事不可能不做。
我伸出手，举在他胸前，表示友好。
他皱了皱眉，黑色瞳仁仅看了我几眼，视线又回到地上，好像地板比我有去多了，就在我以为他不想理我时，他忽然开口。
「解语花。」
声音刹是好听，不过语中透过得不悦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对面的女生说不定跟我一样讨厌我。这个想法忽然窜尽脑中。
突然被带到一个不认识的人面前，还被要求两个人要好好相处──嘛、小孩子通常不可能按照大人的意思啦！
像爷爷总要我像个姑娘家，我反而成天往外跑。
我讨厌他，他讨厌我。我当时确实这麽想。
才这麽想的下一秒，我就决定喜欢他。
因为我们想着同一件事，这不是件很有趣的事嘛！
──虽然只是我一鼓脑子认为。
「好，决定叫你小花了！」
瞬间，就这麽脱口而出。
他忽然抬起头，对上我的眼。
一切脱序演出。
我自个儿下了一大跳。
我们两个又这麽愣住对视。一时间谁也没开口。
直到爷爷弹了弹我的额头，露出很难得的笑。
「呆头鹅，还不快带人家去晃晃！」
「知道了知道了！」
我几乎可以想像我鼓起腮边子，又羞又怒的模样。
「快点啦，小花！」
「就跟你这ㄚ头说过好几次了！回答只需要一次！」
爷爷又开始说教了。我乖巧地应声是，不过是不想被他念罢了，并不心甘情愿受教。
见矮了我半颗头的他仍站在原地，我不高兴瘪了瘪嘴，一把用力地拐了他的手。
「愣在那儿做些什麽，再待下去爷肯定念到晚饭吃不下！」
「五月！」
他笑了。弯起黑眼，像枚弯月。刹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