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计划许久之事,我不知道她什麽时候会知道真相,只是希望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千万别太责怪自己。
平川现在坐在我的面前,不容我逃避的说着:「燕狼,你真不是普通的无情,竟然还要犠牲我做到你要的程度。」
「也只有你肯做。」手上的热茶已渐凉,我将它放在桌上不愿再碰。
他不高兴的抱怨着:「我可不是花心的家伙,也不排斥芝芝姑娘,只是对她来说,这种事情总是不好的。」
「你怕二郡主?」
他脸色变得不是很自然:「谁…谁说我怕她来着。我总是要顾及一下姑娘家的名誉。」
我淡然的说:「方沛芝,她…并非是这儿的人。」
「所以呢?因为她不是这儿的人,就可不用顾及她的立场吗?」
「我没有这麽说。」
「但是你曾这麽想过。」平川望了下门口,虽然他知道不可能有人站在门外偷听,但还是露出不放心的神情:「令尊......他再怎麽说还是你的长辈,不要做的太过份。」
我冷笑着,口气不是很好:「这点,你不用再说,在当他打算舍弃我母亲的性命时,我就没当过他是我父亲。」
「身为你的兄长,再劝你一句:世界上没有不是的父母。」
「你错了,心如毒蠍之辈的人不是我的父亲。」我认真的反驳。
「唉。」他用着可怜的眼光瞄着我,叹了叹:「何时才能将你这种冷血的个性改变的像正常人一般?」
「平川,你可别忘了,七情六慾之情绪从我生在娘胎之时已被取走,若要介定所谓的血亲,也只有为了保全我性命的母亲一人。」
「那......你可知芝芝姑娘她的心里有你?」
「......」
「我知道其实你也有考虑过她的感受,不然不会叫我去亲近她,还在尼娜姑娘面前演了那出戏,不就是为了要将她推往更安全的地方?」
我站了起来,跥步到窗前思考了一会儿,接着沉吟:「我不懂你所说之事。」
他也跟着站到我身边,半是认真的说:「你的想法,我可以略知一二,但芝芝姑娘她怎会知道?特别是像你这种外表看不出情绪的人所做之事。唯有时常接近,琢磨着,才会看出你做这件事情的正规动机。」
「听你这麽一说,似乎挺了解我似的。」我冷笑:「那可知我如此为之的目地为何?」
他也跟着露出无奈的神情:「在你发动那场天灾之时,我就知道了。」
「那事,自然可不用再议。」我简洁的下了定论:「於她、或我,不过是犠牲者与利用者之间的关系。」
平川拍了拍我的肩膀,又叹了叹气:「燕狼,身份不是如你所说,一生下来就成了定数,而时势也不是偏将你的父亲塑造成今日之模样;若你仍是一直背负着那不可及的宿命,极有可能会把重要之事错过,这......你也无怨?」
「怨、如何?不怨、又能反转何事?」我嘴角动了下,感觉到心头上的阵阵微凉:「你也清楚,我非是一介净白平民,一落地就非得往着暗地里行,自身难脱,怎能再牵连他人?」
「你这麽一说,尼娜姑娘就成?」
「她的身家底子硬,命格可抗。」我振振有词的说。
平川笑着,细长的柳眉略弯:「依我看来,你不过是找个可以抵制你父亲之人,绝非为了自个儿着想。尼娜姑娘的父亲手头上犠牲过的人,可不比令尊来的少;说底子硬,可不就是用着一条条的人命堆积而成。」
我看着他,语气不自觉的低沉:「方沛芝......她可给过你几分好处?」
「怎会如此之问?」
「若非好处,自然有其他利益可图,依你之个性,不做白工。」我打量着他:「而这白工,就是当说客。」
他抿着唇,淡笑:「燕狼,不妨说是为兄的看透你。」
我不可置否的摇头,走回位子上坐着:「看不看透,只有当事者可知,论你为我兄弟,仍是不知我真正的想法。」
「我若不知,那谁可知?」他再度强调:「燕狼,别尽当人皆是冷漠如你。」
「此事再议,不便多提。」我强硬的结束这个话题。
讨论既成之事,可不是白费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