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寂寞海尼根 — 13.關於礙

正文 寂寞海尼根 — 13.關於礙

『韩韦辰,你在不起床,我就不理你了哦。』

雅韵躺在我身旁对我说着。

「今天我放假欸,不能睡晚一点吗?」

我抱着她,撒娇的说着。

『你不是说今天要我去吃大餐吗?』

她一点也不想让我继续睡的大声嚷嚷着。

「再睡十分钟,拜托。」

我苦苦哀求着。

『十分钟後,你没醒你就死定了。』

我没有挣开眼看她,只是微笑的抱着她,躺在她的身上,多享受这十分钟。

隐约过了十几分钟,我床前的闹钟又热闹的同奏,心想着赶紧起身不然我就死定了。

起身坐在床上,原来...是一场梦。

头在疼痛着,大概是因为昨晚多喝了几杯。

这是个坏习惯吧?

只要我多喝了几杯,就会特别想你。只要我多喝了几杯,就会在梦里见到你。

今天的早起没遇见涵蔚,我想他大概还大字的睡在床上,经过他的房门前,还听见他的打呼声,像改装车一样大声。

叫了一部计程车,在楼下等待着,原本想骑脚踏车出门的,但是一想到我妈一定会念东念西,所以还是搭计程车去赴约,她会比较能接受。

坐在一楼吧台旁的位置,习惯性的燃起一根菸,习惯性的幻想你在这里。

叭叭...

正当我还沉溺在幻想里,运将大哥用喇叭打断,起身关下铁门,踏进计程车里。

其实今天跟妈妈的饭局,我已经想像的到会是什麽样的情况了。

大概就是我妈跟对方的家长聊的很开心,而我就只是坐在那跟对面那个女生乾瞪眼。

单身的这几年,我妈就像个媒人婆一样,到处认识女孩子然後介绍给我认识。

我明白她是为了我好,我也不希望她担心太多,所以我不曾拒绝过她的邀约。

看起来像是相亲的饭局,其实她的目的并不是相亲,她只是希望我们可以成为稳定交往对象。

因为我爸妈离婚,我也没能保住婚姻,所以我妈一点也不相信婚姻这件事,对人类来说会有多大的效应。

她很常对我说,婚姻的投资报酬率等於零。

那最棒的投资呢?

她会说...

『你开始投资自己了没阿,儿子?』

到了目的地,我妈已经坐在餐桌前等候了。

我一坐下来,她就问了我这句话。

对於投资这件事,最棒的就是投资在自己身上。

「我不是开了一间酒吧吗?你忘了?」

我回答着。

我很清楚他并不是问我事业,只是我也只能这样答非所问。

『你明明知道妈不是在问你这个。』

「我现在这样挺好的阿。」

『哪里好阿?妈看了很担心。』

「你担心过头了吧?我很好,真的。」

『妈跟你说,最近我牌友Katherine她女儿失恋不久,要不要帮你揍合揍合?她也正打算帮她女儿找个对象。』

「不用了,你乖乖跟人家当牌友就好,不要又搞个饭局,让我很尴尬。」

『来不及了,我今天已经约她出来吃饭了。』

「在来的路上,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那你还穿的那麽不正式?我上次不是订了套西装给你吗?』

「我又不是上班族,不需要穿西装吧。」

『至少留给人家一个好印象嘛。』

「你儿子这麽帅,第一印象都会很好的。」

『是阿,我儿子长的这麽帅,却三四年不交女朋友。』

「妈,不要每次见面都念这些好吗?」

『你交女朋友我就不念了阿。』

「这种事本来就不能急。」

『你是我儿子,我会不懂你吗?还挂念雅韵吧?其实,我觉得筱妃也改变很多了,你没考虑过重修旧好吗?这样对湘湘也比较好。』

我微笑没有回应。

这是我最害怕跟妈妈的饭局听见的一句话。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到很久了吗?』

眼前是一个跟我妈相当年纪的阿姨,我想她应该就是Katherine。

『还好啦,坐坐坐,这是我儿子韦辰。』

我对着Katherine点了个头。

『今天我女儿不会来了,她说今天公司有急件要处理,所以要我跟你们说声抱歉。』

Katherine说。

听到她这麽一说,我倒是松了一口气。

『没关系,工作要紧,下次还是有机会的。』

我妈回应着。

接下来她们的对话,大致上我都没有参予,我也不知道她们在聊些什麽,因为五分钟前可艾传了一通LINE给我,我们就开始聊天。

"你今天休假对吧?"

可艾传来的第一句。

"你不会又跑到小酒馆了吧?"

我回传。

"当然没有,你现在在干嘛?"

她回。

"我在跟我妈吃饭。"

"是喔,晚点要干嘛?"

"买明天要用的东西。"

"买完跟我去喝咖啡。"

"算是强迫性?"

"不太算,我七点去你家接你。"

"七点不行..."

礼拜一,我通常都会逛超市逛到八点,我本来很想跟可艾说这件事,但是她完全不理会我。

她这样应该算强迫吧?

饭局也在我接到筱妃的电话之後,就先行离开了。

『湘湘没跟你说今天她要表演吗?』

坐上筱妃的车上,开往湘湘的学校,她对我说着。

「对不起,我好像忘记了。」

我忽然想起上个礼拜湘湘有跟我提起。

『幸好我记得你会忘记。』

「上礼拜比较忙,所以健忘了点。」

『小酒馆生意不错吧?』

「还过得去。」

『湘湘最近常吵着要过去你那边。』

「可能是想涵蔚吧。」

『她最近也常问我,你什麽时候才会搬回家。』

「......」

『没事啦,我有跟她说你工作忙,你也知道她是个小大人,很懂事的。』

「嗯。」

这是我跟筱妃单独时,害怕听到的话。

或许她是希望可以给湘湘一个完整的家庭,也或许...她真的需要我的陪伴。

很多时候我觉得我们维持在一个不能进也退不了的局面,离婚後到湘湘懂事,她真的改变了很多,但是我...不爱她。

我曾经跟她说过,我们就像是家人,有时候我像是哥哥般的照顾她,而有时她像姊姊一样安慰我。

有时候人不敢去面对现实,是因为实话真的太伤人,虽然我不曾把实话说出口,她也没有戳破。

如果把我妈的投资报酬率套用在筱妃身上,我想她也没有投资自己。

『把鼻。』

到湘湘班上时後,她冲过来拥抱我,筱妃站在旁边薇笑看着。

如果人生不要有那麽多章节,不要有这麽多遗憾,这样的画面其实是种完美。

「湘湘有乖吗?」

我将她抱起对她说着。

『有阿,那把鼻有乖吗?』

「有。」

『把鼻,我今天比赛如果第一名的话,我想要去把鼻那里玩。』

「不行,把鼻说过了,等湘湘礼拜一有放假才可以来玩。」

『那湘湘要装病。』

「什麽时候你也学会任性了?」

『这是女人的天赋阿。』

筱妃说着。

我们都笑着,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可以拥有这样的完美。

只是越完美我就越害怕失去的瞬间,就像我失去你一样,让我旁徨。

很多时候人们都向往美好,但往往又很容易忘记去追寻。

於是湘湘的直笛表演,得了全校第一名。

在筱妃跟湘湘一起动用女人柔情攻势之後,我还是答应湘湘的交换条件。

时间订在寒假的第一个礼拜,而她也打算住一个礼拜。

表演结束後,筱妃载我回小酒馆,一路上我们都很沉默,其实这样的情景也发生过几次,她很勇敢的想面对,但因为我的懦弱逃避,所以我们始终都无法给对方出口。

到了小酒馆,我又燃起了一根菸,忽然觉得早起的星期一,思绪弄得很凌乱。

正当我烦恼着不知道如何开始整理时,电话响了。

『还说你不会在里面抽菸?』

电话那头是可艾。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

我转身看见她在门口,继续用电话说着。

『你不是说你要去买东西吗?』

她也没打算挂电话。

「你不是说约七点吗?」

『我只是想说如果你又要骑脚踏车去的话,我可以载你去。』

「但是我采购需要花点时间。」

『那就早点去阿。』

「你在赶鸭子上架?」

『不算,只是不想浪费时间,所以你快点上车吧。』

没等我回答,就把电话挂上了。

女人的天赋就是任性,我今天深深的感受到了。

「你今天没上班?」

把菸熄灭走出小酒馆外,上了可艾的车,我问着她。

『我在上班阿。』

她回答的轻松。

「所以你在翘班?」

『嘘,不要那麽大声。』

我们都笑着,这时候的她很可爱。而这个时候的我,因为她好像少了一些烦恼。

她的出现像是一种救赎,把我带离了快要跌入的深渊里。

我很需要这样的帮助,但又总是躲避这样无奈的逃亡。

总是觉得有种阻碍,我不敢往前也不敢後退,我越不了那道墙,更找不到你的方向。

我到底该怎麽办?

为什麽你总是在我梦里说话,却不曾告诉我,你在哪个远方?

为什麽我很无助的时刻,不是你给我力量?

你知不知道,对你的思念蔓延的好长,可是我还是触不到有你的阳光。

思念一个人,是一件很苦的事情,你知道吗?

如果您喜欢,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