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政房大桌上,是一副墨迹才干的画卷。
一只纤指玉手将手中的笔丢进笔洗中,看着眼下的画卷,开了口。
“哥,觉得如何?”她就喜欢这样唤他,而不是那些冠冕堂皇的称呼...
站在门口看着远方的祁殿闻言走到了书桌前,看着那桌上的画卷。
“沄央这幅山河图,重墨渲染,让山河更显沈重。沄央,你这心里可是有什麽怨气?”
“哥,沄央能有什麽怨气,不过,妹妹问的可不是这画,而是祁恒。”祁沄央擡眼看着她的哥哥,当今皇上祁殿。
“他如你所言与以前并无太大差异,不过,现在你该告诉我,爲什麽一定要我和母後达成协议,让你和祁恒同时回来?。祁殿询问着,不解的看着他的妹妹,放下了手里的书。
那天中午用过膳後,他本打算和祁飒比比棋艺,结果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厮告诉他沄央的计划,让他必须立刻去找太後。
“太後的心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如哥不将计就计,应了太後,再用交换条件之名将沄央接回来,恐怕现在可是太後的天下了。”沄央将那书拿起,看了眼,又放下了。
“祁恒那小子只会用武,他懂政吗?况且,还有飒王帮忙守着江山呢。”那双眉眼闪过一丝不快。
“哥,万事还是小心爲上。再说了,哥凭什麽那麽相信祁飒哥?沄央早就说过了,他绝对没那麽简单。”她站在他的书桌前面,伸手弄墨。
“那让妹妹回来能有什麽帮助,区区的公主,能耐太後何?”
祁殿看着妹妹弄墨,就帮她展好一张宣纸,然後让了位。他知道她总是喜欢空了就到玺政房里来待一待的。
“可是沄央和哥哥,可是血浓于水呢,我们是亲兄妹,自然不能不把我放在眼里。重要的是,我在朝上,还有一定的权利呢,太後能不重视吗?”
自然的站到书桌之後,祁殿方才所在的位置上,提笔喂墨。
“也是,哥哥可忘了妹妹在朝堂上可有一定的权势,这点便可拴着太後了。”
“可是,今日却格外的平静,正是人们常说的暴风雨前的平静吗?”她说着,那张散发着女子不该有的英气的脸上闪过一莫忧伤。然後提笔在纸上飞舞起来。
祁殿看着妹妹叹了一口气。
他,倒可以不在意他现在所拥有的,因爲他从小便不喜这宫中,他早已厌倦了。可是沄央却不能,她不能失去这一切,不能失去他的保护。因爲,在她很小的时候无意得罪太後,从此她便是太後的眼中钉...
她,需要他的保护,需要权势的保护,因爲,他不能失去她,不能失去这亲妹妹...
墨香越来越浓。祁殿看着妹妹沄央沾着重墨一遍一遍的在纸上挥毫,终于不忍着看下去,走到了门口,看着远方。
什麽时候,才能结束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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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瑜从漓媣园一直走,走到了这一个月来她每晚都守着的长廊,细赏才发现长廊周围都种满了花草,每晚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站着,看不见这些花草倒不足为奇。
那位每日吹陨的男子到底是谁,他为什麽要吹得那麽悲,难道是位经历沧桑的男子?难不成是皇上?不太可能,虽与皇上只有一面之缘,但皇上是不要江山要美人的帝王,他怎麽可能吹奏如此悲伤的曲子呢...
想着想着,一女子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思绪,回到现实。“洛姑娘,我们家小主找你。”
见来人是絮儿,显然是林昭仪有事相告了,她稍微弄整齐了衣服。“好我马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