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麽意思？」我蹙起眉。
「姑娘从未想过为何来此处吗？」她专注的看着我，「以为是意外吗？」
「我……」我顿住，心头浮现了一些细枝末节。
『层层执念，无数个因得出了今日之果。』
『时候未到，让你死了可就难办了。』
『已经等得够久了……还不够吗……』
我回过神来，直直的盯着她：「你能告诉我是怎麽回事吗？」
「你有去庙里拜过吧？但祂受限於律法也无法告诉你太多吧？」
我点了点头。
「我虽不受限於律法，但我并无法和＂那位＂对抗，谅我不能直说，只能给一点提示。」
「拜托你了。我想知道。」
「後面这位刘公子，」她用下巴点了点鬼哥哥，「他并不是被抹去记忆了。」
「什麽？」我大惊，转头看一下鬼哥哥，再转回来看她，「那他为何失去记忆？」
「他失去的，不只记忆而已。」她轻叹，伸手一挥，鬼哥哥喉间的印记闪烁了一下，「你还记得是谁给你加上这印记吗？」
鬼哥哥茫然的摇了摇头。
「又来吗？」她又叹了一口气。
「我觉得我半句话都没听懂。」我有点无奈的跟着叹气。
「姑娘你之所以能来到这里，其实与刘公子习习相关。」
「让我整理一下，你是说某个…呃…强者不知道为什麽要让我来到这里，然後又不知道为什麽跟澄予有关，最後不知道为什麽我就完了，是这样吗？」
「你整理能力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安静了许久的东澈忍不住出声呛我。
「靠这麽少资讯，我可以整理成这样已经很棒了好吗？」
「夏姑娘、东公子，你们好像偏离主题了……」鬼哥哥也叹气了。
「东公子，」高人不愧是高人，丝毫不受我们的影响，「建议你别再妄动妖力了，眼下以巫毒帮你克制住一段时日了，性命暂时无虞。」
面对徐大娘天外飞来一笔，我们都愣了愣。没想到东澈身上的毒还有此等效用。
「……那现在毒可以解了吗？」我问道。
「已经无碍了，但如果再妄动妖力，即使神仙下凡也阻止不了东公子步入终局。」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交给了东澈。
东澈神色复杂的看了看手中的瓶子，过了一会才将瓶中液体一饮而尽，但接着马上吐一口黑血出来。
「喂！」我急忙扶住他的手臂。
「不用担心，吐血是正常现象。」她转过身，淡淡的说，「最後再给姑娘一个忠告吧。」
「欸？」
「物质不灭，失去的事物依旧是存在的。而力量越是庞大，所受的限制也就越多，正面迎击注定无望，但拖延一点时间还是可行的。」
她丢下一串让人摸不着头绪的话就离开了，这时候的我们只能对着她的背影发愣，为了这些云里雾里般的话语伤透脑筋。
直到後来，我才明白，她说的每句话都有其意涵。
为了仅仅是萍水相逢的我们，破例说了这麽多。
为此，我终生感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