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钟了之後,班导带着愉悦又邪恶的笑容,拿着超巨大签桶进来班上。
「来,我们今天来换座位啦,反正都熟了呀,安啦!」这种彷佛事不关己的态度是怎样!要是天兵团都坐在前面,看你怎麽教课!
「来猜猜看我们怎麽换好不好?」也许班导把我们全当智障,或是把我们全当眼凸,没看到她手上的巨大签桶。
「咦?被看到签桶了!不好玩……」老师嘟起嘴,虽然不知道她在卖萌什麽……不过她都要四十了耶!
每个人都背着塞满新书的书包,拿着自己的家当,全数到走廊排队。
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把书包都甩到一边去就好啦!
喔!原来是花儿的书包是新书包,她的粉丝们贴心的「警告」老师,「请」老师叫各位到外头排队,好让他们有足够的空间帮可爱的花儿拿新书。
「来来来,班长来。」听到老师的唤声,安书辉走到前面去,虽然一脸不屑又一脸无奈,不过最後仍然换上「老师,命令我吧」的那种M属性笑容。
谁叫我们老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超级S呢?只要对她投出灿烂的笑容,她保证不会让你干些什麽辛苦事。
「帮我拿这签桶。」老师给他那桶用着超大桶水桶做成的超烂大签桶,「来,新生先来抽签!」
我有说过吗?这老师真的很邪恶。
「来,波斯菊,你等等要指定抽到的人坐哪个位子,而你因为是新生,所以坐在第一排第一个唷,然後呢,指定的人被指定玩,要在抽下一个来指定他,以此类推。」
干,谁会知道那麽衰,我刚好被姓波的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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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我趴在位子上,看着四周美丽的陌生风景,我彷佛置身於天堂。
遥远的那一端,很遥远的那一端,我曾拥有的那一端,曾经是那麽的美好?
超美好,美好到爆的旧位子!
我宁愿调位到垃圾桶,闻着垃圾桶发出的阵阵香气,我也不想坐在波斯菊的旁边!
传说中不能睡觉、吃零食、喝饮料、看漫画、传纸条,只能让好学生坐的超舒适位子──没错,那个传说中的第二排第一个!
「卡夏,你好,我叫波斯菊。」
菊花,你好,我有耳朵,而且早自修我也在场。
「嗯。」一个美好的单音,我也变成安书辉第三代了。
「抱歉喔,我实在不知道你想坐哪里,只能选这位子给你了。」
你不知道这位子是班上每位男生都想要的位子?
你知道我刚刚被瞪到就像有好几把枪在扫射我一样?
至少美丽的副班长,昔日的好邻居金丝乔好死不死被我抽到,她打的PASS我刚刚好有刚看到,不然我真的又会多得罪一个人。
虽然纪安也顺利地坐在我的後面,不过安书辉是我们这排的最後一个。
「那个,我可以跟你当朋友吗?话说你的名字很有趣呢,亚卡夏是什麽呀?」
你的名字也很有趣啊……
「都可以,亚卡夏是一种花……吧。」
干,为什麽在「波斯菊」的面前,我没办法很自然说「我是一朵花」?
「哇啊!跟我一样耶!你也叫花儿耶!」
「哇啊,真的耶,我都没发现。」我只能跟着演戏了。
不……我演技太烂了,被我们班男生瞪了。
「班上的人都很友善呢,就像今天我在学校迷路的时候,班长就帮我带路。」
学校迷路?班长?安书辉?
「安书辉?」没想到他还挺好心的嘛!
「没想到跟他同班,真是太开心了!」
「喔是喔,你喜欢他喔?」我笑得虚伪,问的问题也只是敷衍。
「嗯!可以说是一见锺情吗?他真的很帅呢!」干,我差点没吐出我嘴里偷喝的奶茶。
「一见锺情?安书辉?你对他?为什麽?不好吧?」我竟然语无伦次了!
「嗯……别说出去喔!卡夏是第一个知道的人唷!」她的脸红得像颗苹果……算了,大概像是剖半的大西瓜吧,感觉一捏就爆掉了。
「我不会说。」才怪。
「你好,我是前面那个阿卡阿夏又称为卡噌的朋友我叫沈纪安,不瞒菊……不瞒波斯菊你说,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
干的好!纪安!我们真的是心有灵犀!我们的想法几乎一致啊──菊花!
「咦?那麽……胖虎同学就是第二个知道的人了呢。」
我保证,我举双手发誓,我没笑……
「什麽?」纪安的脸色变得比绿豆汤还要绿,也比黑豆汤还要黑……好吧,我不知道有没有黑豆汤,不过她的脸色自从远离国小屁孩同学们後,就再也没这麽差过了!
「没有什麽,纪安,你好喔。」我感觉的到她们的八字不合。
我安抚着纪安,告诉她刚刚的一切都是我用幻术催眠她的,她才忍下满满的怒火,继续上课。
来个沈纪安小档案好了。
纪安虽然说不上是十项全能,不过体育方面从国小到现在,为学校添了很多的金牌跟银牌,球类都难不倒她,跆拳道、空手道,甚至是气功,只要是能拿来打架的,她通通都学过。
据说是她的神人爷爷教她的。
起初,我跟她的相遇并不是那麽美好──
想起当时在国小,她是个连高年级看到都会怕的铁娘子,没人敢惹她,也没人敢跟她当朋友,她总是当个独行侠独来独往。不过呢,就唯独那个最大胆、最屁孩、最爱挑战权威、最白痴的那个自称是花儿的女孩去跟她下战帖。
「胖虎!给我站住!」当时我的口气十分狂妄,轻貌地看着她。
她转过身,一脸文静又气质,我还以为我找错人了,不过比我高两倍的那高年级男孩哭着告诉我就是她时,我二话不说,比了她一个中指。
「喂你!跆拳道几带?」当时我根本不知道「带」是什麽,只是知道是这样划分阶级的。
「黑带。」当时我根本不知道「黑带」是很厉害的意思。
「哈哈哈,啊我不就安全带?」语落,我冲了上去,自以为自己会打赢。
结果我头肿一颗,左右脚都包着纱布,左手差点被打断。
从此之後,我开始怕她,却又开始想认识她。
一开始以「师徒」的关系为理由,我求她收我为徒弟。
不过她叫我去跑十圈操场再来,而我也真的乖乖去跑了。
对当时的我来说,十圈操场就等於叫我五秒内干掉一百颗肉包一样困难。
等我完成,她一脸错愕,递给我一瓶水,之後她说什麽我都不记得了。
只知道最後一句是──我们当朋友吧。
不过,我们还是跟陌生人一样,在班上半点交集也没有,在路上更像个陌生人,就像两条平行线,永远不可能相交。
当时又觉得她的话都是屁话,觉得被耍,也觉得那时圈操场很不值得。
我还宁愿去练塞肉包。
很热血的、很励志的,在国小四年级那一年,无人能敌的纪安被包围了。
当时她在比赛时受了伤,根本没法应付这麽多人。
而当时,我恰巧经过……很衰!超衰!
不过,偏偏那个最大胆、最屁孩、最爱挑战权威、最白痴的那个自称是花儿的女孩去帮她。
总之,我左脚轻微骨折,右手瘀青一堆,然後超意外的,我跟她变成了朋友。
虽然我是第一个叫她胖虎的人……
但我也是第一个帮她呛声说技安已经叫冈田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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