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赤色獵犬Red Hound — 第三章 「Sacrifice」

正文 赤色獵犬Red Hound — 第三章 「Sacrifice」

赤色猎犬RedHound第三章「Sacrifice」

「这种颜色,岂不是在向敌人暴露自己的方位?」犬兽人少年疑惑地看着,包装袋内鲜红色的围巾。

「我觉得还挺适合你的啊!」

※※※

别墅燃起熊熊烈火,面对着前方数量颇为壮观的敌人,狼兽人不慌不忙地掏出打火机,熟练地点起菸来,徐徐小吸一口,袅袅烟雾从嘴角吐出。

「那小子真的长大了啊!」队长苦笑道:「明明几年前都还是个只会跟在後头,懵懂无知的孩子。」

狼兽人从胸前口袋中,拿出一颗颗小型的黑球,漆黑的外表散发出浓浓危险的气息。

每个强大的佣兵,手上都会保留着不为人知的底牌,得以在关键时刻中使用,能一举扭转颓势,但同时也是战术上,最糟、最下策的手段。

队长手上数十颗的黑球,虽然不起眼,但每一颗球中都压缩着数十倍量的火药,经过点燃後就会爆开,瞬间将压缩过的火药快速膨胀,飘散至四处,引起一连串的连锁轰炸。

狼兽人将两颗黑球夹於指尖,轻轻滑过口中香菸头的星火,使其点着。

一颗小球掷入群众,瞬间爆开,激起猛烈的炎爆,热风肆意,火焰的龙卷将追兵尽数吞噬。第二颗小球向後方的主馆投去,高耸的建筑物宛如碎纸般瞬间崩坏,喷发大量的尘土泥沙,隐蔽了狼兽人的身影。

视线朦胧,隐约能看见与火焰缠绕在一起的队长,却不会被其灼伤,就像是共舞般地操弄着爆炸以及烈焰,然而这并不是超自然的能力,而是熟知风向及爆炸特性的一种呈现。

「黑火药」──顾名思义,将一切吞噬,虚无黑暗般的炸弹,但也因为过强的火力,对於使用者来说同时背负着受到波及,极大的危险性,在兽人部队里面也只有队长这类爆破老手才能够使用。

连续的点燃和投掷,四周响起阵阵爆炸及灼烧的声音,凶猛的火势掩盖敌人的哀痛,灼烈咽喉的痛苦及异常乾燥带来的恐惧,狼兽人却一派轻松地,穿梭於炼狱的火蛇,大步向前进。

「来吧,你们这些蝼蚁。」队长带着一抹浅浅的微笑。「嚐嚐我『笑狼』最後的烟火秀吧!」

※※※

黑暗延伸至地平线,一望无际的缥缈,天堂比我想像中的还要空虚,不……像我这种沾满鲜血的罪人,等待着我的肯定只有无尽的地狱,只不过总觉得……些许的寒冷?

「冰死了!」不自觉地脱口而出心中的想法。

「你够了喔,我又不像你们一样是恒温动物。」低沉的声音回荡着,难道这就是所谓恶魔的耳语。「再说我都已经把外套借给你了。」

「甚麽外套?」

不明所以,我揉揉眼睛,出现在眼前的是片粗糙的深绿色外皮,自己紧紧地匍匐在那宽大冰冷的後背,而我的身後确实披盖一件厚重的皮外套,隐约能嗅到上头些许的花草香气。

「对着救命恩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嫌我体温太冰了?」沉重声音的主人,忿忿不平地抱怨着:「早知道我就放你一个人自生自灭。」

直到我完全恢复意识,稍微探头一瞧,背着我的是只高大壮硕的鳄鱼兽人,比队长高大些,虽然不像是追兵,不过从外观判断,也不像是个好人就是了。

「我还没死?」我摸摸前方兽人那粗糙的脸颊,好确认这是否为梦境。

「废话,难不成我是鬼?」鳄鱼凶狠地拨掉我的手,并愤怒的回应。这暴躁的脾气和川仔有得比了,完全是我最不擅长应付的个性啊。

脑中虽然有着千言万语的疑问,暂且还是先藏在心里好了,免得又惹这位可怕的鳄鱼生气。

「虽然我简单的包紮过了,但为了避免恶化,还是再处理一下比较好。」凶恶兽人沉沉地说:「我家就在前面,你再给我忍一下。」

说到这里,我才发现身上裹着大大小小包紮的绷带,专业且细腻的手法,很难联想到是眼前这位大老粗兽人所为。

「不过为啥麽要救我?我可没办法给你任何的好处。」我冷冷地问,在这充满死亡的世界里,陌生人的「帮助」往往是建立在利益之上,不可能平白无故的伸出援手。

「不管你怎麽想,但就我个人的正义而言,绝不容许自己丢下任何一位需要帮助的人不管。」鳄鱼兽人哼的一声,不以为然道:「再说,帮助一个人还需要好处吗?」

「太奇怪了,像你这种烂好人,战场上一定最先牺牲的。」也许是思想上极大的偏差,我对於这位鳄鱼兽人的口气感到相当的不满。

从小所有人都是这样教育我的,一切的行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求回报的行为都是天大的笑话,不仅不可取,还可能让自己陷入丧生的危机中。

「何来战场?睁大眼睛看清楚吧。」鳄鱼不屑的笑着。

被言语所挑衅,我左右环顾一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身处於一个奇妙的空间内,明明是晚上,四周却都是明亮的灯火,光鲜亮丽。兽人一群群的在街上行着走,路旁的小摊贩售的不是冰冷的军火,取而代之的是五颜六色、香味扑鼻的美食。没有哀伤、哭泣、一切负面的情绪,孩童脸上充满朝气的笑容。

「这里……果然是天堂吧。」

和平的光景,繁盛、热闹的氛围,内心澎拜着,逐渐被这喧闹的空气所感染,目瞪口呆,被这宛如仙境般的空间震慑住。

「没看过商店街吗?从你身上的穿着看来,并不是这个管制区的人。」鳄鱼兽人带着讽刺的口吻说:「不会是从哪个乡下管制区来的土包子吧!」

我无法回嘴,这一切正如他所言的,完完全全超出我的想像,正确来说是从来都无法想像的事情,硬生生地摆在我眼前,没有生存的压力,也不用时时刻刻提防死亡的恐惧,这里的一分一毫,都让我的心隐隐作痛,难以理喻的痛楚。

「为啥麽,每个人都能笑得这麽开心呢?」我纳闷。

「当然是因为感到开心,所以才会笑啊!」鳄鱼兽人转头撇我一眼,叹气道:「别问些奇怪的问题啊!」

「因为开心……所以就笑了?」喃喃自语着,这句话就像是重拳狠狠地打入我的脑中,刻下难以抹灭的记忆。

──这代表着活到现在,我从来都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快乐?

「你不觉得笑容能给人一种幸福的力量吗?」鳄鱼兽人似笑非笑的模样,也许对於凶恶的脸来说,这已经是最大善意的表现了。

「幸福的……笑容吗?」

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就像突然拔掉塞子的水槽一样,所有的纠结瞬间流尽,前所未有的感受。

「笑容,对於生者和死者来说,是最好的慰藉。」

我好像渐渐能够了解队长这番话的意义了,并不是自我的安慰,更不是为了得到某人的原谅,那笑容是为了希望而绽放的,为了我……再艰难也要带着微笑,而自己就这样默默被守护了多年。

那个笨队长,明明都已经被压力和痛苦破坏得体无完肤了,还将自己仅存的幸福,毫无保留的分享给我,然而我却将这幸福的笑容当成困扰,陷入无可自拔的忧虑中,难怪队长当时会如此的失望,我还真是个无可救药的浑蛋啊。

「虽然是初次见面,大叔你认为像我这样的人,还有得到幸福的权利吗?」我平静地说着,也许对於陌生人来说是个奇怪吧。

「不是大叔,我才高二而已!」鳄鱼兽人气得暴跳。「追寻幸福是生命的本能,才不论资格与否,如此肤浅的区别。」

也许正如同他所言,如果能和队长一起在这和平的管制区内生活的话,对我来说肯定是最大的幸福。

「大叔,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都说不是大叔──算了,不跟你一般见识。」鳄鱼兽人强压下不满,瞪了我一眼。「叫我碎钢,那麽你呢?」

「我没有名字。」并不是刻意隐瞒,对现在的我来说,「赤色猎犬」不过是个代号罢了。

我将重心向後倾,突然间双手用力一推,反作用力使自己向後一跃,成功脱离了那冰冷的後背,鳄鱼则撞到前方的人群,扭成一团,我趁乱逃进路旁的巷内,离开了这令人愉快的场所。

虽然碎钢大叔你是个好人,不过我们大概没机会再见面了吧,毕竟我更重要的使命要去完成。

潮湿味道的暗巷,明显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滴水的声音,果然像这样阴暗的空间,更能让我安心。

舒展手指,按下右耳的接受器。「队长,还活着吗?」

「我的无线电有些故障,一直在等你主动联络。」听见队长平安无事的声音,心中不安的大石头总算是卸下来。「那个……赤色猎犬,可以请你来找我吗?现在有些不方便。」

「嗯……没问题。」

队长的声音总觉得有些古怪,该不会是受伤了?

(请搭配BGM食用)

BGM:http://www.youtube.com/watch?v=r64XvR5Ut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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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队长的指示,我绕过住宅区,来到个距离商店街不远的河堤,而下方明显能看见狼兽人的身影,缓缓的靠在柱子旁。

「不好意思啊,火药的威力貌似太强,影响到了无线电……」队长苦笑道:「看见你平安无事真的是太好了。」

「队长,我有些话无论如何都必须现在告诉你。」我严肃地看着狼兽人,也许能够提起勇气的自己,一辈子就这麽一次,我必须好好把握。

「说吧,我在听喔。」队长同样也严肃地看着我,增加我不少的紧张。

「我喜欢队长,想要跟你在一起,我们一起逃离组织吧。」虽然害臊,但心中却有点小骄傲。「我希望能和队长,幸福的相处下去!」

狼兽人瞪大双眼,惊讶地看着我。「从几何时我也能从你口中听到『幸福』这两字。」

队长突然间紧紧的抱住我,这感觉比任何一次都还要强烈,队长的体温、味道,被温暖包围住的自己,也不自觉地搂住他的腰,瘫软地依赖在队长的怀抱中,手掌不经意地碰到狼兽人的後背,却摸到一大片湿润的触感,我紧将队长往自己的方向一拉,殊不知这次换队长整个人压在我的身上。

「抱歉,我好像有点施不上力。」队长虚弱地靠在我的身上。

我赶紧查看狼兽人的背部──衣服被血液染湿,骇人的暗红色窟窿,鲜血不断涌出。

「伤得这麽重,为啥麽都不告诉我。」

着急的自己四处寻找包紮的用具,这时我留意到自己身上这件碎钢的厚重的皮外套,但我可没那个心思去多想,赶紧将外套撕成一条条的碎布,虽然简陋,但是对於止血来说绰绰有余。

「这伤是活不成的,别忙了。」

「我不要,我才不要让队长就这样离开我。」

明明都是照着步骤行动,却不见有任何止住的迹象,红色的液体还是不断从那可怕的伤口中流出,难道自己只能够眼睁睁看着队长越来越虚弱吗?如果真的有奇蹟的话,拜托请快点发生吧!我求求你。

「我差点忘记你14岁的生日礼物了」狼兽人像是突然想起啥麽事情一样,苦苦笑着:「不过我好像,没办法撑到你生日当天了。」

「请你不要再说话了。」

队长摸摸我的头,满怀笑容的看着我,这表情却让我泪水不断从眼眶流下,无法控制自己,嚎啕大哭起来。

──彷佛接受了死亡,安然的笑容。

「仔细听着,我已经跟组织回报你战亡的消息,从今以後你就可以自由自在的活下去,不用再害怕任何的死亡和恐惧。」狼兽人虚弱地拍拍我的肩膀,有点不舍的看着我。

「难道不能一起活下去吗?」

明明说好这次任务结束後,两个人要一起逃离组织,脱离佣兵的日子,两个人好好的生活在一起,明明是多麽微不足道的哀求,现在却成为遥遥不及的伤痛。

「要是组织发现我还活着的话,会拖累你的。」队长撇开头,回避掉我的眼神。「组织自然会派人来解决我们的。」

拍拍胸膛,我坚强地说。「来一个就杀一个,就不相信『赤色猎犬』和『笑狼』合作,有谁还动的了我们。」

「你真的很单纯,这份温柔正是我最喜欢你的地方。」狼兽人再一次紧紧地抱住我,混杂着血腥味,所有的不舍、哀痛,全部投注在拥抱的温暖中。

「呜哇哇──。」自己像个婴儿一样地在队长怀里大哭,这一切都发生得太过於突然,好不容易终於找到自己真正生存的目标,现在却要这样将他狠狠的夺去,明明才正要开始,寻找属於我们的幸福,我真的好不甘心,却没有任何的能力能阻止这一切。

「活到这年纪,没有结婚生子,也许当初捡到你只是个偶然,但是相处下来後,和你的感情越来越好。」狼兽人开心地说,语气却有些哽咽。「能够把你当成家人对待,我真的很高兴,就像自己多了个儿子一样。」

「我也一样,把你当成父亲般的尊敬。」颤抖不止,眼泪再次不自觉地流下,原来队长一样把我当成家人疼爱,甚至孩子般疼爱着,我真的很感动,真的……好高兴。

「你翻翻看我左边的口袋。」

缓缓地放下队长,翻动衣服胸前的口袋,发现了一副银色的手表,斑驳的外表,刻上了许多岁月的痕迹,指针停留在二十八分的位置。

「这是我父亲的遗物,他也是一位伟大的佣兵,虽然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功能,不过我一直把他当作护身符留在身边。」队长握住我的双手,正经地看着我。「再过几天就是我和你相遇的第八年,现在我把它送给你,祝你生日快乐。」

狼兽人对我展露出最後、最灿烂的一次,如同阳光般的笑容,但我自己却非常清楚,我不要护身符,也不要过啥麽生日,只要能陪在他的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爸……爸爸!」

「傻孩子,现在叫已经太晚了啦!」队长哭了,这是他在我面前,第一次如此的伤心、如此的无助,他用那粗糙温暖的大手护住我的後脑,在我肩头上痛哭。「你这样叫我怎麽舍得离开啊!」

如同师生、朋友、亲人,如同父子般存在的两人,相互倚靠、互相扶持、互相哭泣、互相拥抱,最真诚的交流,两只兽人撼动大地般的感情。

「其实逃离组织的这个想法,有一半是因为你。」狼兽人有些感慨地说。「毕竟有哪个做父母的,会希望自己的孩子上战场的。」

「特别是我最宝贝的儿子啊!」

人生的选择只有一次,正因为如此才显得可贵,珍惜着每一次的相遇,如同拧尽牙膏般努力挣扎到最後一刻,让自己的人生多采多姿。

「既然赤色猎犬已经死了,不介意的话……让我来帮你取名字吧。」队长害羞得地下头来,面红耳赤,如此害臊的模样还真有些不符合。

「乐意之至。」我弯起嘴角,展开笑容。

「表情不错呢,笑起来很可爱。」

「毕竟我可是『笑狼』一手带大的,怎麽可能不好看」这是我第一次发自内心,开心而笑着,比想像中还来得快乐。「队长笑起来也很帅啊!」

「别叫队长这麽见外了,叫我雷克萨吧。」

慢慢的我也注意到,两个人能够开怀聊天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真庆幸当初发现我的人是队长你,只可惜能够相处的时间太短了,我还来不及回报你。

真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刻,但我很清楚,幻想纯粹是幻想,队长的笑容,就算没能亲眼看到,我永远都会珍惜在心中,毕竟队长的微笑对我来说,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也是我唯一的宝藏。

「这是我最後的命令,好好地交些朋友,像个正常孩子一样长大,然後我不准你去追查背叛我们的人,永远跟组织脱离关系。」狼兽人用尽最後的力气,最後下达指令:「并不是以队长的身分,而是以一个父亲,要求你活下去。」

最後的爱、最後的拥抱和最後的告别。

「『Sodonotfear,forIamwith.』(别害怕,我与你同在)。」

忽然间,只感觉到脖间一阵痛楚,如同短路般,意识就断在这里……

※※※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我躺在一张洁白的床上,安静的房间如同我内心一样空荡,就像缺少一块的拼图,整个人支离破碎。

一旁的鳄鱼兽人,默默地看着我。

碎钢……还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没想到两人竟然以如此糟糕的方式相逢。

「队长呢?」率先打破沉默的,是我枯竭的声音。

「已经去世了……安葬好了屍体,等你的身体康复……随时都能去探望他。」鳄鱼兽人淡淡陈述,听不出来任何的情绪。

「是吗……谢谢你……。」明明是第二次见面的陌生人,但碎钢却帮了我这麽多忙,心中除了惋惜外,剩下的都是对他无比的感恩。

「以後你打算怎麽办?你是从其他管制区来的吧。」鳄鱼兽人如同打字机般咄咄追问,出於关心却让我无法回答。

看着手腕上破旧的银手表,应该是队长趁着我失去意识带上的吧,对於未来我一点想法也没有,不过既然这条命是队长给我的,要是不好好珍惜的话,他肯定会严厉教训我的。

一想到这里,内心又不自觉开始剧痛,如同父亲般,队长温暖的笑容,永远都只能存在於自己的心中,最後的命令要我像个正常孩子一样,交些朋友,勇敢的面对阳光活下去,虽然是这麽说……不过脑子一点主意也没有。

「没地方去就留在我这边吧。」碎钢眯着眼,严厉地看着我。「包吃包住,然後要处理我所有的杂工,不得有任何怨言。」

「如果不排斥我当然愿意,不过你为何要对我这麽好?」对我来说这建议可说是新生的一道曙光,但却让我十分的疑惑。

「我说过……自己的正义绝不允许丢下需要帮助的人。」鳄鱼兽人双手插腰,露出充满自信的微笑。「再说,你还得赔我一件外套啊!」

──关於这外套的事,我确实忘得一乾二净。

「既然你同意了,那我们就是朋友了,能够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碎钢友善地对我伸出手来,那是双温暖粗糙的大手。

朋友……我的名字吗?

现在闭上双眼,彷佛还能听见队长当时的声音……

「虽然叫『笑狼』,不过本名叫做雷克萨,既然你是我的儿子的话,就叫你雷克斯吧。」

「甚麽嘛!这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东西啊。」

「啊!你不喜欢吗?」

「才没这回事……你取的我当然都喜欢啦。」

「请叫我雷克斯,这是我的名字。」我给了鳄鱼兽人一个大大的微笑,却换来他一阵白眼,看来我的笑容还得多多训练啊。

「我是碎钢,其他无聊的自我介绍就免了。」

※※※

「看起来还挺不错的。」犬兽人将赤红色的围巾套在身上,纵使他并不是特别的喜欢,但只要一不小心瞄到狼兽人那因为笨拙,而弄得满是伤口的双手,内心总有些不舍,只好勉为其难的收下。

「我就说吧,一定挺适合你的。」狼兽人开心的笑着。

也许幸福,从一开始……就已经在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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