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麽简单就放过她?」不知不觉中,奥狄里斯已来到她的身旁,他挑眉面露诧异地问。
罗巧妍淡淡瞥他一眼,反问他:「不然呢?难不成你要我杀了她?还是让她生不如死?」她是在和平的二十一世纪成长的,而不是乱世,所以她只喜欢和平、安逸,而不是杀戮和血腥。
他沉默了,正当罗巧妍以为他不会再开口之於,猛地他神情复杂的瞅着她,意味深长的道:「善良固然是好,但有时还是要狠下心来,不然最後吃亏的会是你自己……」
闻言她蹙眉,今天是怎麽样?怎麽每个人都对她讲这种话?!什麽叫做吃亏的会是她自己……她不喜欢这种感觉!真的!
她微皱着眉,没有好脸色的对他说:「就算我吃亏,也跟你没关系,不是吗?」冷淡地别过头去,装做没看到他拉下来的脸。
「你!」奥狄里斯沉着一张脸,忿忿地瞪着她,替自己的好意感到不值,气忿地将头一别,站到一旁去。
看两人之间的气氛又闹僵,颜韵棻忍不住轻叹一声。唉……又来了……
这时,雷丝忒从祭司群中走出来,感激之情溢於言表,她道:「感谢两位小姐过於常人的度量,肯不计仇恨原谅艾儿……」眼看就要向罗巧妍与颜韵棻两人行礼,不过马上就被罗巧妍阻止了。「不必向我们行礼。」
她冷冷地说:「我们虽然原谅她,但我要你们保证,以後不会再发生相同的事情!」若因她一时的心软原谅她,导致以後还有人受害,那她岂不成了罪人?
「那是当然的,我以神主之名向你们保证,这种事情绝不会再发生!」雷丝忒二话不说答应了她,还以阿波罗的神名认真地向她保证。
罗巧妍沉默一会,心想:『连阿波罗的名字都搬出来了,那应该是不会再发生同样的事情。』於是她才满意地点头,不计前嫌原谅了艾儿,她好奇的问:「发生这种事情,身为主祭皮提亚的你要如何处置她?」
「没依循神主诫语的她,不适合再当皮提亚……」她冷冷地瞥了艾儿一眼,只见她脸色发白,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尖叫:「主祭皮提亚!」
看她一脸的不满,雷丝忒也不理会她,更是提高了嗓音让在场的众人都听到她接下来所说的决定。「我决定撤下她皮提亚的身分,让她做服侍神殿的侍仆,藉以消除她深重的罪业。」
她所宣布的每个字、每句话,彷佛一个重量级铁鎚,狠狠打在她的脑袋,她不依地叫道:「不───」
「你没有说不的权利!」雷丝忒狠狠地瞪着她。「若你想继续留在神殿的话,就得接受我这样的决定!」
留在神殿……留在神殿……她的话不断地在艾儿的脑中环绕着,下一秒,她全身的力气像是在瞬间被抽走一样,整个人摊坐在地,但无论如何为了留在神殿的她,最後只有妥协道:「是……艾儿愿意做侍仆,永生永世侍奉伟大的神主───太阳神。」接着深吸一口气,恭敬地向阿波罗叩了三个响亮的头。
阿波罗看也不看,迳自转头冷淡地对着雷丝忒说:「你们在德尔斐建座雅典娜的庙吧!」
「咦?」雷丝忒一怔,疑惑地看着他。
「你们对雅典娜的使者无理,虽说她们不跟你们计较,但还是向雅典娜表示一下你们的歉意吧!」
「是……雷丝忒谨遵神主的吩咐。」微垂眼睫,雷丝忒恭敬地道。
微微点了头,又看了看头上那片快要散去乌云,於是他淡淡地向罗巧妍和颜韵棻两人说道:「我不便久留,先离开了。」因为头顶上的那片乌云,是他为了要遮蔽众神的视线,所做的掩盖,若被其他神只发现他私自下凡的话,铁定又会告到宙斯神那边。
「嗯。」两人微微点头,但突然颜韵棻开口向他道谢。「谢谢你。」
阿波罗挑眉,不懂她突来的道谢。
像是知道他的疑惑,於是她又更仔细的说出道谢的理由。「谢谢你把小妍从火围中救出来……」
闻言,阿波罗淡淡一笑,下一秒,一道金光将他团团包围,随後再慢慢演化成无数个小光点,缓缓消失在众人眼前。
不一会,漂荡在空中的乌云散去,逐渐恢复成晴朗的蔚蓝。
徐徐的微风拂过大地,树丛间发出的声音,仰望晴朗蓝天的罗巧妍,神情恍惚的收回视线,自言自语的说道:「真的消失了……」
这时,雷丝忒开口道:「两位小姐……」
顿时,众人都收回望天的视线,改而将视线停留在她们身上。
罗巧妍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想必你们是来求神喻的吧?」
「求神谕?我们?」罗巧妍满脸困惑指着自己,纳闷的说。奇怪……几时换成她们来求神喻了?
站在一旁的奥狄里斯态度冷淡地,看了雷丝忒一眼道:「不是她们,是我。」
「你?请问你是……」这时雷丝忒才认真地打量起眼前容貌不凡的男子,眼中不自觉闪过一丝惊艳的神情,在心里暗咐着:『哇!好一个美男子!也难怪艾儿会作出失常的举动……』
「我是雅典城的二皇子」奥狄里斯面容淡然的说。
「嗯?雅典城二皇子……」猛然,一丝惊愕的情绪快速划过她的眼中,但很快就被她收敛起来,紧紧瞅着他道:「原来你就是人称『雅典战神』的雅典城二皇子。」
「没错,就是我。」奥狄里斯嘴角微微往上勾起一抹笑弧。
他大方的承认,让雷丝忒沉默一会。
果真是王族,难怪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异於常人。
她态度冷静的点了头,又看看罗巧妍和颜韵棻两人,才道:「这次求神谕我不收你们任何东西,当作是我们冒犯两位女神使者小姐的赔偿……」
罗巧妍面露诧异,〝咦〞了一声。
「好,那我们明早再过来……」奥狄里斯挑眉,满意地点了头。
雷丝忒轻轻点了头,微垂眼睫看着罗巧妍和颜韵棻两人。「我等恭候你们的到来……」
两人对她突然用敬语,一时反应不过来,双双呆愣在那,最後还是奥狄里斯和蒙德斯两人,各自带上一位半拖半拉的将她们俩带离祭祀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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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旅馆後,原本坐在餐桌前烦恼不已的艾尔菲特,一见着她们的身影,飞也似的向她们狂奔而来。
奥狄里斯看兄长向他们跑来,下意识微微蹙眉,放开罗巧妍的手,向旁边退後一步,拉出一点距离。
手上没了温暖,罗巧妍微垂眼睫,半遮自己黯淡下来的眸子。
「你们跑到哪去了啊?怎麽这麽晚才回来?」不一会,艾尔菲特来到她们的面前,担忧、欣喜的神情在他脸上展露无疑,不过当他瞥见罗巧妍米白色的衣裳上,沾染一大片污垢和淡淡的血迹时,他慌张的大呼一声:「咦!你受伤了吗?!」一双眼睛紧瞅着她不放,担忧地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现在没事了。」瞧着好友平淡的脸庞,罗巧妍不自觉地向後退几步,硬是和他拉出一段距离。没错,她刚才的确受了伤,不过在阿波罗的治疗下,伤口早就复原了。
「嗯?」艾尔菲特微微一怔,一时反应不过来她所说的话。
随即,罗巧妍又补了一句:「不过韵棻可受伤了……」
艾尔菲特讶异地〝咦〞了一声,快速将视线移到颜韵棻身上,这一看,果真她的手上和膝盖处有好几个擦伤处,旋即他唤来孟德尔,要他回房拿些沁凉的药膏让她抹上。
不一会,孟德尔便从房内拿出一小瓶白色瓷罐,恭敬地交到颜韵棻手上。「韵棻小姐,这药膏是沐浴完在抹上擦伤的地方。」
「好,谢谢你。」接过小瓷罐,颜韵棻感激地向他一笑道。
孟德尔没说什麽,只是微微颌首,便退回艾尔菲特身後站好。
「你们今天去哪里逛?怎麽逛到现在才回来?」艾尔菲特好奇地挑眉问。
「我带她们去逛神殿。」奥狄里斯道。
闻言,艾尔菲特面露诧异,瞪着眼睛瞅着自家兄弟,皆着一副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们。「神殿?德尔斐神殿?」
「嗯。」罗巧妍点头。
「对了,艾尔菲特!明早就可以去求神谕了。」
「嗯?怎麽说?」
「因为他们的主祭皮提亚刚才回来了……」奥狄里斯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咦!这麽巧!」艾尔菲特挑眉。
「而且他们说……明天免费帮我们占卜一次。」
闻言,艾尔菲特忍不住倒抽口气,瞠目结舌瞪着自家兄弟说:「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奥狄?」
「是真的!不信的话,你自己问她们……」奥狄里斯歛起面容,气愤地回瞪他。奇怪……他所说的话,难道有这麽不让人相信吗?!
「大殿下,二殿下说得全都是真的……」蒙德斯站出来,为主子澄清。
「这怎麽可能?!」艾尔菲特惊呼道。
「怎麽不可能?谁叫她们〝冒犯〞了我们这两位女神使者……」说到〝冒犯〞二字时,还不忘加重语气。
此话一出,让艾尔菲特听得更是糊涂。「冒犯?」疑惑地看着罗巧妍和颜韵棻。
罗巧妍微叹一声,以〝说来话长〞四个字淡淡带过。
她不想再说那个听了令人胆颤心惊的事情。
见她们没有想说的意思,艾尔菲特也不勉强,於是话锋一转。「你们应该逛累了吧!那就早点换洗休息吧!明天一早还得到神殿去求神谕。」
罗巧妍与颜韵棻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後罗巧妍才道:「嗯,的确!我们累了……」
没错!今天她们的遭遇,让她们的身心都疲惫不已。
一听她们〝累了〞,艾尔菲特二话不说,连忙让出一条路,让她们回房。「嗯,那你们快去换洗休息吧……」
「谢谢……」罗巧妍感激地朝他一笑,接着拉着好友的手,越过他们走上楼梯。
她感激他的体贴、她感激他的不追问……因为现下她们最需要的就是能够好好休息……慢慢消化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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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一早,他们便动身前往德尔斐神庙。
宁静的早晨,空气略为寒冷,走在前往神庙的山头上,身穿薄衣的罗巧妍与颜韵棻两人不断地猛打嗦哆。
唔……好冷……
贝齿不断发出〝喀喀喀喀〞的声音,罗巧妍忍不住将自己缩成一团,紧环自己的双臂,而在她身旁的颜韵棻也是如此。
见她们如此的怕冷,走在前头的艾尔菲特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望着她们问道:「你们很怕冷?」
闻言,罗巧妍不禁向他翻了个白眼。
拜托……这不是怕不怕冷的问题好吗?
而是这里真的很冷……瞧!她的双手都快变成冰棒了!
看她们猛打嗦哆的模样,最後他拆下身上的披风,递给她们。「暂时先用这个挡一下吧!等会就到神殿了……」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
罗巧妍见他将身上的披风递过来,不禁瞪大着眼睛诧异地看着他道:「你把披风给我们的话,你就没披风了,更何况你……不冷吗?」虽然她很想接过他手中看起来还算暖和的披风,但若是因为拿了他的披风而害他受寒,那她们一定会良心不安……
瞧见她眼中挣扎的情绪,艾尔菲特了然地笑了,他道:「没关系,我不冷……赶紧拿去吧!」
一开始她还迟疑了一会,不过当她看到好友冻的连嘴唇都快发紫,才连忙接过他手中的披风给好友披上。
「咦!」披风一盖在身上,颜韵棻〝咦〞了一声,她诧异地看着好友,眼看又要把披风给解下。「怎麽给我?那你呢?你不是也很冷吗?」
罗巧妍阻止她解下披风的行为,丢了一记凝厉的眼神给她。「不准脱!你给我穿着!从小你的体质就比我还差……」语气十分的强硬,是不容拒绝的!
「可是……」她迟疑,眼中带着歉疚的神情。
不待她说完,罗巧妍迳自打断她的话道:「没有可是!给我乖乖的穿着就对了!这里可不比我们那边……更何况我身体壮,撑一下下没关系!」话一说完,只见她头一别,往前头走去,不容她拒绝。
看着好友的背影,颜韵棻无奈地叹口气,只好乖乖披上披风跟上去。
罗巧妍不知不觉中,走到奥狄里斯的身边。
奥狄里斯淡淡地看她一眼,只见她整张脸冻的苍白,於是他忍不住调侃道:「不是说不冷吗?怎麽还一直发抖?」
「你现在是怎样?要找我吵架是吗?」怒瞪他一眼,罗巧妍冷冷地说。
只见他无所谓的耸耸肩,下一秒手一扯,将身上的披风扯下,从她的头顶上覆盖而下道:「抖来抖去真难看!」接着也不等罗巧妍发怒,迳自走开。
「你!」一把抓下盖在头上的披风,罗巧妍恶狠狠地瞪着他的背影,再看看手上的披风,刹那间她反应过来,原来这是他关心人的方法。
只不过这种关心方法也未免太……
不一会,那些积塞在胸口的怒气缓缓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复杂的感动与心悸,一想到披风上还残留着他刚刚的体温,猛然罗巧妍用力地甩甩头,想将脑袋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全抛出九霄云外。
等自己平静下来後,才又迈开脚步追了上去。
当他们走到神殿前不远处,却意外发现有人站在神殿前等候他们的到来。
走进一瞧,那个站在神殿前恭候他们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险些害罗巧妍等人丧命的艾儿。
艾儿一见着他们,连忙向他们走来,态度恭敬地道:「雅典城的贵客,我们主祭皮提亚已在里头等候多时,请你们随我来吧!」
「嗯,谢谢。」艾尔菲特礼貌性朝她淡淡一笑。
瞬间,她脸上出现可疑的绯红,旋即别过头面无表情的走在前头。
……
她没看错吧?脸红?!
难怪人家都说帅哥的笑容具有很大的吸引力……
光是淡淡一笑就能让人家脸红!
猛地,她迅速看向好友,果真……一脸呆滞。
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颜韵棻抬头望去,对上好友关心的视线,顷刻间她扯了抹僵硬的笑容,微微摇头。
见状,罗巧妍走向她,安慰性地拍拍她的肩,牵着她的手跟着艾儿的脚步进入神殿的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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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内室,只见一名身穿米白色衣袍的皮提亚,背对他们而立站在内室的神龛前沉思。
然而这名背对着众人的皮提亚不是别人……正是德尔斐神殿中的主祭皮提亚───欧菲‧雷丝忒。
听到身後传来脚步声,她缓缓地回过头,淡淡说道:「你们来了……」
意外与她对上视线的罗巧妍,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我们什麽时候才能求神谕?」奥狄里斯开门见山,直奔重点。
眼波平静地淡淡撇他一眼,雷丝忒说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一句话……」
闻言,艾尔菲特和他身後的几名侍卫,皆是一怔。
还以为要像以前一样,得等上半个时辰左右……结果没想到,这次她们的动作竟然这麽快!连祭坛都东西都准备好了!比起以往……这次不知快上多少倍呢!
真是令人跌破眼镜呐!
「都……都准备好了?!」艾尔菲特以为自己听错了,瞠目结舌地瞅着她瞧。
对於他不可置信,瞠目结舌的模样,雷丝忒选择漠视以对。「是的,祭坛已准备完成,请随我来。」语气平淡地让人听不出情绪的起伏。
片刻,雷丝忒领着他们来到空旷的祭祀台。
再度来到祭祀台的罗巧妍和颜韵棻,对於昨天险些被火烧死的事情还心有余悸,下意识打了个冷颤,缩了缩单薄的身子,原本牵在一起的手,又牵的更紧些。
看到她们有点苍白的脸色,艾尔菲特关心的问道:「你们人不舒服吗?还是觉得很冷?怎麽脸色发白?」完全不晓得她们昨天惊险的经历,艾尔菲特误以为两人是因为气温太低,才脸色发白。
他眼中所流露出来的真诚关心,一时之间叫两人感动不已。
旋即,只见罗巧妍唇角一勾,尴尬的笑着说:「我们没事,别担心。」
艾尔菲特带着怀疑、不信任的眼神盯着她瞧,想要从她眼中找出一丝破绽。
他打量的眼神,更是让罗巧妍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稳住自己,不容许自己有被人看透的破绽。
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罗巧妍状作不经意地耸耸肩。「这麽瞧我做什麽?不是要求神谕吗?快点过去啊!」乾笑着催促他。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回打量的眼神,一脸尴尬地转过头,「呃……抱歉!」快步朝坐在三脚架上的雷丝忒走去。
眼尖的罗巧妍在他仓皇走开时,瞥见了他泛红的耳根子,一时之间嘴角忍不住上扬起来。噗……又脸红了……真好玩……
「什麽事情这麽好笑。」看到她嘴角的笑容,奥狄里斯冷冷地白她一眼道。
回他一记白眼,罗巧妍敛起嘴边的笑弧,挑眉故作神秘地将食指轻放在唇上说道:「就算是什麽好笑的事情,也是秘……密!」淡淡瞥他一眼,然後转头走开。
奥狄里斯站在原地瞪着她慢慢走开的背影,却拿她没办法。
这时,坐在三脚架上的雷丝忒发话了,她从上而下睥睨众人道:「你们要问什麽事情?」两手分别拿着一个状似扁盘子的东西和一小支月桂。
闻言,众人视线分别在艾尔菲特与奥狄里斯两人之间穿梭来回。
蓦然,艾尔菲特看向弟弟奥狄里斯道:「让你来问吧!奥狄。」
点点头,奥狄里斯举脚走到她身旁,直直望进她的双眸。「我想问……若这次和波斯开打……结果是好是坏?」
雷丝忒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随即她别过头闭上眼睛,开始振振有词了起来。
见状,奥狄里斯向後退开,静静地等待着。
良久,就在罗巧妍等到快睡着之余,猛然坐在三脚架上的雷丝忒突然大叫一声。
而那些原本站在一旁守候的两名男祭司和另一名辅助皮提亚,一听到她的声音,连忙冲上前去。
只见雷丝忒弯下腰在那名皮提亚的耳边说了好一会,才又拉直了腰身,缓缓地睁开眼来。
两名男祭司态度恭敬地分别接过,她递来的月桂树枝和那个扁盘子,最後再搀扶雷丝忒走下三脚架,头也不回地往神殿走去。
见他们离去,罗巧妍疑惑地「咦」了一声。
还好下一秒,那名辅助皮提亚态度冷淡地向他们走来。
「神谕是什麽?」奥狄里斯与辅助皮提亚面对面,他有点紧张的问道。
辅助皮提亚面容淡然地将方才雷丝忒所说的神谕,一字不漏的重复一遍。
「若是越过黑河,星芒的存续与否,全在一念之间,若星芒尚存,则命运之钥便开始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