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不唱情歌 — 煙火下,人事全非

正文 不唱情歌 — 煙火下,人事全非

赵天翔觉得,今天从民宿到海岸边的距离是最远的。他全速冲刺,耳边是他的喘气声,就怕来不及看见那个人。

当他已经奔跑到烟火下,看着眼前的那一幕,他笑了。

「嫁给他!嫁给他!」

一群人拱着一对男女,男人单膝下跪手捧着绒布盒,他猜里面一定是钻戒,这时候那女的如果不答应一定很劲爆。

看那女人笑的梨花带泪的让男人套上戒指,看来这沙滩成就了一段浪漫故事,等等回去一定要跟阿男说,他那张喇叭嘴一定又会去阿峰的粉丝团打广告。

赵天翔远远的坐在一边看着,心思却不在这。

若是在这里的人是谢旻,他又能怎样呢?

笑着跟他说:我很好,你呢?准备生小孩了吗?

一脸厌烦的说:来干嘛?放什麽烟火扰民阿!滚回蜘蛛精怀里啦!

也许...什麽话都说不出来吧...但最好不要哭出来,他不想麽窝囊,一生中的眼泪都集中在这个阶段,他不要这种精彩。

一旁的那群人又开始放起烟火,男人还抱起女人甜蜜的转圈圈。他也该离开了,太甜蜜会腻死的。

又一烟火炸开,照亮来不及风乾的眼泪,还有身後轻唤他名字的男人──

「阿翔?」

赵天翔转过身,不敢置信那个人竟然出现在这...

嗡嗡的震动声响,谢旻最终还是睁开眼拿起丢在副驾驶座的手机,是李秘书打来的。

「什麽事?」

『谢旻,你那好老婆上老爷子那告状了,你打算怎麽处理?』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女人也少不了这戏码,还玩不腻吗?

「我知道了,我现在回去。」

望着不下数十通的未接来电,里面却没有一通来自他想接的那人。

究竟他来到这里,是希望能够见到赵天翔,知道他过得很好...,还是没有他,饭吃不下觉也睡不好?

想来答案应该很明确的是前者。

夜空中的烟花讽刺着他──你也是个承担不起的男人,凭什麽给别人承诺?凭什麽把话说得那麽满?

谢旻发动车子,离开回忆里,笑得比烟火灿烂的他们。

「我就说这里在求婚了!看来这男的成功了,对吧?很好!阿峰明天上节目记得广播一下,这里有个求婚圣地,万试万灵!哈哈哈!」

阿男左右手各揽着一人,一边赵天翔,一边是张益峰,那个被他骚扰洗版打广告的DJ阿峰。

「你就饶了我吧!再打广告下去,我乾脆去卖药好了。」

赵天翔不发一语,静静听着两人互相打枪。

当时来到赵天翔身後的人就是张益峰,还有阿男。

在他冲出民宿时两人刚好错身而过,张益峰正想追上去阿男背後就冲了过来,一把熊抱住叽哩呱啦的鬼叫着。

他只冷冷说一句"赵天翔去哪?",瞬间让阿男闭嘴,乖乖地带他去海岸边。

那个独自坐在沙滩吹海风的背影冲击着他,心里似乎有块地方隐隐痛着,说不清的情绪拉扯着他。

於是他跨出了那一步,喊着许久没喊的名字──「阿翔?」

「可是我看那男的好像不是早上来的那个西装帅哥,那你跑这麽快干嘛?阿翔?」

他们站在马路边等着过马路,阿男想起早上那西装帅哥,盘问着赵天翔那人究竟是谁?

「啊?」

他没听清楚阿男刚刚说了什麽,因为刚刚眼前开过了4个圈圈的双门跑车,别问他车牌号码,他连自己机车的车牌都记不起来了。

「不是他吧?」

赵天翔问着自己,但,如果可以,他希望是。

「阿翔?你还好吗?」张益峰担心的问。

等到号志灯变换,阿男再度一手勾一个,三人过了马路往海岛回去。

「他怎麽可能好?还没看过他大笑过。就像是个空壳子,整天就只知道捡垃圾。」

「鼻屎男,饭可以多吃话不能乱讲喔。」

三人回到了海岛,终究是把赵天翔给推进了吧台调酒,看着吧台前一群眼睛闪着亮光的人,赵天翔默默叹了气,认命的接受点单,虽然他不会照做就是了,这才是他赵氏风格。

「阿峰真有福气,今天才来就能喝到阿翔调的酒,之前好说歹说都不进吧台,真是不识抬举。」阿男对着张益峰吐着苦水。

「鼻屎男闭嘴喝你的酒。」

「我不管!谁叫你要吃我的喝我的睡我的!」

混帐鼻屎男,结了婚还跟泼猴一样,酒品还比笑点低。

张益峰安静地看着眼前这杯水蓝色的调酒问着:「他叫什麽名字?」

「看吧~阿峰也想知道西装男是谁~」

「我是说这杯酒。」

清澈的蓝,却带着点忧郁。

「没有名字。」

他没有名字,只有满满的悸动,酸的、甜的,那都是属於他的。

再回到一开始的那个问题──

如果当时在沙滩上的人是谢旻,该怎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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