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問紅顏之原來繫你 — 海盜

正文 問紅顏之原來繫你 — 海盜

石康年道:「我自幼漂洋过海,从未见过这样的风,从早到晚吹,并只朝上刮不朝下刮的。以每小时走三、五千里的速度计算,我们走了三日夜,若沿着旧路的方向吹的话,只差两天的航程就会回到故乡了。现在被这风吹的不知道是何方向,不如下船问问这岛上的居民是何地理吧。」话刚说完,正要下船,忽见几名男子从山脚转弯处如飞似地走来,晃眼走到众人面前。

其中一名头束冠帽、衣着更显华丽的眉清目秀男子高声叫道:「诸位大爷,请行行好心,救了我们回国,我们在这儿遇上海盗,被洗劫扣押船只,好不容易被放过,再不离开,到时又被海盗捉住,就不能逃掉了。」

石康年闻言吃了一惊道:「什麽?这儿有海盗?是不是真的?」

男子道:「我絶没有骗你,刚才因为海盗的阿头不在,他们只顾搜掠货物才没有理会我们逃走,但只怕他们随後赶来捉人就危险了。」

石夫人不忍见那些人慌张的样子,便道:「相公,你让他们上船再慢慢讲吧。」

石康年点点头,让水手接了这几人上船。

才要追问时,石耀光眼尖地瞄到山脚边有几个手持大刀的汉子向这边走来,忙对石康年叫道:「爹,真有海盗跟来,快命水手开船。」

早有水手听到石耀光的话把船开出,当他们的船只驶出海中时,刚好看见海盗走到之前泊船的地方,望空胡乱挥刀。

眼见险险避过这场灾祸的石康年不禁吁了口气,然後对束着冠帽的男子问道:「你们是谁?怎会来到这贼窝被洗劫?」

男子正要答言,忽然看见水静和刘俐两位站在後面,各具特色、如鹤立鸡群、长得天仙化人一样美丽的少女,情不自禁地呆呆望着。

刘俐虽然自小被人们惊艳的目光看惯、但仍不适应这人贪婪的眼神,便道:「我还要回房造衫,先告退了。」

水静也被这人不礼貌目光弄得有点儿愠怒,扳起俏脸道:「我也想跟表姐回房,你们慢慢谈。」语罢便同刘俐离开。

男子这才收回惊艳的目光,施了一礼道:「在下姓苗名伟邦,乃三苗国世子并外交使节。因为海盗为祸甚烈,为想一举歼灭海盗根据地即刚才岛屿云台岛,所以出使邻近云台岛的二个国家,邀请勾月国和虹桥国的使臣来敝国商讨合力灭海盗的良策。回程时为想缩短路程,所以冒险俏俏地经云台岛直接回三苗国,怎料仍被海盗发现,扣押我们的船只,我和三名臣子趁机逃走,多得你们搭救才免难,大恩大德不言谢,只好铭记在心。但云台岛在远近几个国家均知近月来出了海盗,船只莫不避路而行,未知各位因何而驶上岛上,又怎样称呼呢?」

石康年答道:「原来你是三苗国世子又是使臣,真是失敬。我姓石,名康年,这是我的亲人,分别是我儿子耀光、内子石夫人、堂妹刘夫人和儿甥水监清。我们本是一商船从中原出发往外洋经商,因为遇上风暴,由人鱼国飘流到该岛,这才凑巧与你们相遇,把你们救出,举手之劳不必言谢。未知苗世子有何打算?」

苗伟邦答道:「我失了船只,只好劳烦石船主送我们一程,往三苗国一趟好吗?」

石康年答:「我正要补给粮食,就去三苗国也未尝不可,不知距离这里多远和怎走法?」

一旁其中一位臣子替苗伟邦答道:「三苗国离云台岛只数个时辰航程,只要向西行,看见白、灰、棕三色城池,就是三苗国了。」

石康年点点头,吩咐水手改向西方航行。

苗伟邦又向他们打探那两个絶色佳人的来历。

石耀光和水监清因他刚才过份的注视,本想敷衍了事,不直言相告。

但刘夫人听得他大赞其女儿容貎後高兴起来,不设防地道:「她们都是十七岁,一个着湖水绿衫裙的名叫刘俐是我的女儿,另一个是石船主的表儿甥女穿粉红色衫裙名叫水静。」

苗伟邦又问了问,知道两人还未嫁人,但刘俐已经有心上人就是那个石船主的儿甥、丰神俊秀的男子。苗伟邦暗忖:「中原人物都长得这麽漂亮,可是刘俐已经有心仪之人,不易讨好,看来我只好将目标转向水静了。」

这时,石耀光问:「你为什麽要邀请两个国家一同攻打海盗?难道云台岛上的海盗真的这麽多和难应付吗?」

苗伟邦回过神来道:「这层你们外邦人有所不知了。云台岛位於三苗个、勾月国和虹桥国中间,因为岛上土地肚沃、四周海域水深多鱼产、地势易守难攻、景色幽美,所以一直为三个国家争夺的领土。直到二百年前,由勾月国国皇为首与我国和虹桥国国君共同签订和约,约定云台岛利益归三国共同拥有,三国国家居民平均居住岛上并自由耕作和捕鱼,由三国共同派出十数名士兵驻守岛上维持秩序,这场争岛纠纷才告一段落。怎料两月前云台岛突然出现数十名海盗,把驻守的士兵杀光,并威胁岛上居民替他们工作,提供鱼食和农作物。我们原本也不知晓此事,是因为月前有一艘远处国家来的商船偶然驶去岛中收购鱼获,由岛上居民俏俏告知此事,央其代为求援,那商船赶紧离开,侥幸没被海盗发现。所以我们三个国家才知晓海盗夺岛的事。因为海盗有我们的国民作人质,且基於和约所议,於是敝国国王才派遣本人和几名臣子出使勾月国和虹桥国,约

其臣将到敝国商议破海盗之法。」

苗伟邦的一席话使石耀光的疑团解开,正想回言时,恰巧石夫人走过来道:「我已经准备好午膳,请苗世子等不要嫌弃,辜且饱餐一顿。」

苗伟邦道:「我正感饥饿难忍,多承石夫人招待赐饭,怎会嫌弃!」说着便同几名臣子一起去用膳。

席间,有两丽人出现,真可谓『秀色可餐』,加上石夫人厨艺了得,使苗伟邦吃得十分尽兴。

可是频频被他盯看着的水静却无甚胃口,再者一旁石耀光欲言又止的偷望了自己几眼,更令水静食而不知其味。

刘俐虽然也受苗伟邦的观望,但因坐在水监清旁边,只顾与水监清交谈和夹餸,倒也没受多大困扰。

饭後,水静匆匆地拉着刘俐回房,躲开苗伟邦,使苗伟邦感到没趣。

约过了三个多时辰,迎头看见远远植满青的棕榈树中,隐隐约约现出一座由白色、灰色、棕色相间的宽阔城池。

石康年便叫水手全速驶向该地收回处泊船。附近士兵见船来纷纷上前查问各人来历,待见到苗世子和几位臣子时,立即派人去备了轿子,又分出几名士兵护送苗世子等人到皇宫去。

於是苗伟邦辞别石康年等人,带着臣子往皇宫去。

之後,石康年也带了两名水手并儿子耀光和儿甥水监清往城池走去。他们经过一大片棕榈树林,看到那座三色城池两侧挂着一副联匾,上写着大大的金色字,『三才天地人,苗种稻麦芽』。

水监清道:「据这副对联看来,大概是这个国家名字的由来写照。莫非这儿盛产稻米、大小麦和豆芽麽?」

石康年道:「儿甥此话有点意思,而天地人则极言此地人才济济。」

石耀光道:「我们何须在此猜测,进城一问自知分晓。」

他们到了城池关口,又有兵役赶来盘查并细细搜身,然後才让他们进城。

「这些士兵竟然把我们当作贼人搜身,真是小题大作。」石耀光略有不满道。

石康年道:「此话不然。他们因为云台岛被海盗占据,为怕海盗突然来犯,盘查往来之人也无可厚非。你们先不要闲逛,船上等着我们买粮回去,你们帮我运粮食吧。」

石耀光和水监清同声答应道:「好的。」

他们在近城池的巿集买齐粮食,回到船上用过晚膳後,石康年正要命水手开船,但是见到船身周围被当地士兵驾着几艘小艇团团堵住,不能开船。於是便派水手上前打探。不久,水手回来道:「因为这儿快要派军攻打云台岛,为怕打草惊蛇,所以凡停泊在这儿的船只暂时不能出航,直到打完仗另行宣布为止。」

石康年闻言面色一豫道:「我们暂且在这里耽搁几天,相信战事不会持久,希望很快就能开

船。」言罢叫众人回房去早些安歇。

这晚,明月相照,晶、珠发出耀眼的光芒投射到水静身上。

梦到临下凡前的情景,虽然看到自己在众仙的开解下亲口答应愿谅火烘儿,但是心里头仍惋惜百年功行毁於一旦。然而细想起下凡後,火烘儿变成石耀光,自幼到大与她相处的经过,两小无猜,感情颇好。这次他和堂哥费了若干气力,把她治疗好,恢复视力,水静未尝不感谢;而且自从石耀光帮忙在庙宇中将她从歹徒手上救下来後,她便对石耀光的英勇暗生好感。可是现在却知道前世的石耀光是如何顽劣,这使她感到矛盾,只好冷着面孔避开他。

就在水静沈思之际,传来敲门声把她惊动,她开门一看,原来是刘俐,便笑道:「表姐,这麽早来找我吗?」

刘俐回以一笑道:「我见好自从头一日把虎皮裁了綉了一边後,就把这针线工夫放下,我那件背心也差不多弄好了。便来问你吃完早点後,要不要来我处一同赶工?」

水静答道:「表姐,我不想做了,你独个儿把给堂哥的背心完成吧。」

刘俐问道:「为什麽半途而废?难道你还生石表哥的气?」

水静不答反问:「表姐,你记得前生的事吗?」

刘俐点点头。

水静便道:「既然如此,你也应该知道若不是石耀光,即前世火烘儿欺侮你,我们也不用被贬下凡。你叫我怎能若无其事的替他造背心?」

刘俐劝道:「虽然他欺侮过我,但这也是以的事,他亦诚恳地道了歉,你也答应过既往不咎。而且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跟清哥,即是镜弹仙人重聚,我们再前一世可是恋人呢。」

水静道:「如此说来,表姐和堂哥可算是因祸得福了。可是我与你们不同,我再前一世因亲情凉薄、且无情缘牵挂,所以才毅然跟随神仙修行了道,所以一旦百年功行付之流水,我怎会感到甘心!虽然我答应过愿谅他,但可没有承诺要讨他欢喜。」

刘俐道:「表妺你这又何必!造件背心只是还过人情,说什麽讨他欢喜。」

水静只是轻轻摇摇首。

刘俐还待再劝,这时候房门又再次传来敲门声,之後房门被打开,刘夫人走进来道:「俐儿,表侄女,石夫人已经弄好早点,你们快出来。」

水静首先走出房去。

吃过早点後,水监清提议到三苗国城内观光,并叫刘俐、石耀光和水静同行。

刘俐跟石耀光一口答应,但是水静却摇摇头道:「堂哥,我要赶工造衫,我不跟去了。」

刘俐虽然知道水静才说过放弃造背心,这时又说要赶工,多半是推托之词,但仍暗想或许她已经改变主意,不要让她再转变心思,於是便叫水监清不要勉强,让水静干活意儿。

石耀光见水静不肯同行,略觉失望,但自己已答应了不便反口,只好无奈地与他们两人一同离船到城中去。

水静略坐了些时,正待回房,忽然见石康年招呼着一位娇艳娉婷的少女上船板,并道:「静儿,你在这里真巧,让我介绍你与我的世兄徐元泰的独生女徐茵茵认识,其实她上次也来过,不过那时候你还未有机会见到她吧!」

水静颔首施礼,那少女徐茵茵讶道:「你不是上次那个盲女吗?什麽时候恢复视力?」

水静听後面色微变,淡淡道:「我在几日前得堂哥医治才恢复视力,徐姑娘真好记性,不知别来无恙乎?」

徐茵茵见到水静那双灵活明亮的大眼睛使整个人生色不少,益发美丽动人,不禁妒忌,便故意炫耀道:「我很好,今天刚好是我的生辰,我来邀请光哥去我船庆祝,顺便多谢他上次送我的珍珠耳环。水姑娘,你看我这副耳环漂亮吗?」话完还用手托了托挂在耳垂的珍珠耳环。

水静听见石耀光送礼物给其他女子,顿感难受,但基於礼貌,仍冷静地回答:「这副耳环与你很相衬,可是你来得不巧,表哥和堂哥及表姐到了城中观光去。」

徐茵茵低叫道:「什麽!那我不作逗留了,石世叔,我要到城中找光哥,告辞了。」说完不等石康年回应便匆匆地下船。

水静这才没精打彩地退回房内。

水静回到房中,拿出虎皮造的背心綉了几针,又放低它发起呆来。

经过刘俐的劝解後,她感到心情好了些,想起石耀光确实对她甚好,理应答谢他,便打算不计前前因怨将背心造好送给他。然而刚才徐茵茵对她所说的一翻话却使她心情变糟,她不由得暗忖:「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石耀光?所以知道石耀光对别的女子好,自己就会不高兴。现在先勿论石耀光前生对她的行为,就以今次而论,石耀光会送礼物给徐茵茵,可见对其的好感,那麽自己要怎麽办?」正想着的时候,忽然听到船板上传出人声吵耳,隐约好似说着自己的名字,便好奇地收起未做起的背心,转身上船板去。

才一到船板,便见到那个苗世子正和石耀光说着什麽。苗伟邦瞥见水静,笑道:「水姑娘,你来了真好,刚才我到来找你,被石小哥他拦阻说你忙着,不便出来,有什麽事交代给他知代为转告就行。可是我不肯,所以争持着直到见到你。」

水静问:「什麽事找我呢?」

苗世子道:「我和其他两国的使节今早讨论过将分别派出三艘大船驶向云台岛然後假意向岛上居民购买鱼产,乘海盗闻风而来之时再一举捉拿他们。这计划明早实行,

我想趁起程攻打前约你们一同到城中最好的酒馆进晚膳以作答谢搭救之恩,刚才已跟石船主提起,他答应了并亲自去找水小哥和刘姑娘回来再与其他人一同去。我正想到船舱找水姑娘你时,石小哥就回来了。」

水静道:「原来是这事,既然表哥已经回来,由他转告我一声也是一样,不必劳苗世子大驾。」

苗伟邦道:「亲自向你说更显诚意。」

水静答:「苗世子太客气了,请稍在这儿等阵,待我回去跟刘表姑母和石表姨母告知同行。」话完转身回舱。

水静向两位夫人交代完毕正要上船板时,忽听见脚步声,转身一看,原来是石耀光跟过来并叫道:「表妹,我有事跟你说。」

水静淡淡道:「你要说什麽?快说吧。」

石耀光略一停顿问道:「刚才徐茵茵是不是来过并向你说我送了生日礼物给她?」

水静冷冷地道:「没错。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石耀光急道:「不是,我想跟你说,我送徐茵茵生日礼物不为什麽,只是因为她曾经纠缠过我要我陪她到处观光,我为怕她纠缠且看在徐世伯份上,所以才送她礼物免去陪她。你不要误会。」

水静闻言冷淡道:「你喜欢送谁礼物也与我无关,我也没必要误会什麽。再说你记得她的生日日子也什麽大不了。」

石耀光闻言知她气闷,忙分辩道:「不是这样!我会记得她的生日是因为以前她曾经多次向我明示,我不记得也难。你可不要误会我跟她之间有不寻常的关系。」

水静只冷冷地丢了句话道:「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然後便不理石耀光上船板去。

不久,所有人齐集来到三苗国关口附近、城中最鼎盛的福满酒馆,只见酒馆规模庞大,每层都有数十丈长濶,共分四层,分别是层一和二开放给一般百姓的大厅、层三专为文人雅士而设的净厅和层四只设预订并只供给富豪权贵的华厅。华厅全是檀香木制成的桌椅,陈设古色古香,别有一翻附庸风雅的气氛。

苗伟邦为他们订下华厅的宴飨,从四楼上望去,一望无际,全城景色尽在眼底,使人心情顿时舒畅。

水静故意不和石耀光并排而坐,这让苗伟邦有机会坐在佳人隔座,时闻水静身上飘来的幽香,陶醉不已。

席间,水静再刻意不望坐在对面的石耀光,时不时与隔坐的苗伟邦倾谈,更使苗伟邦受宠若惊;石耀光却暗地吃醋不已。

一顿酒饭毕,众人闲步回船。苗伟邦在送众人回船时特意走在水静旁边,偷了个空隙试探问水静愿不愿意做他的情人并未来皇妃,在此地落地生根。水静知道他误会自己刚才的举动,正颜拒绝他的求欢,并说和他只是普通朋友,将来无论发生什麽事都不会答应他的请求。

讨了个自讨没趣的苗伟邦只好怏怏不乐地向众人告辞。

「咦!为什麽徐世兄这麽急着开船走人了?」坐在船板上与石夫人闲聊的刘夫人瞥见左边商船要起篷的样子,记起石康年曾经介绍过她认识,知是他们的知交,自从炎焱国相遇後一直尾随着,便奇怪起这次竟会想先走的样子。

石夫人侧身一望,讶道:「是呢!相公今早趁三苗国、勾月国和虹桥国共同派兵成功依计捉擒部份海盗回航并命驻守在此地的士兵押回监牢,城池关口守卫略松,不用严加盘查之际,带了大部份水手进城做买卖。只怕并未知悉徐世兄要离开的事,要是不能与他道别,相公不知会何等不乐。」

刘夫人素手遥指道:「堂嫂不用挂心,这儿曾下令严禁船只在打仗时擅自出航,除非再有宣布为

止。你看,上次围着我们的几般小艇改去堵住徐世兄的商船,只剩一艘监视着我们,看来一时半刻,徐世兄他们也不能离开。到得堂哥回来,这儿也快捉拿全部海盗放任商船出入了。」

石夫人道:「堂妹言之有理,趁相公未回来,我先去准备午膳。」

刘夫人道:「让我也帮忙吧。」

这边厢,石夫人和刘夫人忙着做午膳。

那边厢,刘俐来到水静间房,看了看她递过来的虎皮背心,道:「表妹的手工做得不错,只是这袋口弯位缝得有点过疏,如果你不急的话再重新缝过会好些。」

「我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好,本想请教表姐,但你昨日跟表哥他们外出,不能询间,只好胡乱缝了。现在表姐一提起果然切中要点,只是这弯位应该怎样缝密呢?」

刘俐仔细教导,水静心领神会地听着,然後道:「表姐,我明白了,你也回房继续你的绣功吧!」

刘俐点了点头,正要回言,无意中见到窗台少了块紫水晶石,便问:「表妹,那块紫水晶石去了那儿?」

水静答道:「今早表哥找过我,我便让他拿回去还给堂哥。」

「原来如此。那我就回房去,你如再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找我。」刘俐说完便退回自己的房间。

刘俐才踏出房门,忽见前面有两个陌生男子匆匆地经过,看他们打扮的样子不像是石康年所雇用的水手,因其行色有异不由得使刘俐惊疑地叫道:「前面的人请留步,请问你们是谁?为什麽会来这艘船?现在想往何处?」

两名男子见问,霍地互相打了个眼色,然後面露狰狞地一个箭步拥上前,一把将刘俐捉住,刘俐被捉不禁叫了一声,却被男子用手摀住嘴巴。

这时在房内正要缝袋口的水静隐约听到门口传来呼叫声,便奇怪地打开房门探头一看,见到两名男子捉住刘俐,便不假思索地冲上前去想救回刘俐并放声呼救起来。可是,不等水静出声,两名男子早已瞥见她,并分出一人一个反手把她擒住并阻止叫喊。

刘俐和水静虽然拼命地挣扎,但是抵不过两名男子的力气,并且被他们拖到船後,威迫着跳到近船的一艘官艇。

官艇上的士兵突然见到出现了几人,登时动手,却被其中一名男子打的仰面翻跌,然後又被用绳绑住。

另一名男子也把刘俐和水静绑好并用布塞住其嘴巴,才驾起官艇往云台岛方向开去。

直到小艇去远,刚自徐元泰商船那儿回航到石康年商船这边,才发现所派看守的小艇不见,再一远眺,原来它无端驶离。其中一艘小艇指挥官忙上岸回城中向世子汇报此事。

接收到此消息的苗伟邦秀眉一挑,向手下陆将军问道:「你看怎会发生此事?那名士兵可是你的手下?是否依照你的命令行事?」

陆将军禀道:「请容末将调查此事,再告知世子殿下。」

苗伟邦挥了挥手道:「那你退下吧。我和洪世兄和越世弟先商议部署捉拿海盗首领的事。」

陆将军领命退下。

勾月国世子越贵和道:「这次假扮商船买鱼趁机捉拿海盗策略十分成功,我们刚才亦派人从他们口中盘问出海盗首领一干人等所处位置,按道理应趁他们不为意而乘胜追击攻打他们的地盘,你们意下如何?」

虹桥国世子洪壁道:「虽然可以直接攻打他们的地盘,但按照被擒海盗形容,该地易守难攻,且後方有条秘道可通往海边另一处逃走,兼且他们手上还有我们的国民可以作人质,不宜草率行事。」

越贵和回答:「虽说他们手上有我们的国民作人质,但我们也不用投鼠忌器,我们手上也有他们部份海盗,只要派士兵小心地围堵他们地盘,不惊动他们,他们自然不能以我们国民作人质。」

苗伟邦道:「越世弟所言未尝没有道理,不过我们要将海盗一网成擒,可以考虑他们逃走路线,在他们秘道出口处另加士兵看守,你们认为可好?又不知道派谁负责呢?」

正当他们讨论不已的时候,陆将军神色仓促的走回来道:「世子殿下,大事不好了。原来刚才我们所擒获的海盗中有两名海盗半路逃走,并经估计上了擅自离开的官艇,回去云台岛途中。」

苗伟邦见两个国家世子面露惊怒神色,首先责难道:「陆将军!怎会发生这样的事?刚才你不是将海盗全交由看守关口的卫兵押入监牢吗?怎会有漏网之鱼?你怎样交代此事!」

陆将军呐呐道:「末将也不知道怎会发生此事,据报那两名逃犯是由殿下捉拿的,再交由衞兵─」

苗伟邦不等话完即叱责道:「大胆!莫非你想说人是本人放的吗?」

陆将军忙道:「不是。末将不敢!末将认为可能是衞兵一时大意,没清楚点收殿下所捉的海盗才被逃走。」

苗伟邦这才愠怒道:「那现在怎麽办?是不是应该加派人手快去追回所逃的海盗

?」

陆将军正要答言,旁边的洪壁插话道:「现在才派人去追,海盗已逃远,莫若乘他们所坐小艇航速不快,我们立即派大军乘坐大船去云台岛,趁其未能稳固防范之际直接攻打,或许能攻陷他们的地盘,大获全胜也未可知。」

越贵和也道:「既然消息已经外泄,按原先所议秘密行事已然不成,这样一来直接进攻,以快打慢,未尝不可。」

苗伟邦道:「既然两位世子也是如此说法,就依吩咐,我们各派军队尽快起程。陆将军,限你一刻钟内准备好三艘大船。」

陆将军答道:「末将遵命。」

福满酒馆二楼大厅内,水监清望着石耀光一口气连饮三杯烈酒,暗暗摇头,见他又想酙第四杯时,连忙止住他道:「表弟,就算堂妹因记起前生的事生你的气,你也不用这麽愁眉苦脸,猛灌自己喝闷酒,须知『酒入愁肠愁更愁』;而且对身体也无益。你还是吃些小菜,不要再空饮了。」

石耀光见被阻,便从怀里掏出紫水晶石道:「表哥,今早我找过表妹,想跟她道歉。怎知她一句话堵住了我的话语,并请我将这紫水晶石交回给你。」

水监清便道:「说起来这紫水晶石是表弟你买的,我们又同住一间房,不必还给我,放在你处吧。堂妹说些什麽?」

石耀光答道:「她说以前早就承诺过会饶恕我,所以不想再提过去的事。并说会造作虎皮背心给我,当作为她操劳医治眼疾的谢仪。至於以後,还是作个平常亲戚,没重要事不要互相来往了。」

水监清道:「既然她已肯原谅你以往所犯错事,那不是很好吗?还愁些什麽?」

石耀光苦恼道:「她说没重要事不要互相往来,这跟我以往时不时相约共同玩耍相去天壤之别。看她自从徐茵茵的事後益发冷淡对我的态度就够叫我难过了。」

水监清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上次徐茵茵生日,专程找你去替她庆祝,你听到她告知堂妹你送了生日礼物给她的事後刹那间面色一变,不止推掉她的约,还说了她几句,然後头也不回地赶回船去。原来你怕堂妹介怀。莫非你─」

石耀光面红耳热道:「没错,我是喜欢上表妹,这没什麽好奇怪。」

水监清浅笑道:「是没什麽奇怪,说到底你们是青梅捉马,有感情是平常,只不知道堂妹现在的心意如何。堂妹个性内刚外柔,听她语气间好似颇婉惜不能修练仙业,我怕她在这事後会改变对你过往的情感。」

石耀光闻言甚是气闷,正想再酙酒时,突然见到一相熟水手气冲冲地走到他们面前。

水手见到两人便叫道:「少爷、表少爷,两位表小姐被海盗捉住,并且扣押到云台

岛去。」

石耀光着急道:「怎会发生这场横祸?」

水手道:「由於三国联军在云台岛成功地捉拿部份海盗,便扣运回三苗国受审,怎料在移交城池中的守卫时被逃脱两人;原来这两人躲藏在我们船上,并趁我们不为意时把两位表小姐捉住了,然後跳往舶在隔离的官艇,逼使官兵开艇逃回云台岛。这件事还是其余官艇在那艘官艇无故驶离後,派人上岸调查才知晓,我也是碰巧听到他们的对话才晓得此事。主母一知道表小姐们失踪,便派我来把你们和船主找回船去商议寻人。」

石耀光焦急道:「表哥,我们快结帐回船去。」

水监清也急忙应诺。

他们回到船上,只见刘夫人泪流满面,石夫人则愁眉深锁地在旁劝语。当她们见到两人回船,石夫人首先道:「孩儿、甥儿,俐儿和静儿不知怎的突然没了影踪,你?怬皏s

水手一起往四周搜寻。」

石耀光把刚才水手打听到的消息告知,刘夫人听後啕哭道:「可怜的孩儿,竟然被海盗捉住,都怪娘亲不好没有注意到你的安全。」

石夫人也道:「这怎麽办?静儿的眼疾好不容易根治了,这次却被海盗捉住,教我怎跟水表老爷交代!」

水监清正要发言,这时石康年回到船上,问知事由,毅然道:「我听说三国联军上次十分成功地捉拿部份海盗,这次回来正是为第二次将主要海盗头领等一网成擒作准备,大概即日就会起行。不如我去央求他们让我们船只尾随,待他们打败海盗头领,我们也可以第一时间救回俐儿和静儿。」

水监清也附和道:「儿甥正欲提议此事,万一联军未能即时擒获海盗,我们也可趁他们混战之际,乘机寻回堂妹和表妹。」

其余三人也没有异议,正好三国联军正在上船,石康年便和石耀光及水监清往他们船去请求苗伟邦等诸人。

勾月国世子越贵和跟虹桥国世子洪壁同时摇首拒绝道:「打仗不同儿戏,我们怎能让普通船只跟随我们军船,万一影响拖累,岂是可行!」

石康年道:「请你们批准我们跟随吧。我可以以船主身份答应你们,若没有你们的口谕,我们不会泊岸,直到你们把海盗打败或吩咐,我们才上岸。」

苗伟邦面有难色道:「越世弟、洪世兄,石大叔对我有救命之恩,他既然已许下承诺,又苦苦央求,而且当中还牵涉到他们被捉的亲戚,我们也不好不近人情,辜且容许他们随航吧。」

越贵和首先心软道:「既然如此说法,我们就作个顺水人情,让苗世兄还恩。」

洪壁也颔首应诺。

石康年喜谢,同石耀光和水监清回船起行。

航行中,石耀光忧虑地对水监清道:「爹答应他们去到云台岛後不随便泊船上岸。我不怕别的,只怕两方交战,若然海盗见势色不妙,拿表妹等俘虏作威胁迫三国联军退兵,万一联军不答应,就伤害俘虏,以作杀一警百的作用,那表妹们就命在旦夕,我们也莫可如何。表哥,你看我们应该怎麽办?」

水监清答道:「表弟顾虑未尝没有道理,只是战事的行动取决於他们,我们只好束手以待。」话语一顿,忽然伸手往腰间摸索,并道:「这次天降横祸岂无预兆!大概也和上次修湖情况相似,我身带的锦囊可能有所启示。」

石耀光道:「是啊!上次也靠它提醒方能救了爹出牢,让我们看看这次有甚麽话说。」

水监清把封口拆开,拿出布条,上写着朱色字句道,『若遇盗中盗,应防仁不仁,人俘慎海水,贼除赖镜晶』,共二十字真言。

石耀光瞠目道:「这句子是什麽意思?这麽语焉不详叫人怎样弄懂?表哥,依你的看法如何?」

水监清沈着道:「据第一句看来意指海盗中有潜伏者,第二句则明写着叫我们应该防范,大概就是表妹跟堂妹被潜伏者擒住之事;若照第三句而论,她们被俘可要小心接触海水,但云台岛四面环海,可能是借指她们因而遇险之事,还须事应方才明白;最後一句十分简单,消除海盗大概又要靠我面宝镜,晶则可能是指紫水晶石,但不知它怎会有异能御盗,看来还需要仔细思索,暂时将紫水晶石带在身旁以备万一吧。」

石耀光连连点头道:「表哥分析得十分合理,我会带紫水晶石在身,好好研究,看看怎样以它们制服海盗。」

两人便在船板上沈思起来。

不久,迎面出现一座有着高耸入云的雄壮山峰的翠绿岛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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