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依賴成自然》 — Chapter 11-2 哪裡不一樣

正文 《依賴成自然》 — Chapter 11-2 哪裡不一樣

可以的话,白煦嶣其实不想被任何人发现他的不知所措,他不想对任何人生气、不想让那股一提到王棣娣就会喷发的烦躁给控制,但终究他就是做不到独自一个人吞忍这些压力。

当他努力隐瞒「伴郎是岌夏」的消息,小心翼翼的替她担心筱萩若知道这件事会为她竟然让「那家伙」回到她的生活圈而不高兴,岂料当事人却可以一次次毫无顾忌的在他们面前接「那家伙」的电话──说他自以为是也好,但直觉让他对「来电者是岌夏」从怀疑变成笃定。

如果他猜错了,那个讨厌被误解的王棣娣为什麽不像往常一样为了「事实」据理力争?她有得是上百种方式为自己辩解,然而她却选择摆出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

他认识的那个女孩好像无形中正在离自己远去,用一种他抓也抓不住的方式。

尤其是那天的冲突过後,哪怕棣娣对外仍表现出一副「什麽事也没发生」的模样,但她却不着痕迹的用忙碌当藉口,把排戏以外的时间全留在台中;甚至,为了避开独处,就算他们一起回到她台北的住所,她也只是喊累而早早就寝,放得他像个傻子一样的待在那个空间。

对,煦嶣并没有因为他和棣娣的关系变调就从她的客厅撤离,对他来说这是无数「改变」里唯一保存的「不变」。面对想要粉饰太平的她,他只能尽力维系原有的模式,就算察觉棣娣的反应透露出欲盖弥彰的心虚,他也不想再主动挑起自己根本无法收尾的纷争。

某种程度上,他也害怕要是戳破这层假面,她就会毅然决然的离开他的世界。

她想演、他就陪她演。只要不要破坏彼此的关系、只要她想找人谈谈时还能想起他,那麽他就会抱持耐心的等待,固执的相信她再过不久肯定会对他恢复坦率、再过不久就能……?

他以为可以独自承担的情绪,最终还是被脑袋瓜里的胡思乱想给压垮了。

正因为棣娣毫不否认,却又拼了命的往那个岌夏所在的城市奔跑,尽管煦嶣想要相信他们没有见面,可是再怎样都无法不想起棣娣一归国就旋即接到岌夏来电的巧合,他一直觉得那家伙对棣娣还有意图、他担心着假如他们真的见面她又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到头来,他无法消化的烦躁还是只能任性的抛给身旁的朋友分担。

而他觉得特别好笑的是,众人把自己无时无刻爆发的原因归咎於对棣娣的赌气。筱萩说他占有慾强,其他人也就接受了这个说法,点点头同意他就是一秒都舍不得把棣娣让给「别人」。

哪怕他们的「别人」指的是不同的人,但煦嶣不得不因为这个阴错阳差的逻辑重新思考:他到底是怎麽让他们有这种认知?至少这件事情上,他完全没有试图「扮演」男朋友的角色?

况且,他的想法从来就没有变过啊。他还是希望她能够像以前一样专心的看着演戏的自己,还是希望她有事分享时会第一个想到自己,还是希望她在自己面前可以毫无形象的大哭大笑,还是希望她不管做什麽要去哪里都会让自己知道,还是希望她做任何事都询问自己的意见……

突然间,白煦嶣意识到这一切之所以吓人全是因为他「没有在演戏」。

不、不对,比起说他「没有在演戏」,倒不如说是他已经全然进入「棣娣的男朋友」这个身分当中。耿耿於怀对方对自己隐瞒,这和一个因为热恋而吃醋的男孩子又有什麽差别?

看来处心积虑和她营造情侣关系的他这下自食恶果了。太过习惯和她牵手、和她拥抱,习惯他们之间共有的默契,久而久之他「入戏」入得连自己都快要招架不住──只不过,再这样下去可不行!棣娣只是他「名义上的女朋友」,说到底该有的界线还是要划清楚才可以──

「喂,你在想……」

正当煦嶣想得专心之际,一个感觉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声音将煦嶣拖出自问自答的空间;他抬起眼眸时,看见筱萩狐疑的脸,并且听见她嘴边的喃喃自语,「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啊?」

「你再说一次。」晃晃头颅、抹抹脸,煦嶣一下子还反应不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原来就算他的思绪飞快跳跃,但是实际上时间并没有因此推进得多远。棣娣还没下楼、刚刚站在身边的栖聿此刻正在和音控和灯控说话,他神游的空白约莫是三分钟。

「没听到就算了,反正你大概也很清楚我要说什麽。」筱萩叹了口气,看来刚才的掏心掏肺被当作耳边风还是让她有些无奈,这次她乾脆只挑重点讲:「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棣娣如果不在乎你,排戏全勤并不是舞监的工作,她大可以安排好排练时间就去做其他的事。」

煦嶣点头,随便的耸耸肩膀,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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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连载相遇没这麽忙不太停更,写依赖真是.......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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