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神的时候，孙芳薇才意识，她与庄玲妮在往垦丁的路上。
事情是怎麽发生的？她有点回不想不起来，只记得身旁已靠在车窗睡去的庄玲妮凌晨一点钟打来问她今早去不去看婕飞拍照片，她回说堂堂老板，婕飞只是去垦丁拍一拍照片她也要跟过去的话，一天４８小时她都不够用吧！
後来庄玲妮说了一大堆话来说服她，她没多少听得进，只因为她不愿去的原因就是那里有望兰，过去一定会看得到她，也会勾起她还压得住的情感。可是庄玲妮这家伙真有一张铁嘴，做策划的都有这能耐推销自己的计划吗？她可能是被她烦透了，又或是她真的有几点说服到她那心魔，胡里胡涂就答应了，而庄玲妮的目的就是“顺便”载她一起过去。
真是一个“顺便”！
今天一早，她还在空白之间，她和玲妮就出发去垦丁。
心情有点糟透，她其实今天还约了几个挺重要也很难约的合作导演，现在想把ＦＲＥＥ推去拍一套青春电影一下也得暂时停住，一定惹那些导演生气了。
从短暂的空白拉回扬着ＤＪ的磁性声线，和身旁的嘉宾谈论最近娱乐圈发生的事情，是个八卦性娱乐节目，他们一路谈笑风生，主持人掌握了很好的节奏，带领着嘉宾，竟然最後主持人提到最近很火红的少男系女孩的模特儿……
听到这里，孙芳薇再次窜起了鸡皮，她特别留意他们是怎样看待和谈论，作出了一些轻松的看法，不表达支持也不表示反对。ＤＪ和嘉宾作了一个结尾後，便播出一首很适合夏天听的歌曲，当音乐播到一半，车窗外突然映进了蓝蓝的大海，清凉平和了她的思绪……
一刹那之间，她被这片蓝海吞掉了所有的担忧。
来到租住的洋房已经开始日落，孙芳薇眼见庄玲妮不知熬了多少的夜才弄得那麽疲累，便提意她先在屋子里休息，她过去把她的小模特悲夏和其他都带回来。
再次坐上车里，幸好洋房和拍摄的地方不远，才半小时便到了，她下车站在远远的方向，看着日落缓缓的沉进水平线里，一刹之间，天空变成了忧郁的灰蓝色，继而慢慢转成了漆黑。
那耀眼的四个人步伐不一的走在海浪之上，她们有说有笑，偶尔还俏皮的向对方拨水，她们轻松的玩乐笑声，飘进了孙芳薇的耳里，特别是那个放开怀抱，尽情展露笑容的望兰，永远是她那一颗特别的星光。
「你们能不能随便都那麽耀眼，黑夜都挡不住呢。」高根鞋走在沙粒里无声的来到她们身後不远处。
四个人同时转过来，脸上都带着些许惊讶。
「芳薇……？」望兰不禁轻呼出她的名字。
悲夏皱眉说：「赵夫人，你怎麽来了？」她斜目的瞄向冬愁，她是一脸皱眉与不解。
「我公司的歌手婕飞要补拍唱片里的照片，向玲妮借了拍摄你们的那个摄影队，所以明天你们是自由活动，玲妮让我来告诉你们。」孙芳薇目光停留在冬愁的脸上，嘴角微微弯起。
悲夏勾笑道：「只是旗下歌手来补拍照片，也不用老板亲自来吧？或许另有目的？」她又瞄一眼冬愁难看的脸。
「刚好没甚麽重要事，我想也很久没放假，就过来看看，没有甚麽特别目的，小悲夏，我是有带手礼给你的，所以……你也别咄咄逼人。」孙芳薇目光忽然锐利中带点警告。
手礼？
该不会是?
悲夏已经十分心急要回去了。
「由於我来了，今晚房间编排调了，冬愁和我一间，伤秋跟春绪，当然了，悲夏要跟我带来的手礼一间。」孙芳薇也没心思要跟另外的人同房，她对伤秋和春绪有点陌生，今晚只想找一个熟悉的人一间房间，她才能睡得较好。
「芳薇！」望兰无力的又叫唤，在她角度听起来就是她故意的。
「我还想邀请你一起去吃饭，可以吗？」孙芳薇挑高眉角，她来都来了，何不好好享受这里的一切时光。
祁望兰瞧她一张高姿态的模样，根本没打算让她ＳＡＹＮＯ「我还能拒绝吗？算了，去吃饭吧，我很饿，可我要回去先洗个澡。」
「噢，我也想洗。」孙芳薇故意挑逗她。
「啧！」望兰脸颊微微发烫，一个箭步往前走，没多久便瞧见一辆轿车，不用多猜想那一定是孙芳薇的。
她自动上了车子，随後待其他人都上车後，车子很快回去了洋房，悲夏和玲妮隔太久见面十分缠绵闪瞎眼睛，望兰不想管了，直跑进房间拿换取的衣服进去浴室冲一个热水澡。
孙芳薇也脱了高根鞋和西装外套换上拖鞋和绑起头发，正好她们的房间有阳台，外面对着的景色正是刚才拍摄的海滩，漆夜里的白花海浪一卷又一卷的，此起彼落，乱中有节奏。她倚在栏杆处任由海风吹向她的脸上，浓厚的海水味扑鼻而来，放下所有工作来到这里，或许是一个不错的决定。
完全放松心情，她被外面的海浪白花夺去了所有的注意力，完全被不规律的海浪声盖住了其他的声音，像催眠曲一样，她有点想睡。当她完全沉醉在这片宁静的心灵的时候，腰间突然被抱紧，她惊慌的睁大眼，却很快意识这房间里，除了她，还有祁望兰。
「你在想甚麽？」祁望兰洗走一身的汗水，清爽的香乳味道还有一头湿发，更突显她刚中带柔的那种不一样的美感。
孙芳薇技巧的离开温暖又香的怀抱，转过身和她拉开距离道：「现在你用甚麽身份抱我呢？我现在不是客人，选择和你同房的原因只不过是我比较熟悉你，若我和其他不熟的人同房休息反而会睡不好。」
祁望兰笑而不语，耸了耸肩去行李箱里拿出一套简便的衣服出来当着孙芳薇面前掉上。
目不转睛地瞪住她换衣的一举一动，孙芳薇发现其实祁望兰除了工作之外，所穿所着的都只是较偏向中性，好像她套在身上的这件Ｔ恤明显是女生款，是修腰的，而且图案都有些卡通人物，反映她内心是可爱的女生。
莫名的被她这些细节逗笑了心绪，孙芳薇也打算把身上这套行政装换上休闲装，便也从行李箱里子拿出牛仔裤和上衣，她还带了一双平底的凉鞋。
换好衣服之後，祁望兰眯眼的瞅瞪住她这身衣着，「你这样穿好像大学生。」
「我也没有很老。」孙芳薇微红着脸回嘴。
「我们走吧，春绪刚才传讯息过来她们都在客厅等着我们。」她从床上站起来，把手伸过去。
孙芳薇瞄了她伸来的手掌心，想了一想，失笑的遥头直走过去开门出去，她们之间，不该再暧昧不明对大家来说才是最好的。後面的望兰冷盯着自己的手掌心，喉有甚麽被卡住，也懂了。
春夏愁冬连同庄玲妮和孙芳薇六个人到了一间餐厅享用一顿丰富的海鲜大餐，按照当时口头上的约定，这一顿由孙芳薇来付钱，吃了一顿饱足，她们六个人被春绪拉去逛夜市，其他人觉得吃饱也可以逛逛帮助消化，便跟她一起疯狂地逛街，但春绪依然买很多来吃，吃到她们都有点想吐才坚决拒绝了。
途中，她们遇上了龙婕飞，孙芳薇用第六感强烈感觉到伤秋对龙婕飞有另一种的意思，那也很头痛，她不是想管旗下歌手艺人谈恋爱，只是……龙婕飞歌唱事业正往上飙，若爆出同性绯闻……
後果她难以想像，也预测不了公司可以怎样应对。
出於这个理由，她暂时警告了伤秋，希望她别真的对上她们家的婕飞。
时间来到十一点多，一行人决定回去，孙芳薇和望兰再次单独在房间里，门关上那一刻，不知为甚麽，孙芳薇竟感到有点紧张。她假装自然的走过去拿了衣服走进去浴室打算洗澡休息，明天她只打算稍微跟一下婕飞拍摄的情况，便赶回去台北公司。
她不是一个麻烦的女人，该快的时候她很俐落地洗好一个舒服的热水澡，涂上一些最基本的保养後便走出浴室，打算吹乾头发就睡，房间内没有人，孙芳薇瞄了一眼阳台，祁望兰正背着她看着那片漆黑的大海和白色的浪花。
吹风机嗡嗡的在祁望兰身後响起来，身体反射性的转过来，映入她眼里的，是孙芳薇吹着长发的动作，那麽自然却很引人入胜。祁望兰暗里呻吟一声，怎麽她现在看芳薇的所有事情都感到很不一样，像这样自然的吹发，也格外性感迷人。
瘦削的背影，咖啡色的波浪长发在拨弄飘扬，过短的休闲裤子露出她完美比例的大腿，可能是因为刚洗澡，她的皮肤白晳透红，却又因为吹着热风而开始渗出了微汗，而且她洗澡出来的淋浴乳味道，清雅的扑鼻而来，祁望兰再次感受到心脏被甚麽猛烈撞了一下的跳动，太强烈了，她很清楚那是甚麽……
可同时就是太过清晰她们之间该保持怎样的关系，祁望兰才逼着自己去清醒该在甚麽地方停下来，不再触碰那颗炙热的心思。
倚着栏杆看着着迷，脑海也飘到很遥远的那个夏天，当孙芳薇进入班房时的第一眼强烈的印象。她那时候成熟却带着几分女孩的甜美，不会容易展露笑容，却会为一些同学的稚气问题而禁不住轻笑，笑如一袭盛夏吹来的凉风，救赎了在盛夏时闷热的心口。
或许那样，又或许当时她随着重病的母亲远赴美国，而孙芳薇也是一张东方脸，故祁望兰对她印象难忘，好像在陌生的地方找到一丝１呼吸的空气，彷佛在这个世界上，她不是孤单的。
心灵上的治疗，有机会导致祁望兰重遇孙芳薇的时候，产生了一些莫名的亲切感，却更多的冲激则是後来发生的，说来有点莫名其妙，是一种一见钟情与酝酿已久之间所产生出来的爱情。
它很自然就爆发出来，也许爱，就是这麽的令人难以摸清摸透，在你不察觉之间，爱情便来到身边，让人措手不及，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你飘去哪了？」
望兰从遥远思绪突然被很有魅力的嗓音拉回来，回过神来映进来的是一张清丽洁净的面容，不知道甚麽时候，孙芳薇已把头发吹乾还来到她面前，她身上淋浴乳的香味淡淡的扑鼻而来，格外诱人。
可能是职业病发作，有女人靠近身边，望兰自然伸出双臂，把孙芳薇圈进怀里以极为温柔的力度抱住她香软的身躯。「飘了去……遇上你的那一天。」把鼻子凑到她的脖子上，闻着她好闻的味道。
「喂，你是被训练到随时也可以吃女人豆腐哟。」孙芳薇轻柔的把双掌抵住她的肩上，与她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好像……是！」望兰故作想了一想，轻笑回应，以及再次把她软绵好抱的娇躯抱紧。
她的温柔，她的恬静自然的风格，好像一丝丝的把她心口中对她那份情的纠缠都慢慢地解解，破解她筑起的那面墙。孙芳薇感受到的是被疼惜和保护，离开台北也让她放开矜持，顺望兰的意愿，身如无骨般紧贴到在她身上，双手攀住她的脖子，展露她难得开怀的笑容：「难怪那麽多女人想要你，你的嘴巴，也有职业病了，随时也哄得女人那麽开心。」
「可是……陪酒这工作你打算想作为终身职业吗？难得你现在还满有人气的，不如……跟我签合约，成为星空的艺人，作为更远的发展。」孙芳薇就是心痛望兰每晚都会被灌酒，伤身体，也要熬夜，再过一些日子，身体很快耗掉了健康。
到时候再赚多少钱，也是没可能带进棺材里。
「即使陪酒我不打算作为终身职业，也不想当艺人，现在答应拍广告只是基於好玩，人生想做一些不一样的事，何况是签在你的公司名下？你真不怕流言蜚语吗？你……真的那麽喜欢我哟，想……独自占有？那你出手也太低了吧……」望兰最後打趣的凑近她的脸，眉角挑起，唇呼出的热气，正暧昧地拂向彼此。
「你要我……出多少，你这自大狂！」孙芳薇轻笑的推开她，不跟她闹着玩，明早要回去，车程太长，今晚要好好休息。
可是才没走几步，身体被人从後紧抱着，孙芳薇感受到她的唇软柔的印在脖子之间，她呼出来的热气，使她身心微颤，里头的魔鬼彷佛伸出它充满魔力之手，在她胸口上正勾引那头被困已久的猛兽破笼而出。
「我在想……你好像不用付出多少就完全把我俘虏，芳薇……不知道何时，我真的喜欢上你。」祁望兰忽然把她身体转过来，倾唇便封住孙芳薇的唇，热辣的吸吮起来，不给对方一丝拒绝的空隙。
唇上的炙热热烫了她的心房，内心的挣扎令到她没有即时拒绝她，到了她不想再陷进去之时，身体好像已无法推开，彻底地接住了她倾一刻的情感，抱紧她的脖子送上自己此刻所能奉献的。
一轮激荡缠密的热吻过後，呼吸变得急喘，祁望兰准备再下一城之制，孙芳薇及时厘清思绪侧头躲开了快要吻下来的唇瓣，她突然的闪避，望兰瞬间像被一盘冷水泼下来，抱住她腰间的手也顿时松开。
「早点睡吧。」孙芳薇黯然转身，往床那边走过去。只是才到床边，後面忽然又来了一个力度推倒她之余还把她转回来，在她回神过来之时，双手已被抓紧，双腿被上方的人用身躯压住。无法反抗之下，孙芳薇盛怒的瞪住祁望兰下令：「放开我！」
「我们在一起，好吗？」祁望兰很认真，她绝对不是冲口而出。
「望兰，你是一个成熟理智的人……你该清楚……」
「我不清楚！我只清楚我爱上了一个有老公的女人，而且我还要抢走这个女人。」祁望兰把唇强行凑上去吻着她，尽管芳薇不断闪躲，她已被一时之间的激动冲昏了头脑，吸咬着她的脖子。
跟孙芳薇有过几次的关系，祁望兰摸透她的敏感地带，粉唇如蛇一样舔逗着她的耳垂和脖子，甚至锁骨以下领口露出的敏感肌肤，她高技巧的挑逗，让孙芳薇完全使不出力气，甚至很没骨气的发出轻声的叹吟声。
祁望兰嚐试松开她一只手，让自己空出手来触摸她软香的躯体，熟悉地在曲线之上点起热烫的火苗，而且她竟然里面没穿内衣，恶趣味的念头窜到脑间，舌尖隔着轻薄的衣物舔吸住顶峰的果核，彻底让孙芳薇投降。
「你这家伙……」孙芳薇红着一张脸，推开在她胸前的头颅，祁望兰勾起笑意拉回来上方深视着她，触摸她的脸容，沙哑带性感的细语：「答应我成为我的女人吧……」
「你在这个时候问这问题……太贼了。」孙芳薇伸手抱住她的腰，感受着她热烫的体温。
「那我换个方式……下一刻开始，你是属於我的，我不会再错过你。」望兰再次亲下去，是温柔的，疼惜的，双掌像摸着最珍贵的珍品，每个部分都不放过，眨眼之间，已把她的衣服都脱到地上去。
情慾急速攀升至颠峰，二人忘情地探索对方最炙热与最湿润之地，香汗淋漓，水鱼交融，激烈的风雨之中，溢出最心底里的感情，才会难舍难离地拥抱深吻。
风雨平静过後，倦怠至极的孙芳薇快要睡了过去，但祁望兰才应为这时刻才是最好的时刻，她侧过身抱住她到怀里，再吻了吻她的耳珠轻语问：「和我在一起……好吗？」
孙芳薇装作已睡去，激情过後理智全都回来，她那一刻有太多包袱与枷锁，再也不能作为一个少女任性的任意妄为，放自己自由去投奔自己内心最真诚的自己。
「这是你的答案？很好，孙芳薇，我要告诉你，我祁望兰在这辈子绝不放弃。」她说完往她脸上轻轻落下一吻，接着她离开那张本来是单人的小床，走进浴室洗了个澡才重新回到孙芳薇身侧躺下休息。
祁望兰闭上眼那秒，孙芳薇睁开已通红要哭的眼睛，她看向窗外，天边正从深厚的蓝色当中破壳而出，她静静的用乾涩却带泪的眼睛，看着天边要亮起来的整过过程，而身後抱着她的人，明显已进入熟睡了。
她轻柔的从她怀间脱离出来，伸手抓住地上那件长版的Ｔ恤遮住娇躯，立在床边又看了一眼，咬着唇撇头走进浴室。
心里有把声在告戒着她，赵云滔不会放她走，而她背後的孙氏家族，更加不会让家族里的任何一人毁掉孙家声誉，两股势力会用尽方法去保持现有的状态……
如果刚才她正的任性的答应了，才是把祁望兰扯进了一个难熬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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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不发飞去了法国谈生意的赵云滔整整去了半个月才回来，晚上九点多飞机降落，他一下飞机坐上来接他的车後，第一时间要去的并不是回家，而竟然是跟司机说回公司。
他的秘书坐在他的旁边打开了ＩＰＡＤ，赵云滔拿过ＩＰＡＤ拨弄着自己接下来回来台弯的日程，甚是紧密之下，他也不禁皱起眉心，有点疲乏，却在认真看着一份合同文件时，终於开口问：「她最近怎样？」
秘书沉静了好一会儿，平板的声线终於扬起回报：「夫人最近大部分时间都放在星空上面，不过……大半个月之前，夫人去了一趟垦丁，说是要过去看一下龙婕飞的唱片封面拍摄进度。」
「那不是她的作风，说重点，罗秘书。」赵云滔从文件里抬起头，目光锐利的瞪住他。
「咳……夫人其实在哪之前去过两三次一间叫BD的夜店，好像……和那里叫冬愁的女生关系有点不寻常，夫人和冬愁曾两次回去自己的住处，第二天夫人才离开，而那次去垦丁，似乎那个叫冬愁的人都在哪里拍广告。」
赵云滔板着一张严谨又冷寒的表情，直到司机已停在公司门口时才冷冷开口：「罗秘书你下班，我回去。」
罗秘书下车後，司机再次开车，终点，是赵云滔的住处。
孙芳薇正好应酬回家，身上有着淡淡的酒味，她很不喜欢自己身上这种香水与酒味混合的味道，回到家只想快点洗澡休息。
可是当踏入玄关时，一向和她关系不错的佣人姐姐一边递拖鞋给她，一边对她打了个眼色，她从屋子里的气氛可以判断，这屋子的男主人大概是从某个国家终於回来了台湾，还稀有地回来了这大屋。
她走进屋子里就发现赵云滔开了一支红酒正看着新闻台，她经过他身後，作为妻子，她算是很尽责地对丈夫打声招呼问句好。「滔，你回来了？有带手礼给我吗？」
每一次赵云滔从某国回来，一定会派人送上在当地买的手礼，门面事做到十足。
「有，过来一起喝一杯，我想我们该谈谈，其他人可以先去下班休息。」赵云滔看似平实的厚实嗓音，却任谁都听出他内里的意思。两位佣人阿姨火速恭敬弯腰後便回去她们阁楼的休息间。
如今客厅，安静到有点让人不自在。孙芳薇直觉知道他到底想谈甚麽，她曾经有想过赵云滔那麽放心一定是有派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然後报告给他知道，可是去过ＢＤ几次，赵云滔也没说甚麽，孙芳薇也以为他这位所谓的丈夫真的只是想娶个老婆在家遮掩一些他不想外界知道的事。
例如他是个ＧＡＹ，又例如他是性无能等等。
「噫，这是很稀贵的红酒，喝一瓶少一瓶，你真舍得开来喝。」孙芳薇故作轻松的坐下来，拿了那只空杯慢慢倒了三分一後，转了转杯子，闻了闻才啜一口进嘴里慢慢品嚐它的味道。
「芳薇，在法国买的。」赵云滔从身旁拿出了一个小纸袋推送到她那边。在她打开後毫无反应，看了一眼便合上盒子後，他拿起酒杯，淡淡如皇帝下旨般道：「我可以不管你做些甚麽生意，去哪些夜店，但你要记住，你现在的身份是赵夫人，而你也是孙家的人，你的一个决定和走错一步，足以影响两家的企业形象。」
孙芳薇捏着拳头，猛然一口气端起红酒一口喝到底，用力把酒杯放好，冷冷的问：「可是我没想过我被你娶回来是拿来罢的。你坦白，我也坦白想问你，当初你在孙家千挑万选，偏偏要点我来结婚，我大概知道你调查过我了吧？但你呢？是因为你是ＧＡＹ的还是性无能？你也让我清楚你娶我回来连根手指也不碰的原因，你知道在这几年来你多伤害我吗？纵然我心底里是不喜欢男人也好，我只想清楚明白！」
「两者都不是，我只是对建造一个所谓的家庭一点兴趣也没有，要不是家里总是要我结婚，我根本没打算要结。我不碰你一来你是孙家的人，二来我也是一个有风度的人，知道你不喜欢男人，也知道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我不喜欢你，也不代表每个男人都会随便和女人上床。我有需要会另找女人解决，你是孙家的人，我怎样也会给孙家的女人一些尊严和尊重。」赵云滔俊逸的脸孔上带了些微红，他站起来淡淡一笑，拿起西装外套说：「今晚我会睡书房，这几年你都自己一个人睡，那我也不打扰你的习惯，明早还要上班吧，早点洗澡休息。」
目送赵云滔走上楼上，孙芳薇皱着眉，从来都没想过原因竟然是他没兴趣建立家庭！
这个男人，可以有多固执？
或许，他只是在人生当中，还没找到一个让他彻底沦陷的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