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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路灯对柏油水泥地灌溉光，风很大，落叶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像要冲进室内，再晚一定很冷。
黛尔那里太忙，回程又遇上塞车，裴琳回到本草已经是2小时後，拿着还算是刚出炉的磅蛋糕，她有点紧张。
郭泉凛坐在实木办公桌後，领带规矩的卡紧脖子，黄球灯泡照在脸上，留下浓密的睫毛阴影。
「抱歉，我回来晚了，路上塞车。」
路上下了点雨，放下没有淋湿还有余温的蛋糕，她第一次雨天心情那麽好。
「回去吧。」
郭泉凛听起来很疲惫。
「你留着也帮不上什麽忙。」
语气有点命令，和一贯的坚持，疲惫削弱他的防备，冷漠似乎是是这男人维持尊严的方式。
「那要帮您准备晚餐吗？」
在电子时代的现代，大量手写已经不多见，郭泉凛很少用电脑，大都是『声控』特助代劳，偶尔看一下电子邮件也不会超过20分钟，每天写的字比裴琳这辈子写过的还多。他专心埋头写着东西，端正的字填满一张A4纸，笔尖好像没离开过纸，流畅的一路到尾。
「我不饿，蛋糕你带走吧。」
有种测个性的方法是看字，精髓在『见字如见人』，简单又准确，是裴琳很喜欢的方式，对郭泉凛却第一次失准，老板算是个固执的人，字也一板一眼整齐过了头，问题是在於笔触，固执的人通常下笔很重，像是和桌子有仇一样，没刻痕不罢休，他的却很纤细，只有墨水在纸面留下痕迹。
「好。」
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他却还是竖起高高的墙，应答止於公事和礼貌，裴琳有些难过，亏她还顺路买了蛋糕叉和盘子，总裁不愧是总裁，说变就变。
「别像我把时间都赔给工作，多和朋友喝个茶，陪家人看电视，他们才是真正的成就。」
把纸规矩的对折再对折，放到直式信封用棉花棒沾糯米浆糊封好，郭泉凛的一切说不上完美，但很制式。
「要寄信吗？」
「嗯，丢到邮筒就好，麻烦你。」
他犹豫一下才把信递出，似乎在确认有没有漏掉什麽。
「不会，那我走了。」
「哇呜。」
雨停了，风变得更凉更大，差点吹走手上的信，裴琳连忙抓紧它，张望寻找邮筒。要不是要看邮递区域，她是无意偷看的，这一看她从头看到了尾，背面一如往常的是红字邮递区号表，正面是老板字帖般的字迹，鸽子邮票规矩的贴在『请贴邮票』红框内，地址是北湾医院，是老板和特助常说到的医院，签字笔粗写着某个医生的名字。
看了几下把名字记下来，她告诉自己不该再看，伸长手把信塞进去，投递孔盖喀的盖上，信滑下邮筒漆黑的肚子。
这是裴琳小愿望落空的一天，但她得到了蛋糕，还嗅到秘密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