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都是真的……
从乔莉搬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去之後,发生的所有事情他直到今天才知道。
斯拉维将他们在医院时的对话都告诉了恩佐,也把他後续的所有计划统统告诉他。
斯拉维把乔莉送走,但是斯拉维不知道乔莉已经死在亚德里亚海上,现在在印尼的是奥罗拉;可是他听到这个消息,好像也没有那惊讶……乔莉自杀的消息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恩佐请艾伦和迪夫帮忙调查这个消息,却也一样没有结果……那他合理相信,乔莉自杀的消息是奥罗拉捏造的。
为此,他再次约了海克力斯和「奥罗拉」出来,依旧选在法塔希拉广场的巴达维亚咖啡店;这次,他包下了二楼空间,不管要摊牌要忏悔要怎样,都不会引人侧目。
现在这个姿势就好像他在GVGF集团办公室里,透过落地窗往下看着熙来攘往的人群,只是心境大不相同。
在那里,他是副总裁,他肩负着GVGF集团易主的压力,看着人群心里想着的是如何牺牲掉最无害的人来降低风险。
而现在,他是一般人,仅求渺小希望可以如愿的普通人,看着人群心里却什麽都无法想。
「有事吗?」被服务生领至二楼的乔莉率先问道。
「请让我见乔莉,我知道她在。」恩佐等两人都入坐点餐後,先发制人。
「她死了。」乔莉也斩钉截铁。
「那麽抱歉了。」恩佐将桌上的冷开水泼向「奥罗拉」的脸,晕花了她的妆,趁她还反应不及时,拭去了她的半边的眼妆。「请让我见乔莉,我知道她在我面前。」
乔莉没料到恩佐竟会如此地霸道,让她措手不及。
「这麽想见我有何意义?我并不会因为这样就不恨你。」乔莉残留着水珠在脸上、眼上、发上,任凭它混着残妆的颜色滴落在衣服上。「你认识的乔莉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说寂寞、心痛和脆弱那并不是我的作风,你不懂……你想走我全看在眼中。」
「我走,是因为曾经我们拥有一切,被你这样蹉跎。」
恩佐蹲在她椅子旁,改变以往居高临下的视线,现在像个忠仆一样仰视着女王。
「能不能让我继续挽留?」
「我们已经错过这麽多,你有你的梦,我有我坦然的自由。」乔莉闭上眼,以防水珠流入她眼中让恩佐误以为那是她脆弱的眼泪。
「是什麽让要伪装成奥罗拉选择孤独?」
「是什麽让我们之间变成了荒芜?」乔莉不答反问。「我们还能拥有什麽?」
「你拥有我对你的爱。」
「你的爱情对我来说就是一场电影,无论剧情再怎麽绚丽,最终都只会剩下一张撕过边角的电影票。」
在孤单这一边,你是我的包袱。
在幸福这里,你只会让我想起对奥罗拉的败诉……爱你、恨你,这些证据在你出现在我面前时一一闪过。
「孩子该拥有我对他的忏悔。」恩佐轻轻抚上乔莉平坦的小腹,随後,用相同的手擦去乔莉脸上的水珠。
「你自己对他说去吧,不需要透过我。」乔莉推开他的手,那起餐盘旁的卫生纸替自己擦拭乾净。
「我知道你恨透了我,但是这代表你曾经深爱过我,不是说割舍就可以割舍的,对吗?」恩佐看着她,抹去奥罗拉妆容下澄净的脸庞。「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误会了你却拉不下脸去道歉、我给了你承诺却摧毁了它;你给了我你的心我却还给你孤寂,你给了我一个孩子我却没有守住他。」
「我不想再提这件事情,我跟你从没有过什麽孩子!」
「我知道你很痛,我也很感激你相信我大哥让他帮忙,他今天这样对付我是我应得的……虽然你不提不承认,但是你始终不能忘记失去他的那一天,那种烈焰灼伤心的痛楚……」
「哼!你怎麽好意思在我面前说这种大话,好像自己很有同理心一样。」
「因为他也是我的孩子,我的痛心不比你少。」恩佐眼中滑落的泪伤心欲绝,让乔莉看了有种烧伤的错觉。
他是真的……惋惜这个孩子吗?
不!乔莉!别被他那鳄鱼般的眼泪给骗了,你伤得还不够深吗?
「那我教你,放逐所有的心痛、放声痛哭过後,你就可以狠下心忘记这一切、忘记爱过。」
「别忘记爱过,求你!」
恩佐求她?
高高在上的黑太子求她?
仅为了对他来说可有可无的爱情?
乔莉,不要因为一时的感触让以後的你又被相同的诺言惩罚,付出比现在痛上几倍的代价。
「这几个月几天,我一点都不怀念我们的爱情。」
「这一刻这一分这一秒你回到我面前,我不会就这样放你走。」恩佐立刻握住了乔莉的手,事隔这麽久他终於又在感受到乔莉的体温,尽管有些寒冷。
「你对我来说只有痛苦,我不要也不想在相同的人相同的事情上搁浅。」乔莉马上就想挣开他的手,无奈她斗不过黑太子的力气。
「她不想跟你走,你看不出来吗?」迟迟没有出现的海克力斯终於走上楼来,惹来乔莉的抗议:
「你怎麽现在才出现?」其实她也没注意到海克力斯一直不在这个空间里。
「你不接受我的爱也没关系,我只求你跟我回米兰一趟。」恩佐看见海克力斯出现,突然话锋一转。
「回米兰?」乔莉对恩佐突然改变话题方向感到困惑,他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