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耶!体育课终於来了!」
「肚子好饿……」
正中午艳阳高照,太阳最热烈的时刻,相比康尼热血十足,莎夏则因为肚子饿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别说莎夏,班上大部分人精神同样处在无精打采的懒散状态,在操场地烤地都快焦了的大热天出来运动,任谁也没那个心思。
「莎夏,不是才刚过午餐时间吗?」克里斯塔走过来关心询问。
「可是又饿了……」
「真是个吃货呢,白薯女。」尤弥尔斜着眼挑眉,「早上你带来的一大袋白薯呢?」
「在中午前早就解决光了呵呵呵。」
「………………」克里斯塔跟尤弥尔同时无语。
今天打的是棒球,全班分成两队比赛,队伍名单则是由体育老师兼学校教官的基斯‧夏迪斯决定。
「我要跟艾伦一组。」
「我说啊,这可不是由你决定的。」
「艾伦没有我在身边,会输的。」
「你到底有没有听人说话啊?老师的指令可不是你能干涉的。」
「那我去跟老师说一声。」
正当如此下决心的米卡莎要付出行动的时候艾伦突然紧搭她的肩将她扳回面向自己,不等对方反应用力以头撞头,试图让她清醒点。
头颅撞击的沉闷声响晕乎乎绕在米卡莎耳际,肇事者艾伦在对少女的头骨硬度大感意外同时自己也撞的晕眩,龇牙咧嘴。
他突然很後悔自己的鲁莽。
疼痛一时缓不过来,就这麽保持着额贴额的姿势。炯炯有神的碧绿双眸对上黑曜石般的眼睛,斥责:「给我适可而止米卡莎!你想任性到什麽时候?即使是课堂上的练习赛也是比赛,不要将私人情感带进来!」
「……嗯。」
看她委屈的模样,艾伦没辙叹口气:「如果我们真的分到不同队到时候就个别全力以赴吧。说实话我挺期待跟米卡莎对峙的。」
「真的吗?……艾伦?」
「啊啊……」
因为这样,我才能证明不需要你的保护。
我想,换我保护你。
「……不好意思打扰了分组名单公布了喔你们不听吗这样下去比赛开始不了喔。」顶着让眼睛发出来的的黑死光波,阿尔敏冒着冷汗机械式地举起手再次阻断无视周遭的两人世界。
「是的!」
少年少女异口同声迅速分开,脸颊上浮出淡淡的可疑红晕。
「放松放松!」
马可朝不断散发黑气的让拍背。
A队:艾伦‧耶格尔,亚妮‧雷恩哈特,让‧基尔希斯坦,马可‧波特,康尼‧斯普林格,克里斯塔‧连兹…………
B队:米卡莎‧阿克曼,阿尔敏‧亚鲁雷特,莱纳‧布朗,贝尔托特‧胡佛,莎夏‧布劳斯,还有尤弥尔…………
艾伦汗:「……这战力未免也太不平均了……」
「喂喂,有没有搞错,全年级前三名都在敌队,搞啥啊。」康尼傻眼。
而且其中还有一个不算战力却是智慧参谋的阿尔敏。
「老师!」让举手发言:「我认为应该要公平的重新编队!」
「喔?你的意思是我不公平罗,让‧基尔希斯坦?」基斯瞪视。
「呃不……」
「听好,这是依据平常表现我认为最能发挥你们能力的分配方式,没有任何不公的地方。」基斯拍拍点名册,「还有,别忘了老子除了是你们的老师,更是教官,教官的命令就是绝对的,知道了吗?」
……哪有这样的。众人无言。
「哑巴啊!知道了吗?」再次大声复问。
「是!」
「可恶!到头来还是没更改,这种队伍要怎麽赢啊?米卡莎和莱纳不在,又跟相性最差的人一队……」
「看我做什麽?又不是我自愿跟你一队!」
艾伦跟让当场激起火药味。
「太难看了你们两个,比赛之前就想起内哄吗?」莱纳插入两人间的火花,同样高大的贝尔托特站在旁边增添了几分威慑效果。「基斯教官向来看人很有眼光,他一定有自己的用意。与其在这抱怨,不如去思考怎麽打败我们。」
说的很有道理。
让面容扭曲犹豫了会儿,妥协般地朝艾伦伸出手:「呿……也只能先这样了。我们先停战,可别扯後腿啊艾伦!」
「啊啊,这是我要说的。」反握对方。
炎炎夏日,有一场超越高温的运动比赛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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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酷暑而寂静的阳光地,渐渐人声鼎沸起来。
「……是不是越来越吵了?」亚妮神情冷峻瞥向四周,扫过的范围立即噤声。
「多半是来看我们比赛的,常有的事不是吗?」贝尔托特笑着好心解释。
「我没问你……」完全不给情面泼冷水,亚妮伸出手指比向离他们有好段距离的B队,「还有你的队伍在对面,回去。」
贝尔托特的笑容铁青僵在脸上,「…………」
不只课堂比赛,凡是104班的体育课近乎是全校瞩目的焦点之一,不说别的,光全校前十的菁英都聚在这个班来说就已经是非常有看头的了,强者云集的体育课能擦出什麽样的火花更是让人期待。
实力坚强,班上更不乏帅哥美女,於是翘课的翘课、请假的请假,有幸同一天上体育课的班就直接驻足观看,不然就是有人向老师们请示停课,正好为这躁热的夏季午後解闷。
「总觉得好像动物园里的动物……」艾伦对此不屑撇嘴。他们又不是什麽稀世珍兽,吃饱太闲吗?
哔————
作为裁判的基斯哨声响起。比赛开始。
猜拳结果,B队先攻。
先发上场的是莎夏‧布劳斯V.S.跑龙套的,咳,托马斯‧瓦格纳。
「莎夏加油!」阿尔敏大声支援。不管任何形式的比赛,第一击都会大大影响後面的士气,所以第一棒是非常重要的。
「加油啊!」
「加油……」
B队的加油声此起彼落。
「根本是稳输嘛……」让不抱希望埋怨。莎夏如野兽般的行动力全天下有谁不知道的啊?一垒被夺已势在必得了。
「不,还不一定。」马可摸下巴沉吟,「莎夏样子怪怪的……」
让奇怪眨眼。看莎夏拿着球棒稳稳走上打击区,并无不妥的地方。
马可回:「嗯……如果是平常,应该更有活力……」
垂落的浏海看不清莎夏的表情,要说哪里不太一样,倒是她比以往还要更沉稳,有模有样做出打击预备姿势。
托马斯也清楚自己投出来的球速不快,相比莎夏的爆发力绝对会被打出去,但第一局还没行动就先低落可是会影响队伍的。就算要下场,也得使尽全力风光的退场!
做好心理准备,他深吸一口气使劲全身力气朝莎夏丢出第一球。
球速如预料般不快,笔直地向莎夏行进。
打者举起球棒,对准球一挥!
砰!
球安安稳稳落在捕手的手套里。
「……」
「……」
「…………」
「………………咦?」
不知是谁发出的疑惑声打破僵局。
克里斯塔不敢置信:「莎夏她……」
「没打中……」艾伦发出近似惊呼喜悦的叹息。
「怎麽会……?」阿尔敏张口结舌,有些不明了现在的状况。
当事人一个被自己意外出色的表现吓得惊呆;另外一个则是持续定格在挥棒落空的姿势。三秒过後,莎夏突然像团泥似的软软趴在地上哀号:「我不行了……」
「啊。」看见这景象,尤弥尔像是想到什麽似的,「这麽说来,白薯女的确提过她饿到快不行了。」
「………………」
———咦咦咦咦咦!!!!??
「太好了!!」对比突如其来的意外造成的失落气氛,A队爆出了愉悦的热烈欢呼。
之後,首轮打席结果,莎夏被三振出局。
「不要紧,还有机会。」
在阿尔敏的调度之下,莎夏到一旁休息,莱纳上场击出首次全垒打提升方才低落的士气,尤弥尔、贝尔分别占了一、三垒。本该占领二垒的法兰兹成了第二个出局的人。
「没关系没关系,你做得很好了法兰兹。」他的恋人汉娜亲密的鼓舞着他。
「汉娜……」
无视粉红色旖旎的氛围,阿尔敏脑内快速计算目前的局势。
「……米卡莎,下一个打者能换你上去吗?」
「我没问题。」米卡莎拉耸围巾点头。
米卡莎的攻击,将会决定他们这一局。
同时间,托马斯下场,艾伦上场投球。
米卡莎:「……!」
——打者,米卡莎V.S.投手,艾伦
「没想到这麽快就对上了啊,米卡莎。」艾伦露出跃跃欲试的兴奋神情,「要来罗!」
时速一百二十公里,猛烈的直球在话落下的那一秒以惊人的气势发射出去,像火熊熊燃烧着,胆小者不用怀疑必会立马逃走,可惜对方是米卡莎,既不胆怯也不逃走,面无表情不为所动站立在那,然後————球气势如虹进了捕手者手心,与皮手套间的摩擦传出丝丝焦味。
带着红围巾的少女连手都没抬。
艾伦征愣。米卡莎竟然连挥棒也没挥?旋即念头又转,她大概是在观察他的球路吧。
於是再度投出第二球,米卡莎还是没挥棒。
「……米卡莎?」艾伦。
「……」米卡莎。
「不会吧……那个米卡莎……!」尤弥尔。
「米卡莎,你怎麽了?」阿尔敏焦急喊。他不是关心胜负,而是担心米卡莎身体哪里又出异常了?
闻言,米卡莎视线转向他,没握球棒的手将围巾拉低,而後四指并拢掌心朝外缓缓抬起。开口:「……我办不到与艾伦针锋相对,我要自动出局。」蹙起蛾眉,那模样要说多为难就有多为难。
艾伦:「……」
基斯:「……」
A队:「…………」
B队:「…………」
周围看好戏的路人:「…………」
米卡莎的话如同震撼弹石化了一竿子人。
「米……」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阿尔敏。
米卡莎啊啊啊啊啊啊!!!!
第一局上半结果,米卡莎弃权,B队三人出局,比数一比零。
攻守互换。
「米卡莎,你在搞啥啊……」
「艾伦。」
两队交换待机场地片刻,艾伦趁机跟米卡莎说方才那一球的事。
「为什麽放弃?我不是说要个别全力以赴的吗?」
「可是艾伦……」
「行了米卡莎。」艾伦打断米卡莎的辩解,「我明白敌手是家人会有所顾忌,换作阿尔敏我大概也会不经意放水。可这是比赛,如果对手没使出全力就算赢了我也不会高兴!」
「……对不起。」米卡莎低下头。
平日不带表情,沉默寡言的青梅竹马此时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艾伦眨了眨眼,愣了一秒後装模作样咳了声,掩饰害羞似地搔搔後颈发际线那,脸颊多出抹不自然的红晕,扭过头开口:「而且我也说过……很期待与你对峙……要是你没全力以赴我会很失望的。」
米卡莎猛地抬头。
「就、就这样!我先回去了,记住下次不准随意弃权更不准放水!」
不等人家反应,艾伦指着她头也不回风风火火跑开了,仔细一看他的耳根子还烧得通红。
「嗯……。」如风细喃的应声。假如艾伦胆子再大一点回头,将会瞧见米卡莎若有似无勾起嘴角,黑眸蕴藏温柔的微笑。
嗯,我答应你。
只要这是你所希望的。
「喂!让!你用手在我背上抹什麽啊?!」不远处的康尼大声嚷嚷。
「……与人的信任。」全程观看这一幕的让黑着脸冰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