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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们两个恢复正常真好。」洪苹陪我到学务处的时候，忽然感慨似地说：「现在想想，当初谁也没想到我们几个会凑在一起。」
「是啊，」我一边笑着回应，一边在确认栏上签名，「你还希望我不要管佟海光的闲事，记得吗？」
洪苹撇撇嘴，「要是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阻止你。」
「反正我永远都不会听你的。」
「欠揍。」
回教室的路上，我们不着边际地闲聊着，从过去聊到现在，後来不晓得是谁先提起的，那个虚幻又茫然的名词再次来到我们的话题之中，每次提到它，我们不知怎地都会变得有些谨慎。
也就是，所谓的未来。
「不觉得这个词，科幻感很重吗？」洪苹问我。
「还好，只是觉得很遥远。」我抱着通知单，想了想後又说：「说穿了，明天也是未来，下一秒也是未来，为什麽我们都把未来想得很远、很远，好像它真的是那麽遥不可及？」
「因为目标吧？」
「目标？」我不是很懂。
洪苹停顿了一会儿，她勾拢颊边垂落的浏海，「嗯，我们现在的目标不都是考上大学吗？这是我们目前所冀望的未来，再怎麽快，也要到明年的一月才能考试，更别提结果还要再等一个月才会揭晓……听起来，不觉得很久吗？」
的确，虽然老师总是着急地告诫我们时间一下子就过了，再不认真准备便会来不及，可是，日期明摆着还很遥远，大考临近的真实感根本感受不到。
「对了，日荷你生日几号？」洪苹突然像是想起什麽似地问。
我也没多想，便直接答了，「十月十五。」
「我是十二月三号，」她不晓得在盘算什麽，「洋葱是九月十九的样子……不知道佟海光生日几号哦？」
「我没问过，可是……」我好奇地看着洪苹，只见她的脸颊兴奋地泛起红晕，「怎麽了吗？突然问大家的生日干麽？」
「我只是在想，如果觉得未来很远，那我们干麽不自己把它拉近一点，这样不就好了吗？」
什麽意思？
我摇摇头，「不懂。」
「感觉问题，okay?」洪苹勾住我的手臂，仔细地为我解释，「有句话说『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学测这种光听名字就觉得痛苦的东西，不可能拉近我们与未来的距离，既然如此，不如就用我们的十八岁吧？」
简单来说，就是设定一个值得期待的目标，让未来感觉不那麽虚无飘渺的遥远，不再觉得我们似乎怎样都碰不着它的边角，对吧？我想着，心思不自觉地拉远。
十八岁。
对十七岁的我们来说，十八岁是一个分水岭，不只是未成年、成年的差距，它其实代表了许多我们对未来的幻想……不论是考驾照、看限制级电影也好，合法进出夜店、喝酒狂欢也罢，那些只能在萤幕上看见的事情，只要年满十八似乎都可以是理所当然的日常。
不知道是好是坏，总之，有点期待就是了。
「所以，你的十八岁是什麽时候？」扫地时间，我整理完一般垃圾，回身询问隔壁忙着整理资源回收的佟海光，「只差不知道你的生日是不是在学测之前了。」
佟海光抬起头，故意不告诉我，「秘、密。」
「嗳，干麽这样？」绑好垃圾袋，我走到他身边帮忙，顺便查看哪些需要先拿去集中处理，「看来今天只要丢一般垃圾和纸类就好，比较轻松。」
为了节省时间，我们把垃圾袋放在纸类回收的篮子内，我和佟海光一人提着篮子的一边扣环，前往垃圾子车，以及附近的回收场。
我没忘记佟海光还没告诉我他的生日，走到一半，我再次问起。
「生日没什麽好保密的吧？快说。」
他好笑地看着我，「这麽想知道？」
「当然。」再说，若是以後想要准备生日礼物什麽的，早点知道总是比较方便嘛，朋友间不知道彼此的生日也挺不寻常的。
「那你先告诉我，你满十八岁後第一件事想做什麽？」
第一件事……被他突然一问，我有些懵了，心里没个答案，尽管期待十八岁生日的到来，可是我并没有特别想要做什麽的念头，不管是骑机车、还是其他有的没的，我好像只是单纯地期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