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一眼桌上的「杂物」,待在家里的管家婆婆听见开门声而到客厅察看。
「小姐,您回来了。」
「嗯。」随意地回应後她伸手翻翻桌上的盒子,又是一些看见名字与脸对不上的人送来的礼物,她转头对管家婆婆说:「要是又有礼物就放哪儿,不必告诉我。」
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她放弃了。
是失落的,但同时也开始混杂了气愤的味道。
她不求浪漫的情节,只是想要比平常又更多的时间在一起,不单单是两个人待在一个空间,她想要聊天,纯粹地说出心中的想法。
就像高中时一样。
「明明高中不用告诉他就知道我生日,怎麽在一起後连个人都失踪了。」
难道许翼是得到了就不珍惜的人吗?
芊妤走到浴室,褪下一身小礼服,洗了澡还泡了片刻的热水,天气冷这麽做会让她心情好一点。
从白蒙蒙的浴室里走出来,身上似乎还冒着水气,她擦拭头发往客厅走去,吹着头发坐在沙发上翘脚看影集。
俄顷,大门被开启,随後是一串怪叫。
「不是吧!你比我早回家?不是应该和男朋友亲密地度过生日吗?」范菈把鞋随意一扔,小跑步地靠近芊妤。
芊妤睨她一眼而後看往电视萤幕,手指快速按着遥控器切换频道。
「……」范菈手足无措地左看右看,最後摊手说:「我去洗澡。」
叹口气後把电视关掉,走到房间闷头一睡。
隔日她耍脾气睡到中午,查看手机没有任何讯息或者未接来电,学校不去饭也不吃了,转过身窝在棉被里。
迷迷糊糊又睡了好一段时间,躺太久导致肌肉酸痛,她起床找点东西垫垫胃,管家婆婆已经回去了,她冲杯热可可,感到无趣而坐到沙发翻看礼物。
意料之内的是一些不合用的。
意料之外的是一个小盒子,熟悉的样式。
手部微颤急切地要将它开启,缺乏细腻而使盒子落地,碰撞到地面所以盖与盒分离,散出了两枚银环伴随着清脆的金属声。
她俯身拾起,并且寻找纸盒内部,失她所望,里头没有夹带任何卡片或纸条。
同样的包装,同样的款式,与那躺在抽屉里他送的项链同样的手环。
她找出手机,慌忙地打出电话。
很想、很想听听他的声音。
「喂。」不如往常地快速接通,但至少是被接听了。
「你……没事吧?」
他的声音听来死气沉沉。
「嗯。」许翼回了一个单音。
「呃……昨天忙到很晚吗?」
「没有。」他秒答。
「那为什麽……没有来找我。」她的声音很细微,因为不安而细微,「打给你也不接。」
「有,我有去找你。」他顿了一下,「但我回去了。」
於此芊妤感到不好意思,明明是派对延迟了还气他没心,她赶紧说:「对不起,昨天的派对延迟,我十一点多才到,你……」
「我知道,我有看到。」从通话开始,他的话就像被截断般,只回答一半更是令人不解。
「咦?」
「我有看到莫向轩载你回家。」许翼呼了一口气,「所以我走了。」
「也许我们真的不是那麽适合。」突然地他丢出这麽一句。
「欸?」
他们没有人接话,只是听着彼此的呼吸,那明明应该是令人安心的,此刻却让芊妤越发心寒。
心彷佛被揪着,她呼吸渐乱、渐浅。
「小艾,我是穿着帽T的路人甲,他是卓然地穿着西装……而身穿礼服的你,适合的是谁?」
「我……也可以穿帽T啊!」她激动得从沙发上站起。
「就算是帽T,也是有贵贱之分的。」
她哑口,脑中开始思索到底为何会让她们必须谈论这样的话题。
「我无法融入你的世界,无法熟悉你的生活。」以极为低沉的声音他说:「我们生来就在不同的起跑线上。」
「我没法坚信,我们能够在一起。」
「可以!」芊妤心急,急得快哭了,「你不是最有自信吗?」
「真正的自信,是不论如何都认为我们会有未来。」他顿了下後轻轻笑了,喃喃地说:「堆砌起来的自信,原来这麽不堪一击。」
比起难过,更多的是盈满心中的错愕。她的视线没有定点。
「我还是知道自己有几两重。我爱你,但我凭什麽站在你身边?」
「我不……」她停住了,没有把话说完。
他没有问起下文,道「晚安」二字後便切断通话。
Idon\'tcarewhoyouare,IjustcarethatIloveyou.
她没有说出口,她不认为说出口能有什麽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