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他愣了好几秒，才轻笑出声，他嘴角始终挂着笑容，不知道何时淡了、不真实了，他眼神里的感情我看在眼底，却下意识的逃避那双眼睛，我不敢直视也不敢多望，就怕眼泪会流出来。
「我知道了。」他扬起嘴角，即使在我眼里不是笑，「好朋友。」
我看着他，木然地站在原地没有反应。直到他抓起我的手又走回车里，然後要我乖乖坐着，拿出刚刚买的热敷袋，说道：「刚刚帮你买的热敷袋，听说这样会比较舒服一点。」
「嗯，谢谢。」
「以後少吃一点止痛药，那只会越吃越多，对身体也不好。」
「我知道了。」
□
一回到家我就往沙发倒去，说实在的，项宇豪这个大男人竟然比我还会照顾我自己，热敷过後喝了热可可又休息一下，真的舒服很多。
我的肩膀被点了两下，一回头看到凛凛敷着面膜近距离的看着我，我尖叫出声：「哇！」
凛凛好像也被我的尖叫声吓到，但慢了几拍後疯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张雨澄你很蠢欸……不行啦，我在敷面膜不能笑、不能笑……」
「你走路没有脚步声喔？而且干麽敷着面膜那麽靠近我？很恐怖欸。」我抓着我的胳臂，还惊魂未定。
「不、不是啊……」她一边憋笑一边向我解释：「哈哈哈哈哈……就、就我刚刚叫你你都不理我，我想说瘫在沙发上是不是睡着了，所以才……嘿嘿嘿。」
我无奈一笑，抱起抱枕又坐回沙发上，「凛凛，你有没有好朋友跟你告白过的经验？」
「呃……」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该不会项宇豪跟你告白了吧？」
我瞠眼，猛然回头看向她，一脸就写着：你是神。
「真的是他喔？他终於有点长进了。」她莞尔，「所以你们……」
「樊凛凛，你知道他喜欢我的事情？」
「废话，我是谁？我樊凛凛欸！」她拍胸，然後轻笑，「我想全世界就你不知道而已，眼睛就算瞎了也都看的出来吧？」
「我想要守护这样看似坚强却又需要保护的她。」
「项宇豪的条件还不错吧，要不要考虑考虑？」凛凛用手肘推推我。
「凛凛，你明知道我对他只有朋友的喜欢而已。」我垂下眼帘，没几秒後又看向她。
「所以你拒绝他了？」
我撇开脸，「我要他别再说这种话了。」
「张雨澄，当初殷以哲那小子和李语茉上床的时候，有问过你吗？当初殷以哲耍浪漫要你嫁给他，但最後娶的是谁？当初是谁哭得肝肠寸断，当初是谁陪在你身边！」
「凛凛……」我无力的唤她。
「你昏倒在路边是谁抱着你跑去医院？你子宫发炎痛得不能自己是谁带你去急诊？你每天吃不下、睡不着，是谁一直守在你床边陪着你？这些都是项宇豪啊！」
「够了，别说了……」胃一阵灼热，我喉咙乾涩的让声音变得好小，我不知道凛凛有没有听见。
「你为了殷以哲割腕自杀，项宇豪还是陪在你身边的那个！」
「够了！樊凛凛！你说够了！」我吼，吼出眼泪，吼出悲痛，吼出心碎。那些话不断提醒着我，我曾经为以哲傻过，我曾经为以哲死过，我都不敢承受了，我都不敢回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