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朱的青年那双眼还有些混沌像是甫睡醒般,他没有对那根羽梗发出任何的问题,只是环视众人一眼,逼的众人不敢直视,然後吐出第二个问题。
在他身後,一身破烂的书生笑着微微摇头,白皙的手安抚的拍上青年的肩头。
「温文,芳儿没事的。」书生说。
朱温文挑眉瞥了他一眼,「你说没事那就应该是没事了。」声音像是被空气闷住一样,低沉的让酒楼老板抖动脸颊。
「但是......」书生的眉头揪了起来,「芳儿身边的人要小心。」
「是你那边的人?」朱温文抿唇,眼眸驱散混沌。
「我不是很确定。」书生苦笑,他似乎还远远不够格去探知到一些必要的资讯,「我没看到人,只是凭藉那个跟空气中的味道来判断。」他指着那羽梗,露出所思的神色,「我担心的是对方究竟是仙还是妖......」
离开酒楼後,小毛毛左弯右拐钻进路边一间不起眼的砖屋。
「抱歉,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少年探头看了看,确定身後没有追兵。
黑白君用仙力蒸发自己与织女身上的水气,然後转过身看着一脸期待的白白,忍不住叹了口气,「你是说你是朱家小姐这件事?」他总弄不明白,怎麽白白就是不弄仙力蒸发水气呢?
接过白白掏出的毛巾,看见对方像小狗般的坐下,黑白君用着凡人会用的方式擦乾那头白发。
「是呢。」朱芳转过身去,自那陈旧的木柜里拿出一罐茶叶罐,就这麽泡起茶来,「很抱歉我没有说出身分。这里是我的基地,先休息一下吧。」她眨眨眼,俏皮的勾出笑容。
这是一间伪装的很好的屋子,特意仿古的地板,敲出裂痕的窗户以及自外观看上去的残破,任谁也不会想到娇生惯养的朱家小姐会选择这麽的一间房子落脚。不过,若是单纯普通的小姐,朱温文也不会如此苦恼了。
「朱小姐,我可以叫你朱姊姊吗?」织女坐在唯一一张床的边缘问道。
「当然了,织女妹妹。」朱芳将茶到入四个杯子,递给织女。
叩叩--
让人心头绷紧的敲门声,朱芳瞧了黑白君一眼,窝进门口的死角。
黑白君拍拍因为动作停下而鼓起脸颊的白白,起身去开门,平静的神色带着从容,对於凡人他从不担心是否会伤害到织女。门外是一名外表狼狈但风度翩翩的少年,已经有几分菱角的面容让他少了几分稚气,他有撑伞,撑的不过是破的大小圆圈的伞,这导致那身廉价衣服也湿了透顶,那不粗壮的身躯细微的颤抖,寒意让他的嘴唇发白。
「不好意思,能让我进去吗?」少年噙着礼貌性的微笑问黑白君。
织女悄悄的瞄了一眼,心脏又不受控制的跃动,略为消瘦的面颊不难看出那份清秀,这是一个生来好看的少年。
「请进吧。」黑白君看见朱芳那放心下来的脸色与细微的颔首,将门板拉开後却是沉默的直盯着少年後方。
那是一头老黄牛。
「金牛星?」黑白君将言语用仙力包覆着送到黄牛的耳边。
老黄牛抬抬眼皮,然後晃晃头又瞧了一遍。
「俺是。你是谁?」
早在黑白君去往天界的前一百年就已经失去音讯的金牛星迷茫的看着眼前少年样的人,那颗悠闲过久有些糊涂的脑袋怎麽也记不起是否有这麽一号人物。
「主子,我外出一下。」黑白君对着织女说道,然後对着少年示意,「你的牛请借我一会。」
少年答应,然後看着黑白君关上门板,改而面对织女,心中着实惊艳一把。
他笑着说:「我叫作牛郎。姑娘,请问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