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我在齐子聿家软软的沙发上醒来。
睁开第一眼就是看向在我不远处,齐子聿躺整晚的床。
嗯?棉被有点塌,是已经起来了吗?
欸等一下,一个病人都起床了,那现在是晚到哪里去了?
墙上的时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钟面上显示13:25。
啊,好晚哦。
太阳都要唱天线宝宝再见歌了还不晚吗!
我火速爬起来,奔向客厅。
当然,我有记得看自己衣服是否还健在。
"啊,早安。"齐子聿安坐在桌前用电脑,脸上罕见的戴着眼镜。
嗯,不错看。
"早你妹啊早!起床了怎麽不叫醒我?万一又发烧怎麽办?"
"你担心了?"他嘴角微微勾起,我看得一阵激动。
...好帅啊混蛋(悲愤捶墙)
"谁担心啊,我是怕到时候还要送你去医院什麽的麻烦......"
"我这不是没事吗?谢谢你。"他揉乱我本来就不整齐的头发。
啧啧这麽坦率的他...我昨天不是喂错药了吧?他怎麽变这样?
嘛,不管了,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个。
很芭乐的,我喜欢上这个混蛋了。
又过了一下子,我升上高三,他毕业了。
现在他每天在家无所事事的,这对於身为学测考生的我是一幅多刺激的景象,看得姑奶奶我都想杀人了!
而且,更过分的是这家伙考上附近的名校,故意不住宿舍,硬要跑回来住刺激我,没品!下流!良心被猪给吃了!
他每天晚上都不出去玩,就为了在家一边放松一边看我咬牙切齿的做那些堆的跟什麽一样高的习题。
"欸齐子聿,我拜托你快出去玩吧,你这样我怕我哪天会终於忍不住用笔把你戳死啊!"我从最近他新买来而我借用的书桌前转头对他说。
"...我记得你明天还要考模拟考哦,你确定要继续嘴炮吗?"他也从杂志堆里抬起头来看我。
比起刚同居那时候,现在他已经愿意跟我正常沟通了。
虽然我有时还是会觉得他根本是外星人来着。
"可是你在这里我要怎麽专心?"
"那你可以去旁边读书啊,这样你就不会被我影响了。"
"为什麽是我要移?"突然觉得有点哭笑不得。
"没有为什麽吧。"他那副理所当然的嘴脸,我真的很想一拳打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呼,跟这家伙深入探讨这类的问题等於自杀行为,别激动别激动。
"算了,你别吵我就行。"其实他很安静,做什麽都很俐落没有声音,只是每五分钟,我的眼睛就会不自主往他那边飘。
"需要我就说,我就在这里。"他不知何时靠近我,整个人撑着桌子,温热的鼻息离我的头估计不远,我已经能感觉到他的体温。
"好。"我听见自己声音莫名温柔了起来。
妈咧,温柔屁啊!
"我现在的需要就是拜托你赶快滚回杂志山里去。"我白眼都翻到地心去了。
呵呵。他轻轻的笑了,我看着他不发出一点声响的走回杂志山。
呼,真是...故意的家伙。
我继续把笔抓起来跟习题奋战,结果又是完全看不懂题目的情况,看了三次还是心不在焉。
啊啊啊!烦欸!
距离睡觉时间还有五分钟。
我跟齐子聿已经协议好,每个礼拜他一三五睡床,二四六床是我的。
礼拜天呢?我们各在房间的对角打地铺,床拿来孝敬阿飘。
今天是礼拜六。
轮到老娘睡床了。
我居高临下的看着在床下心酸睡地板的齐子聿弄着自己的棉被,他有强迫症,尤其是床,非得弄到平整才肯躺下去。
"欸,睡觉了。"我叫他。
"你先睡。"
我躺下,还不忘补一句,"你需要光就留小灯哦。"
嗯。他简短回应。
之後我瞬间昏睡。
隔天醒来,翻开昨天我搞很久的那一题,发现了他字迹好看、解题详细的计算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