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nta抛了抛手上的铁盒，勾起唇角，他的笑容从未带有半分下流或低俗，跟电影里那些色欲横流、不堪入目的金主截然不同，甚至从来没在性方面向我索要过。他趁我一阵出神，便搂着我的腰，扶着我的後脑，脸压下来、又撷取了我的唇。我似乎不太意外他会这样做——意外的是他做这件事的时机，并不是他强吻我的这个行为，可能因为这不是第一次。他不是第一次吻我，他的吻也未有令我感觉污秽、受辱，就由着他去。
我信他只会这样吻我，不会强逼我做更多事。这次的吻跟上一次在音乐会时的不一样，差别在於他的舌尖顶了我的牙关几下，我意会到他或许要我松口、别再紧闭着口，便放松身子，默许他的舌冒失地闯入来，这下倒换他惊诧地睁大眼，我淡然的、近乎没情绪地回视着他，他就冷静下来，半瞌着眼，主动地舔过我口里的每一处，他的舌彷佛有阵轻微的电流，使我浑身一阵酥麻，加上柠檬糖清新微甜的味道，令我对这个吻不反感。
只是，也没有欢迎的理由，是以我没回应，就只任由这种相濡以沫、身体上亲昵的行为持续下去，直至他吻够。
Santa的唇从我的唇离开，他果真没再对我做任何事，就只轻轻拥我入怀，轻喘着气。我好奇他会不会因这个吻而起了反应，不单没推开他，反而摸上他的後腰，将他的身体往我的方向压下来，两人的下身隔着衣物紧贴，我很清楚他没有反应。
他按着我的肩，拉开两人间的距离，踏後一步，说:「我以前也吃过这个牌子的薄荷糖，柠檬糖也不错，谢谢。」
「有什麽好谢，你送我东西，我也从没说过谢谢。」这个怪人。
他没回应，仍隔着几步距离注视着我，我也不避他的目光，只是因为接吻的缘故，呼吸有点不顺畅，脸也暖热一片，他大概要以为我觉得害羞了，我以紧绷的声调说:「你别误会，我的脸现在可能很红，那只是因为我憋着气，有点喘不过气来……你别以为我很喜欢那种事。」
Santa迳自执起我的掌，往他的脸移近，我不知他又要我干什麽，就摔开他的手，无意间手背轻拍他的脸一记，但那远远及不上掌掴的力度:「别得寸进尺。」
「对不起。你觉得生气的话，可以骂我打我，没关系。」他摸了摸後颈，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等训导主任责罚。
「但是，」我没忘记他要我诚实:「我现在不特别想打你。」
「你可以骂我。」
「我没心情骂你。」我皱眉，指示他摺好那堆衣物，又说:「你也占了便宜，既然我也不打算打你骂你，那你还烦什麽?非得要我打得你入医院，你才甘心吗?」
「……就只是这样?」Santa呆了呆，就转身坐在地板，开始一件件衣物摺起来。我没空答他，到厨房倒了一杯暖水，倚坐着收拾好的饭桌，监督他摺衫。Santa不发一言，也不再向我投以任何调侃的眼神，专注地将那堆混乱的衣物分门别类地摺妥，再放进几个大布袋，说会把东西分批寄到我家，好让我不用带着几袋衣物回去。
「你刚刚不是说东西放在你这边，我之後要穿才过来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