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蹑手蹑脚地来到顶楼，趁着他们三人不注意之时，缓缓推开没关好的铁门，偷偷溜到一旁的墙壁旁，屏气聆听他们的对话。
「你们两个怎麽了？干麽都板着一张脸？」赵虹故作轻松，尝试活络降到冰点的气氛，「大家都这麽久不见了，好歹笑一个给我看嘛。」
「赵虹。」阿尧表情不可置信，「你回来了。」
她的眸子里蒙上一层水雾，「对，我回来了。」
「你怎麽会……？」
「我想你们了，真的很想、很想。」赵虹飞快地回答，鼻头隐约红了，沉默半晌，她再度开口：「晟恩、念尧，真的很对不起……我们、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吗？」
「你！」我可以清楚地看见，吕晟恩垂落於身侧的手，正紧紧地握成拳头。
「晟恩，我知道我和念尧伤害了你，但是，你能不能原谅我们？相信我，那时候我们不是故意──」赵虹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她才又哽咽地说：「我是真的很爱你，晟恩。」
「不是故意背叛我？」吕晟恩的脸色铁青，语气愤慨，眼神却写满悲伤，「你说你爱我，为什麽要做出这种事？」
「我……」
「我都亲眼看到你们接吻了，你还说你爱我？」他神情痛苦，「这些年来，只要想起那天的事情，我就没办法静下心，凭什麽你一回来，就要我原谅你们，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
赵虹摀住嘴，止不住眼泪，抽抽噎噎地道：「晟恩，对不起，可是请你相信我，我……」
「你连一个解释都不肯给我，又怎麽要我相信你？」吕晟恩松开拳头，露出失望的表情，一步又一步向楼梯口退。
我移动脚步，想上前追去，却被书祺一把阻止，「你疯啦？你要是现在跑出去，他们就知道我们躲在这里了。」
忍住拦下他的冲动，我忧心地看着吕晟恩转身消失的背影，即便抬起手想抓住什麽，但手中仍只有冰冷的空气，直到赵虹与阿尧也各自黯然离去，我才无力地垂下手，暗自责怪自己的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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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天气这麽冷还要出来上体育课，好煎熬喔！」
体育课的自由活动时间，我和书祺两个运动白痴没加入大家，窝在司令台下方的墙边，试图躲避寒风的吹袭。
「真佩服那些男生还能穿短袖打球。」我的眼神追逐在球场上奔驰的吕晟恩，他俐落地运球、过人，唰地又投篮得分，替他们那队赢得胜利，「希望快点下课。」
「上次在顶楼偷听到的事，我觉得好诡异。」书祺突然说，「他们三个人到底是什麽关系啊？真令人好奇。」
「大概就是，相互误会的青梅竹马吧。」我弯起膝盖，双手环住脚踝，将头轻轻地靠在书祺身上。
「在发呆啊？」结束刚才的对抗赛，吕晟恩跑到我们面前，自然而然地扬起灿烂笑容，和当时在顶楼上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你们两个一直坐在这里不运动，小心越来越胖喔！」
「没礼貌。」书祺啧了声，「现在这麽冷，我才不要出去吹风。」
「动一动比较暖和啊。那赵玟君，你要打球吗？」不等我回答，吕晟恩自顾自地拉着我的手，往无人使用的球场走去，我在他身後发出抗议，「欸，等等，我不会打篮球！」
「我可以教你。」他朝班上其中一位男同学喊，要他丢一颗球过来，「至少投个球吧，你说怎麽样？」
「那书祺呢？」我往书祺的方向望去，「她一个人会很无聊吧？」
「姜宇墨会去找她的，他刚才也下场休息了。」他指着往那走去的姜宇墨，就像他所说的，姜宇墨在书祺旁边坐下，书祺的脸蛋不晓得为什麽变得红通通的，两个人又开始一阵吵闹，「对吧？」
「是是是。」我莞尔一笑，又看了书祺一眼。
说也奇怪，自从上次开过一次书祺玩笑後，总觉得她对待姜宇墨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同了。
「发什麽呆啊？」吕晟恩将手上的球抛给我，我双手捧着篮球，不知该如何开始，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他拍拍手，要我把球丢还给他，「我教你。这其实没有想像中困难，看好了喔。」
他站在罚球线上，微蹲下身，专注在手中的球上，随後跳起身，俐落地将球投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果然，是空心进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