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馆每周一公休,下午三点开始准备开店事宜,营业时间是下午五点至凌晨一点。安安只要一下课就到餐馆报到,以每小时一百二十元的工资扣抵债务,直到扣完为止。
这是昨天,她和诺轩达成的协议。
「这下你就不用担心了。」
早上上课前,安安和小菁到早餐店悠闲吃早餐时,又聊起了打工抵债的事。
「对啊,总算可以暂时放心了。」
因为如此,安安昨晚终於能安然入眠,现在也又能大口享受美食了。
「而且我都想好了,打工的时数不仅可以抵债务,还可以抵学校的实习时数,真是一石二鸟的好方法!」
她觉得自己真是聪明极了!
「还有,在餐馆工作,每天都能与食物为伍,而且说不定还有员工餐可吃,这麽一想,就不觉得辛苦了!」
「这才是重点吧!」小菁完全看穿了她的想法。
安安嘿嘿地笑了笑:「被发现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後,小菁到餐具台拿番茄酱,返身正要折回座位时,迎面遇上正走进店里的柏瀚,彼此都惊讶这样的巧合。
「你一个人?」互打招呼後,小菁问。
「嗯。」
「我和上次也有来玩桌游的那位朋友坐在那桌,等一下过来?」小菁指了指座位的方向。
「好啊。」柏瀚颔首。
他点完餐後,来到小菁刚刚说的位置,安安一看见他,热情地说了声「早!」,然後拿出一元还他。
「你还记得啊?」柏瀚笑。
「那当然,我说过一定会还的啊。」
一旁的小菁看着那两人的互动,一头雾水,於是提出了疑问:
「你们怎麽好像很熟的样子?还有那个一元……是怎麽一回事?」
安安和柏瀚相视一笑後,由安安解释之前在便利商店遇到的事。
「原来如此。」小菁这才恍然大悟。
「那你们是怎麽成为朋友的?我记得小菁你是外文系,跟安安并不同科系……」柏瀚也好奇提问。
「我们大一是同寝室的室友。」小菁说。
「然後以前我很喜欢约室友吃早餐,可是每次都只有小菁爬得起来,再加上後来知道小菁会一些简单料理,於是升上大二,知道她会在外租屋後,我就巴着她了。」安安说笑地接话道。
「所以是因『吃』结缘?」
「可以这麽说。」小菁望了一眼安安,笑了。
因为一早就有美好的开始,所以安安接下来一整天都充满了活力,即便是放学後,也是怀着不错的心情,直冲餐馆。
餐馆的厨房里,炉子上正小火炖熬卤肉,香气四溢。
诺轩一边备料,一边注意滚煮的状况,突然间,一道大喊「老板!我来了!」的声音传来,接着就看见女孩蹦蹦跳跳地进了厨房。
安安一看见炉子上的一锅卤肉,忍不住凑近,用力地深吸一口气,食慾瞬间大开,她觉得就算只有白饭淋酱汁,一定也能吃上两碗。
「这是员工餐吗?」安安偏头,期待问道。
「想吃?」诺轩挑眉,心想她都还没工作,就先问吃的,也真敢!
安安不好意思太明显,只是傻笑暗示。
「你是来……『打工抵债』的吧?」
诺轩的话中虽然好像带着笑意,但吐出来的每一字却又彷佛像颗坚硬的小石砾,强而有力地砸向安安,砸得她都觉得额头痛了。
「那边。」诺轩敛下脸,指向後门旁的角落,眼神中射出一个「去!」字。
是,老板。
她乖乖领命,离开前又惋惜地望了一眼无缘的卤肉,然後抚着额头,走向工作区域。那里排放了三个大盆子,里头装着各样待处理的蔬菜。